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别搞爷心态
果敢，大方的刘忆语。
不是所有人都要做恶毒女配，刘忆语更不可能。
她心比天高，却从不手高眼低。
是商佳阳见过为数不多的好人。
*
明月高挂于九天之上，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大地上，月亮本不会发光，可世人仍造就了“月光”一词，像极了被偏爱的孩子。
LCYSND：[理我。]
LCYSND：[公主求你了。]
LCYSND：[别搞爷心态。]
……
不过就是她洗个澡的功夫，刘策曜就发了十余条消息，频繁得和缺爱般。
SL.283：[对不起，刚才去洗澡了。]
一条消息换来了一通语音通话，接通后是刘策曜的低音炮，又苏又撩，弄的商佳阳的脸轻微发烫。
“公主~”
“对不起……”她尽量用平静的口吻掩盖住内心的羞涩。
“以后少道歉，你不欠我们什么。”刘策曜看着她这本能的道歉反应，又不由得想起来那天收拾齐姜彤时还有一个跑走的女生，商佳阳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周六来趟我家。”他转移话题。
商佳阳摸着自己头上的干发帽，沉默了一会，她问：“做什么？”
“你忘了你欠我一个人情？陪我打几把游戏。”
电流声刺激了商佳阳的心尖，她将手机扔在床上，没有回话。
“啧，别怕啊！公主还欠我一个人情呢，不还了？”
声音在床上有些发闷，商佳阳看向那个带锁的抽屉，她是欠了一个她完全不知道的单方面人情，买了才告诉她，也只有刘策曜能干出来这事。
“我按原价转给你。”她一口拒绝。
“我不要钱，我是想见你。”沉默片刻，刘策曜声音微压，似是故意而为。
灯光洒在商佳阳的脸上，光影交错，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对刘策曜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步。
“去可以，但要保持距离。”这是她最后的底线。
“可以。”
*
翌日，商佳阳到达刘策曜家时已经十点，他家客厅里灯光敞亮，茶几上摆满了水果零食和饮料，还放置着各种游戏机，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一股浓郁的少年气息。
而此时，刘策曜正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漫画书，一旁的电视屏幕播放着某岛国动作大片。
听见开门声，刘策曜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嘴角难以控制的上扬，随即又埋首看向了手里的漫画。
“打吧……”商佳阳环顾四周，一眼就看见了自己送的手办模型
“我先整一下小孩儿。”他又说，“小屁孩太闹腾了。”
初来乍到她也有些尴尬，便也跟着他来到了卧室门口，推门的那一瞬间，里面坐着两个小孩，一男一女，女孩比较乖巧，穿着白色t恤和牛仔裤，男孩子却长的一脸皮样，穿着黑色背心和短裤。
这是他妹妹弟弟？
“哎，哥，你要不要脸啊，一把年纪了，怎么骗这个姐姐到家来了！”男孩边怼边放下手中的手办，从椅子上跳下来跑着来牵商佳阳的手。
“我叫刘子林，姐姐，加个好友？”
刘子林笑起来和刘策曜一样有两颗尖尖的虎牙，商佳阳呆滞了一会，他叫刘策曜哥哥，看来她猜对了。
“……你好……”商佳阳回了一个尴尬的假笑。
刘策曜倚在门框边，眼眸中透着冷气，他用脚踢了一下刘子林的小腿，冷声道：“把手撒开。”
“姐姐救我！”刘子林环住商佳阳的腰，一副“哥不怕你，有人撑腰”的架势，刘策曜看了来气，直接上手强行将二人分开，然后狠狠地踢了刘子林的屁股一脚。
“你这人怎么这样！”刘子林咧着嘴冲着刘策曜竖中指，商佳阳在一旁咬着下唇尽力不笑出来。
“公主出来。”
