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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爱我

她与他的事情

前言: 这是某编影视同人文的 IF 线, 作者老师没有写结局,或许人生并没有一定要有结局。 但和我的好笔友讨论过,为了避嫌,就改了人名和某些前设。 就这样...

顺和杰是一对恋人,他们在大学时候开始相恋。 杰把顺的手放在自己的心上来表白,象征自己把整个心奉献给他,顺被打动了,他从小就没有得到过强烈的爱。 顺是被家人当人球的,最后只有外婆照顾了他两年,算半个孤儿;杰有个不错的家,但家人反对他的取向,所以就停了他所有的经济支持,两个人就艰难地在首都打滚。 大学毕业后,杰为了二人的生活,放弃考研,进了大的科技公司当社畜。 当他看到顺要在简陋又陕小的分租房间卷缩在掉灰的墙下睡着。 他心痛地把心爱的人的自由翅膀钉在无情的现实下,可他放不了手,顺是他一生的追求。 他拼了命的工作,他希望给顺一个温暖舒适的家,补偿他被原生家庭抛弃。

二人的深情郤不敌世俗的价值。

杰日以继夜地向上爬,顺的现实郄追上来。 抛父弃子的母亲临死前的见面;和自己相依唯命的祖母离世;纸媒没落工作多年变成徒然。 每一次的人生痛苦,都由他自己一个人承受。 一次又一次,他都用「我明白」、「不要紧」、「算了吧」和「没关系」来渡过孤独流泪的痛苦。 他知道杰的家人已经妥协让杰回去,但杰拒绝了,因为不接受放弃顺而拒绝了。 顺自觉杰的担子太重,顺不想再让他背负自己了。

同时,当顺最需杰的时候,杰几乎都在工作中埋头苦干。 顺不敢作声,不敢要求杰因为他的需要而放下工作,他看到杰为了两人的未来牺牲了家人,升学机会,甚至差点因取向而丢了工作。 一次又一次,顺自己一个人从难关捱回来了,因为他自己可以走回来了,所以他其实自己一个也可以。 同时,他觉得杰牙着牙关给他争取的,他要不起了。 顺一次次的失望、孤独、眼泪和心伤叠加,换回杰带来房产证上顺的名字。 杰想做的,做到了,但顺不想要,也要不得了。

当两个人过得太沉重,所有美丽未如从前,是不是还有意义。

最后一根弦断于杰因为在家线上会议一时大意让他们的小狗走丢,意外在顺面前死去。 这小狗代替杰在顺身边陪了无数无助孤苦的夜晚。 顺,终于决定放手了。 杰惊惶失措地挽留,他放了大假,把这些年失约顺的生日,节日的庆祝都补回来,可是已经太迟了。 杰无视顺的行李,无视顺的放下,他只能乞求。

杰:「对不起... 我是为了你才会这样拼命。 每一次我都想回来你身边,我会尽力补偿给你,你信我...」

顺:「没关系。 我知道,我明白。 我相信你。 我没有怪你。 只是,就这样算了吧。 」

杰:「我不要算,不可以就这样算。 对不起.... 你不要走,我不要分开,我求你。 不要算,我可以补救。 对不起... 我知我之前做不到... 是我错,以后都不会这样了。 对不起,不要分手。 不要离开。 我会更加努力。 你留下来... 我求你... 对不起。 」

不要再說對不起了,太重了,我呼吸不了,我活不了,我也受不起了。

順只是帶了他的証件,筆電,電話和相機外,把所有都留在那間曾經是他和杰夢想得到的房子內。

知不知这份爱摇动时,便发现心的层次?这关系今天美丽未如从前,还有没有意思?

知不知我为你沉下时,再发问我愿不愿意。 这关系一些缺憾造成怀疑,不断回忆着情意。

在这一刻让我于高处跌下而无惧怕,如你爱我,用你的方法承受承受我吗?

但你没有答话,相信仍在寻觅对白。 有些细沙令一室空气现在混浊了吧!

难得一刻让我将真相透露如同病发,如你爱我,用你的一切明白明白我吗?

但我没有说话,不算疲累仍旧坐下。 转一个弯让灰色知觉慢慢如微尘降下。

知不知这份爱摇动时,便发现心的层次?这关系今天美丽未如从前,还有没有意思?

