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孔北海的第二步（1）

攻略孔北海的第二步:乱性

你将彼此的杯中盛满百末酯，酒液清冽，烛光闪烁，二人面颊都笼上一层暖暖的光晕。

“这种酒能促进经络疏通，对健康大有裨益，夫子可以适当多饮些，”其实，这是加了郭嘉给的五石散的鸳鸯酒，一面是正常的百末酯，一面是让人心神混乱五内燥热的五石酒，你怕他不肯乖乖就范，打算使些无伤大雅的计策。

“谢殿下美意，这些日子多亏殿下襄助，在下敬殿下一杯”孔融毫无防备，举杯敬你，随后一饮而尽，他的声音沉沉的，冷冷的，像风拂过松林。盯着他空空的杯子，你扬起嘴角，奸计得逞。

你对孔融的称呼从北海相变成夫子，他不动声色地接纳了你的亲近，你知道，是时候进行下一步了。

“夫子来前，北地的事情可都安排好了？若有闲暇，不妨在我这多留几日，正好也看看绣衣楼本部的情况？”

“北海战后重建工作已经接近尾声，流民饥民安顿得当，至于绣衣楼，殿下不必担心，我已重新召集密探，整顿楼内事务。”孔融对你的请求不置可否，明智如他，怎会不知你的试探。

“那就好，夫子这些年在北地，为国计民生竭虑，为儒学传承尽心，为绣衣楼操劳，辛苦了，我代百姓，代绣衣楼敬夫子一杯…”

就这样，你们在客套话里来来回回，几杯酒下肚，脑袋开始晕晕乎乎，气氛也热络起来。你估算五石散生效的时间——差不多开始了。

推杯换盏间，你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往事，谈到曾经学宫任教时，他渐渐打开话匣子，声调提高了些，从当年郭嘉逃课抄作业撩学姐，周瑜摔琴殴打同学，贾诩还有好腿的时候经常翻墙，到打手板罚站罚抄书等等体罚方法，又到他常常跟小殿下提起你，以你为榜样……

你已有了几分朦胧醉意，低头扶着几案，他仍在断断续续地自说自话，说起学宫那群学生的旧事时，噗嗤一声，孔融笑了，你强撑着抬起头，半眯眼瞥他，轻笑，旋即成了无奈苦笑。

你忽然发觉原来不苟言笑的孔北海也是会笑的，不是悲苦的自嘲，而是含蓄内敛的温柔。

他微笑起来很好看，俊朗刚毅却古板的脸浮现许多生气，三颗小痣似乎也跳了跳——他脸上的痣实在生的妙，妒忌，丧妻，克子，本是凶痣，却平添几分妖冶张扬的风情。

往日挺拔秀丽似青松翠柏的正直君子，此刻撑肘委伏案前，清高孤傲的碧眸此时眼波流转，双颊因酒醉和药力而绯红，你不禁心猿意马，努力抬了抬眼皮望向他。

孔融说他刚被董卓赶出洛阳时很释然，就像现在一样，当然还说到北海这些年的许许多多，他语无伦次，有一搭没一搭地谈着过往，

就像为了让本地氏族支援屯垦，一次次喝酒应酬到反胃呕吐，头痛欲裂。

被百姓误会成腐儒顽相，尽失民心，甚至被扔石头，却百口莫辩。

为保护小殿下成长，日日殚精竭虑宵衣旰食，明明正值壮年，却华发早生，积劳成疾……

这一夜，所有曾被逼咽下的委屈，悔恨，不甘，愤怒，他一股脑抛了出来，化作两行清泪垂下，滴在酒里，被他一杯接一杯饮尽。

夜色渐深，烛芯噼啪作响，也许是药效发作，他拿起壶，自顾自地斟满酒，又喝下，吐出没头没尾的句子，不再顾及失态失言。

火光摇曳中，你恍然明白，原来孔融并非开始就是固执古板的夫子，也不是不近人情只讲礼法的北海相，内心深处，还有那个胸怀治国平天下理想的青年的一份影子——正如你当年。

朝廷争斗，北海风霜，乱世流离…太多太多东西来催折、磋磨他……改变了原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