“嗯？”刘策曜伸手将她拉过来，商佳阳顺从的跟着走出来，并且带上了卧室的门。
他把商佳阳拉到客厅，示意她坐，又随手拿起手机给慕澈打了一通电话：“小屁孩太恶心人，过来替我。”
手机开着免提，商佳阳听的一清二楚，慕澈在电话里抱怨为什么又是他。
“快点，我不亏你。”
“好嘞哥！”
电话挂了之后，刘策曜就这么看着商佳阳不说话，眼神里不知道是什么情感，只觉得她那双眼睛特别吸人。
商佳阳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她缩了一下脖子，头偏向一边的电视机。
岛国的动作片她没看过。
“什么时候陪我去求个签？”刘策曜淡淡开口。
商佳阳听到身旁那人突然说话，心跳漏掉一拍。
她转回脸，看着身旁少年那张近乎妖孽般俊美的侧颜，眼睛眨了好几下，不得不说刘策曜真的帅！
“求签……”昨天的检讨商佳阳只当那是凑字数的，没有想过他会真的去带她求签，她不信鬼神，那东西不太真实，所以她也不看恐怖片。
刘策曜点了点头，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沙发的皮料，似乎在等待着她的答案。
商佳阳犹豫了一瞬，还是摇头：“我不相信那种东西……”
刘策曜抬眸看着她，语气冷冰冰的，“上上签很难抽。”他避开了她的话。
商佳阳沉默了半晌，问：“那下下签呢？”
“下下签在我这里有都没有。”刘策曜勾起唇角笑了一下，“我们之间不会有下下签。”
少年的喜欢轰轰烈烈，叛逆的喜欢注定阻挡了下下签的到来。
“可我不是你女朋友。”
商佳阳自认为自己没有那个义乌再当他的女朋友，这种做法太过于荒诞无稽。
“那就当朋友去成不成？”
“没人说过你无赖吗？”不知是谁给的勇气，商佳阳竟然说出了这句话。
刘策曜微微一笑，随手从茶几上拿起一个橘子剥开，橘子皮随手扔进垃圾桶，他掰开一瓣吃掉，酸，随即又吃掉了剩下的橘子瓣。
公主懂得反驳他了，他很高兴。
“他们不敢。”刘策曜回答。
谁敢说他是无赖？疯了不成？
十分钟后慕澈带着顾锦将两个小孩接走，临走前，那个小女孩留了微信给商佳阳，刘策曜则坐在沙发上一脸嘲讽的笑着挥手和那个半亲生的破弟弟说再见。
人走了，清静多了。
刘策曜从茶几上拿起控制窗帘的遥控器，轻轻一摁，原本明亮的客厅顿时阴暗了不少，商佳阳害怕的往沙发角上挪。
刘策曜掏出手机，一脸坏笑：“呵~打把游戏？”
“哦……好……”商佳阳微微点头。
两人的王者段位都很高，都是荣耀王者，高端局其实不怕队友坑，只是怕卧底开会。
进入选英雄阶段，刘策曜拿了电光耗子，猪年的皮肤放在现在还是很能打，商佳阳在刘策曜的威逼利诱下拿了瑶，皮肤是女生心中顶top的遇见神鹿。
高端局实力势均力敌，只是有时会匹到几位不太像人的毁号人员。
就像刘策曜这局的射手伽罗就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大傻逼，32秒进局就往塔里送一血，对面都不知道自己这边谁点的演员。
商佳阳在射手尸体面前站了很久，这兵线她是吃了还是看着？
“公主跟着我。”刘策曜收下一蓝，眉毛微皱。
十分钟后射手自己送了七个，发育路塔掉到高地，但己方经济却让刘策曜带的高的离谱，对面鲁班被抓的都不值钱了，法师缩在高地塔内不敢出来，看起来还是个顺风局。
“拿蓝。”刘策曜将敌方的蓝buff打到丝血，对着自己头上的小挂坠又说，“稳赢。”
曜哥每局都得赢。
十七分钟二十五秒游戏结束，那人毁号可以，但不能掉刘策曜的分。
机械女生传来胜利的声音，刘策曜当之无愧MVP和金牌打野，商佳阳也拿了14.9的高分，唯独那个射手评分5.4全队最低。
“开心吗？”刘策曜退出游戏之后将手机熄屏，一脸的懒散样。
“嗯……”商佳阳点头如捣蒜，和刘策曜单独相处她总觉得莫名的尴尬。
刘策曜起身来到商佳阳面前俯身看着她，两人之间的距离微乎其微，商佳阳屏住呼吸，害怕眼前的少年干出些荒唐的事。
商佳阳耸起肩膀，脸往右轻微偏去，她眼前出现的那一只漂亮的手轻轻掸了掸她身后沙发的虚假灰尘，手和沙发摩擦的声音传到商佳阳的耳朵里，她心里的酥麻感立即传到身体各处。