知不知我为你沉下时,在发问我愿不愿意?这关系一些缺憾造成怀疑,不着痕迹地情变。

让你让我爱吧!相对时候仍未太坏。 抹一抹它,乱飞的终会慢慢如微尘降下。

知不知这份爱摇动时,便发现心的层次?这关系今天美丽未如从前,还有没有意思?

知不知我为你沉下时,再发问我愿不愿意?这关系一些缺憾造成怀疑,不着痕迹地情变。

相亲相爱直至摇动时,便发现心的层次。 这关系今天美丽未如从前,还有没有意思?

不知不觉直至沉下时,再发问你愿不愿见?这关系怎么接受未如从前?不断回忆着情意...

顺离开了杰,搬到另一个城市和旧友成合租。 成是多年好兄弟,在时尚的城市中当平面模特,衣服多得很,二人身型又相近。 是成说服顺分手搬过来但什么都不带上,好好放下以前束缚。 放下束缚,顺就只身坐言起行。

顺在前公司快要倒闭时收到一间大学同学的新创公司邀请,想他帮忙撰稿,所以他当上了新媒体的 Freelance 撰稿兼旅游摄影师。 他也会为自己的摄影作品撰文,做他自己做擅长又喜欢的事。 他终于有自己的时间、自己的空间、自己的旅程,他不再是那个留在家中等另一半回来但失望又可怜的孤儿。 他带着简单的器材去走过半个地球,过一个人但不寂寞的生活。

自从流浪回来,就正式加入那间新创公司。 公司经营各大平台流量管理和内容创作,也接洽一些视频制作的项目。 另外在视频加上软性营销内容,和推送产品或服务推荐链接,就可以获得相关反现作为额外的收入。 顺由原来为倚靠为视频撰稿变成内容发展和编辑,有点像以前在纸媒工作时,由小编升职为主篇。 他投入点积蓄给公司买了器材,算是答谢勤知遇之恩。 他的想法是要发展自家内容,培养公司专属的主播和博主,减少被有名气的 influencers 牵着鼻子走。

公司的合伙人,也是顺的大学同学勤感动得不得了。 就算器材是二手的,也要好一些投资。 他知道顺一直在纸媒打工的,薪金有限。 之前和杰一起时,为了想早日成家,顺一向很节俭。 现在买了首都的房子,以顺那较真的性格,他也不会只让杰一个人出钱。 顺应该没有什么积蓄剩下了,估计这些器材费用是顺挖空箱底掏出来。 原本顺是和其他人一样当个 freelancer,他制作的视频收获了很多高端的观众,也让很多较大的品牌留意到他们公司。 勤见顺这么投入,便给了顺一个 CCO 的「名份」,所谓的 CCO 就是 Chief Content Officer 首席内容长。 顺觉得只有五个正式员工的公司什么职衔都很可笑,但看着勤一副热血的Start-up Spirit,他倒觉得不顾一切向前冲真是他妈的痛快。

他们另一个合伙人凯,是勤的表亲。 是个刚国外回来连中文都不太会的BBC。 每天一进门就给他们每一个人大大的拥抱。 所谓老板也是和他们差不多年纪,挂个CEO衔头只是因为她投资得最多。 她原本在全球顶尖的公关公司工作,有很多跨国品牌都是她的客户。 现在却放弃国外大好前程,回来做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所谓 Start-up,和投资者谈注资。 凯一天到晚无论任何天气都穿着西装外套加长裤,和十公分高的高跟鞋,一副天天赚一亿的好心情好笑容,是个帅到不行的女生。

公司赢得到澳洲旅游局的推广工作,到澳洲各城市去拍视频做宣传物料。 凯是项目负责人;顺是内容长,二人就顺理成章地去公费旅游也。 他们才从北面的开恩斯雨林,再去大堡礁潜水,溜到大城市悉尼,再到全世界最宜居的墨尔本,凯带顺在澳洲四处游玩。 她受不了伦敦的冬天,每年冬天她家都来澳洲过热辣辣的圣诞节,顺便探望勤一家。 顺教她中文,教她驾车技巧,他看不惯有人很不讲究地用车头进泊车位连 BACK IN 都不懂。 疫情来得急,机位难求,当地旅游局也不能把他们及时送走。 幸好她有亲朋在澳洲,给他俩搅了个临时工作証,留个一年半载也没问题。 封城时,他们也既来之即安之在墨尔本城外的小区的一间两层小平房住下,一边整理内容,一边有限度在当地报道,二人开始他们不知何时结束的同居生活。 澳洲最不缺就是酒,酒精的催化下,原本的隔膜也慢慢地分解,成为无所不谈的知己。

