第一章 离开英国

高耸的大楼外，无数的烟囱吐出漆黑的烟雾。高耸的大楼内，阿兰贝尔伸着桌子正在演讲。

“这是个伟大的世界，这是个悲剧的时代。窗外浓烟滚滚，河流里漂浮着不知其数的废弃物。天空永久是暗淡，平民也只能寄予在角落之中。可那些富豪，托拉斯和爱迪生公司里的富豪们，他们，他们坐在宽敞的高楼上。 悠闲自得，他们每天不需要任何劳动却能衣食无忧，他们每天穿着丝和绸的衣服，然后在那里质问那些穿着衣衫褴褛的工人们，问他们为什么，为什么再多工作。那些工人们呐他们居住在贫民窟里， 他们其中有许多人吃不起早餐。有许多人要忍受那肮脏的工作环境和那微薄到不足以养活一家两口人的工资，然后每天工作十六个小时，现在世界上最富有的百分之一的人拥有世界上50%的财产，他们依旧不满足于这庞大的帝国。不断的向下索取，向下掠夺。这世界上最贫穷的50%的人口。他们拥有的财产不足10%。

阿兰贝尔说着说着逐渐激动，他的手奋力的拍打着桌子。“资本一出生，他的每个毛孔里都流淌着肮脏的鲜血。”他说着“我，我的母亲在我八岁的时候死在了伦敦的一场大雾里，在我11岁的时候，我的父亲死在了摊塌的矿洞里。我在八岁的时候就成了童工。我们每天饥寒交迫，衣衫褴褛。 我比他们幸运我活到了现在，他们有的人在成为童工的第二天便死了。” 阿兰贝尔激动的说道。他的手又拍上桌子，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响声。可他面对的是一群羔羊，一群沉默的羔羊——伦敦工人同盟的代表。

“全部举起手来！”大门一脚被踢开。十几个警察冲进来。阿兰贝尔面对着十几个黑压压的洞口，“你们是要杀了我吗？那就开枪吧。我从不惧怕死亡。”阿兰贝尔愤怒的说道。“不，不，不，先生，约翰·阿兰贝尔先生以及伦敦工人同盟的诸位先生们依据大英帝国治安管理法，你们依法被逮捕了。”一个警官模样的胖子，一边慢悠悠的走进来，一边说道，一边还转着手铐，“他们带上银手链。”胖子警官慢悠悠的说道。

阿兰贝尔被摁在桌子上，手被铐上了。那些代表也是这样。我们走吧，法官会审判你们的罪行。“阿，啐，你们这些帝国主义的走狗。”阿兰贝尔愤怒的骂着。“看你这个将死之人是想早点儿见上帝了，去两个给我打一顿。”两个警察走过去给阿兰贝尔打了一顿。

阿兰贝尔被禁锢在囚车上，囚车轰隆隆的慢慢的行驶在街道上，刺耳的响声冲上天空，也只有令人绝望的机器的轰鸣声在回答他。道路上一个人都没有，那些就连生活也不能保障的平民根本没有心思注意他，而那些富有的资本家根本不会在街道上看他。即便是有些坐在高楼上的资本家。不过也只是看看猴子罢了。囚车发出刺耳的响声，刺耳的响声和天空中的黑云混为一谈，成为了禁锢所有人的牢笼。

阿兰贝尔被人进了一个潮湿昏暗的牢房里。时不时能听到老鼠在那里吱呀叫，这个牢房里有另一个人，看着模样却像一个德国人，“德国人可是英国人的盟友啊。”阿兰贝尔心里想着，却又止不住的向那个德国人看去。那个德国人似乎也注意到他的视线，向他走来。“先生，你好。我已经大概知道你在意个什么问题。没错，我确实是一个德国人。我为什么会在英国人的牢笼里呢？我想你进来的原因大概率和我一样。都是因为思想进步。先生，请允许我介绍一下，我叫卡尔·冯·特莱维林，来自德国汉堡，是一个学生。”后面的话，阿兰贝尔已经听不进去了。他的伤令他十分难受。他只好在那里躺着。虚弱的说出两三句话。“我~我~我叫阿～阿兰贝尔，很~很开心认～认识你。”

“同志，你现在很虚弱，你需要休息。”卡尔很干脆的说道。

“喝点水吧。”随手他拿出了自己藏匿的一些水。

阿兰贝尔的身体逐渐恢复。聊的话题也越来越多。从家长里短到治国安邦。

阿兰贝尔在这个牢笼里待了三天。第三天，法庭上。“被告阿兰贝尔，你还有什么反对”法官严肃的说。“我是为了国家，我是为了人民。我无罪，人民无罪。”阿兰贝尔慷慨激昂的说。“一派胡言！扰乱国家治安，你就是人民的罪人。”法官严肃的说道，并敲了三下惊堂木。“根据大英帝国治安管理法，处罚法，现判决被告阿兰贝尔无期流放圣路易斯，卡尔·冯·特莱维林无期流放南非，其他人枪毙立即执行。”法官说完。敲了三下惊堂木。阿兰贝尔和卡尔被带到港湾。

港湾的天空是那样的湛蓝。那是一种城市中永远见不到的湛蓝。阿兰贝尔望着天空，又望着卡尔。这一别可能就是永别了。阿兰贝尔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又缓缓的松开。

阿兰贝尔在警卫的逼迫下上了汽轮。汽轮缓缓开动，尖锐的汽笛声刺破长空，海鸥被惊吓，四处乱飞。阿兰贝尔注视着窗外那逐渐渺小的英伦三岛。

我会回来的。我会光荣的回来。带着无穷无尽的荣耀回来。

汽轮在海上轰鸣了两天，行驶了两天。阿兰贝尔得到了三片发臭的面包和两碗发绿的水，阿兰贝尔实在一点食欲也没有。他整整硬扛了两天。可这两天他被迫要给汽轮的发动机添加煤块，还要清洗船体。即便是每天都清洗一遍，甲板却也不见一日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