“想什么呢？”刘策曜轻笑一声，站直身子，偶尔逗逗公主的感觉真不错。
“我！”意识到自己被戏耍了，商佳阳捏紧了身上的白色娃娃领衬衫，她又打不过，骂……可能更惨。
刘策曜伸手揉了揉商佳阳的头，眼里的柔情溢出眼眶：“好了~我的错~”
“看个电影。”他往商佳阳旁边一座，昏暗的房间里到处都是暧昧的气氛。
刘策曜伸手拿起遥控器调了一个鬼片《驱魔人》，商佳阳看见电影封面就想跑，可刘策曜死死地拽住她的手，商佳阳挣脱不了束缚。
“我害怕……”商佳阳说出来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
电影的光照在刘策曜的脸上，他从沙发上拿起毯子递给商佳阳，说：“别怕。”
商佳阳接过毯子把自己围起来，刘策曜这人怎么喜欢吓唬她。
电影进入高潮，商佳阳一直没敢睁眼，害怕的浑身上下都在发抖，刘策曜坏的不行，专门伸出一只手放在她的毯子上。
商佳阳偷偷的睁开一只眼，结果被吓到了：“啊！”
她一把抓住刘策曜的手，感受到抓力的刘策曜心里暗爽，他嘴角微扬，伸手关掉了恐怖片换上了喜羊羊。
听见动画片的声音，商佳阳甩开刘策曜的手，气道：“刘策曜！”
刘策曜一脸无辜，他将动画片的声音调小，直勾勾地看着商佳阳，颔首微笑道：“怎么了，公主~”
他故意的。
见商佳阳不说话，脸上还带着怒意，刘策曜赶紧开哄，他扯扯她身上的毯子：“公主，我错了，别和我一般见识~”
那么桀骜不恭的一个少年，也会一见钟情，也会一口一个公主的去哄自己喜欢的人，少年的心动从来都不是冷处理。
不过商佳阳才不接受他的道歉，掀开毯子站起来就要走，刘策曜知道自己玩大了，哄了小公主半天才好。
商佳阳瞥了一眼桌上留着的微信号，问：“你有这么多弟弟妹妹，平常会很忙吗？”
闻言，刘策曜微愣，心里突然有根刺被人按了，他故作没事，说：“错了，是两个半血缘关系的弟弟妹妹。”
商佳阳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父母离异，重组家庭。
刘策曜倒像是一个没父母疼爱的局外人，再也插不进家庭的话。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商佳阳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
“哥哪这么容易伤心，没事，早习惯了。”刘策曜又剥了一个橘子，甜的发齁。
刘策曜递给商佳阳剩下的橘子瓣问：“我缺爱，公主爱我吗？”
他这人总不按套路出牌，或许他也只缺商佳阳的爱了，父母的爱对于他来说，确实可有可无。
不是有人出生就享有着爱，人总归不能是完美的。
*
下午刘策曜开车送商佳阳回去，商佳阳的脑袋贴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一草一木，内心有些惆怅，她和刘策曜的关系似乎更近了一步。
将人送到家门口，刘策曜才开着迈巴赫回去，想起临走前商佳阳那一脸茫然的萌样，刘策曜的心情顿时愉悦了不少。
商佳阳到家后在冰箱里拿了一瓶酸奶，她揭开酸奶纸膜扔进垃圾桶，随后躺在床上刷微博。
一条[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的微博抓住了商佳阳的眼球，她点进去看，下一秒睁眼是在梦里。
梦里是十班教室，商佳阳手里抱着一箱矿泉水站在刘策曜旁边，他的表情又凶又冷，像个没有感情的怪人。
慕澈坐在刘策曜旁边的空位上，看着她拿着矿泉水那艰难的样，没忍住给她求了情：“曜哥，要不然你先让她把东西放下来吧，怪沉的不是？”
刘策曜斜睨了他一眼，冷冷开口道：“要不你也拿一箱陪她站着？”
他不喜欢别人对他做出的决定指指点点，谁也不行。
慕澈噎住，他也不想惹刘策曜生气，就低头喝了几大口商佳阳搬过来的矿泉水。
等刘策曜同意商佳阳把矿泉水放到他旁边桌上的时候，肩膀和手臂直发酸。