有次,她洗澡时惊叫着,原来有只蜥蝪出现在浴室,她只裹着条浴巾就跑出来。 顺一边笑得人仰马翻,一边徒手捉着蜥蝪的头,把那倒霉的爬虫掟出窗外,看着那蜥蝪砸在邻家的屋顶大叫一句 Goodbye, George。 正当他转身想笑她一番,就看到她满是伤痕的双腿和前臂。 有些伤痕很深,让表面皮肤形成一道道长坑,有更多是皮肤上有不同纹理的白色裂纹。 他呆住了,原来西装外套和长裤是为了遮挡不必要的目光。 她有些幽默的自嘲,看了看自己的手脚,给他一个媚眼,笑着说自己死不去,大命得很,但受不了昆虫爬虫才要顺来英雄救美。

一开始是推撞,再来是掌刮,每一次都是「对不起」、「原谅我」、「以后不会再发生」、「我会尽力补救」、「相信我」和「我爱你」。 那夜,她前夫拿起酒樽向她袭击,她躲在房内,他撞开房门,揪着她的头发把她拉出来,扔她下楼梯。 她忍着全身钝痛和撞击头部后的恶心,向大门爬去求救。 他敲断了玻璃酒樽,一下下刺向她的后背、腿和手臂,疯狂地叫嚷「我爱你」,「你不要走」,「我不会放你走」,「你永远是我的」。 最后, 她忍着痛,拖着血肉模糊的双腿,拿起了藏在大门边雨伞架的棒球棍,用尽全身的力量向他的头重重地挥了两下,令到他摊倒在地。 她才拖着一条血路爬出门口向邻居求救。

自她的肩胛以下,后背和腿被割开了二十多道伤口,最长的一道是由大腿后拖至小腿中间足有三十多公分,康复期间差不多趴着睡了半年。 家暴事件是寻常,这个家没有枪械就已经不幸中的大幸。 她说更幸运的是她乘上了ME TOO的浪潮,她的案件被重视而让前夫重判。 就算经过了很多次整形手术,也无法完全磨灭她满身伤痕。 她如此地笑着,语气像是在下午茶时间说着不知从那里听来的花边新闻。 她低头看着臂上的十字纹伤痕笑着说,原来爱与不爱在生死面前是微不足道。

顺把手搭在她的臂上,让她依在自己的肩头。 他很想把自己的故事说得很轻巧,和她相比,他的一生所有都是小事。 他发现活到现在,原来人生值得说出口的,不是那坎坷儿时,就是有关杰的所有。 他笑着说,人是孤独的,人生的不幸都能独自面对。 他搭了几小时火车去到病危母亲的床塌,就是捉着她的手说一句「没关系」让她安详地离开。 他坐在回程的火车卧铺,死死咬着自己不能哭出声,他致电去向杰求救,最后听到对方太忙而只说了一句「不要紧」就挂断线。 他去了市郊开会,夜深时没车可打,他致电向杰求救,杰一晚没接电话,他步行了五个小时回到家也没关系。 祖母离世,杰在家开视像会议,他静静地溜去医院,他回来杰已经不在家都不要紧。 顺任职的公司倒闭,他傍惶无助郄没有求救也不要紧。 没有缘份,连一起上同一班列车,都不能如愿一起回家也没关系。 养了几年的小狗,在血淋淋的手上咽下最后一气,是不是也「不要紧」?「不要紧」,我那些是小事。 「没关系」反正说与不说都「不要紧」。 我还爱着他,但已经没关系。

她的眼泪穿透了顺的上衣,流到他的胸前。 什么「没关系」,什么「不要紧」!她手按在他的心上,这里受伤流血了,怎会是「没关系」和「不要紧」。 他把她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告诉她,真的「没关系」,我现在好好的,又不是什么生死大事,所以真是「不要紧」。