刘策曜扫了一眼她额前的湿发，声音冰冷而平静：“下次少挑战我的底线。”
商佳阳应了声，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刘策曜盯着她背影半晌，收回视线继续想着新法折磨她。
商佳阳坐回位置上，从桌洞里掏出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抬起头看向窗外。
夕阳渐落，校园里的灯光亮起，远处高楼大厦的剪影隐约可辨。
下一个画面是一个大雨天，她穿着单薄的衣服，撑着伞站在街边，浑身淋透了却还是倔强的不肯回家。
商佳阳的脸冻得青紫，但依旧固执的往马路边走去，只差三米距离的时候，被人叫停了脚步。
“商佳阳！”李玄撑着黑色的伞叫住她，
“你怎么搞的？”
她没吭声，继续往前走。
李玄挡在她面前拦住她：“你不要命啦！我送你回去。”
商佳阳终于有反应，扭头看他，嘴角扯出一抹淡漠的笑容，语气疏离：“不用了。”
她今天刚被刘策曜教训完，他找了好多女生来欺负她，那群女生都好听他的话，把她的作业丢进垃圾桶，往头上浇凉水。
她想不通刘策曜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就因为自己今天没给他抄作业吗？
“我喜欢你！”李玄情急之下说出了这句话。
商佳阳微征，喜欢她吗？在二中她过得不顺心，在一中她也过得不好，喜欢她又有什么用？今天一中放假，别的学生都很开心，可她没有。
李玄见她愣住，忙趁热打铁：“我真的很喜欢你，我……”
“我知道了，谢谢你啊。”
商佳阳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她盯着马路垂眸轻笑一声：“我连解脱的勇气都没有……”
商佳阳惜命。
*
等商佳阳睁眼时是傍晚六点，窗外暮霭沉沉，屋内光线昏暗。
她翻身坐起，揉了揉眼睛，刚才又做了这么些不愉快的梦，刘策曜带头欺负她。
“未来会是这样吗……”
在哪里都要被欺负，眼下刘策曜对她的好都是假的吗？可是为什么？
别人待她的一点好都会在她心里无限放大，所以偶尔有人针对她，她也权当没有，想起在二中的日子，委屈的泪水从眼眶里溢出来。
她趴在床上，伸出双臂抱住自己，心里乱糟糟的。
不一会刘策曜打过来一个视频通话，商佳阳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还是接了。
屏幕里的刘策曜穿着黑T，鼻尖和头发上还有些水珠，看见商佳阳红红的眼，他问：“公主怎么了，跟我说说好不好？”
商佳阳哼唧了一声，明明知道是做梦，她太心急了，把梦和现实整混了。
她扯过被子盖在身上：“我没事……”
“还困吗？”
“一点。”商佳阳睁着一只眼睛，其实就是有点累。
他笑道：“那公主晚安~”
“晚安。”她犹豫了半天，还是向他互道了晚安。
*
贺允诚开始进行死缠烂打的追求，和舔狗一样问人这，问人那的。
谁能想到一中大佬之一的贺允诚追起女孩来方式这么傻缺。
刘忆语的性格也注定了她不会因为那么几句话而谈一个快餐爱情，这种做法有些蠢。
他又追了她很久，给她发了很多消息，十一月二号，他的消息终于有了回应，只不过不是贺允诚想要的。
鱼：[再发拉黑。]
从那以后他没敢给她发消息，只是让商佳阳帮忙带话给刘忆语，她们两个人最近走的很近。
七号的中午小自习，贺允诚照常来找商佳阳带话，每次的话其实都只有一句“我喜欢你”，但就算如此他也乐此不疲。
商佳阳冲他比了一个OK，贺允诚笑道：“谢谢哦，同桌！”
下午教室外下着小雨，雨滴砸打在窗户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商佳阳趴在桌子上，手肘撑着脸颊，眼睛半闭半睁，中午睡觉真是个极大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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