他低头发现她失去意识,呼吸微弱。 勤有叮嘱过顺她的情况,她会突然晕倒。 医生说那是自我保护机制,让她在再受心理创伤之前停止接受外界的刺激。 他的心泛起了涟漪,她替他分享了一些要宣泄的压抑。 在那小生命在他手中流逝的一刻,他的眼泪就没有再流过。 他和杰一起时哭得太多,从那刻开始,他麻木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她的眼泪温暖了他冷涤了的自我,纵使她自顾不睱,她把千疮百孔的心分他一半,他的心又何尝不是残缺不堪。

他紧抱着她微凉的身体,把自己的体温传过去。 她慢慢睁开眼,犹如清晨时醒过来,她笑着把接收到的伤痛变成一缕梦境。 她梦醒了,她看在他的眼内,和每一天一样,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的眼睛上住着一对玉带凤蝶,一双凤蝶或高或低飞过她的眼睛,稍稍停在她的鼻尖,再在她的双唇上扑腾,在她的颈间穿梭,然后停在她的心间。 她掉在他设下的一池温泉,温柔得整个身体都融化成千万个气泡。 温热的池水包裹着她,穿过她的发间,指间,唇间,安抚她身上每一条曾经鲜血淋漓的的伤痕和每一寸颤惭不安的肌肤,然后把她整个身体没入那热烘烘的池水,直到水变成酒。 起伏波动的酒泉穿透每一个毛孔,每一根发丝,直到心间的深处。 她的手按在他的心上,把他心上的伤口和破洞用她的眼泪填满。 她醉在令人目炫的幻象,汹涌澎湃的酒浪浸蚀着她的意志,慰藉着她那惶惶无依的灵魂。 她在世间找寻一个可以躲避由过去穿越而来带毒的触手,此刻在这酒池中,她找到在热烫浪潮中带凉意的颈窝,让她可以呼吸到来自天堂的自由空气。 他和她的心间炸开了一朵又一朵美得让人不能自拔的绚烂璀璨的烟花。

在过去狂风暴雨的人生中,他们再次找到另一个可以陪着自己走过未来暴风雪的人。

大半年后,他们终于手拖手回国去。 他们没有如勤所想的同居,他们如常地上班加班下班各自回家,假日去拍拖,有时会在公司茶水间偷偷一吻,或是顺会特意当司机送她去外务会议。 二人轻松自在的谈一场简单直接的恋爱。

直到某日庆功宴,顺在酒楼包箱外遇上了杰。 他离开杰后,杰出国深造了。 顺觉得那就很好,每个人有每个人应有的新方向。 在杰的眼中看来,他的顺不一样了。 顺把头发剪短,身材结实了很多,是和成一起去健身吧?顺依然穿得像个大学生,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只是脸上的轮廓再深刻了一些,看起来锐利又精明。 他从顺的眼睛看出愕然,但很快就平复了。 顺向杰抬了抬下颉,微微勾了勾咀角然后转身回到包箱。 五秒时间的轻颞浅笑,杰的心被砸穿一个血淋淋的洞,痛得他天旋地转。 他按在空空如也的心房,明明是同一个人,但他的顺不再是他的顺,神态和举止不再是同一个人,是真切的在耳畔叫嚣着他已经完全失去他的唯一。

杰在酒楼水牌上看到了顺公司名称,他便在网上找到很多报道。 几个年轻人在报道中的照片表现得勇敢又自信,在四年间由五人公司变成一百五十人的公司,实在是值得骄傲。 在顺的名字下面写着 Co-founder 和 CCO 的衔头。 顺在访谈中用带有母语口音但算得上流利的英语回应,他直直地看着镜头时认真又有见地,完全不是当日加班后因没带门匙而狼狈地缩在门口一夜等他来救的小孩。 顺穿着简单的黑色衬衣和牛仔裤,穿着一件休闲的西装外套配球鞋,是很典型的 Start-up 装束。 杰抚着自己的领带,他用领带依然是顺当年给他买的那几条,他的西装依然是顺当年用了好几个月人工给他置办的几套名牌西装。 顺离开之后,走出了自己一片天地。 他站高了也看得远了,但是不是自己还留在原地?杰看了他们公司所有的影片和频道,认出了顺亲自制作的旅游专辑。 在他的镜头下,悲壮的沙漠、绚丽的极光、奔涌的长河、巍峨的雪山在眼下流过,顺长了翅膀在天地间飞翔。 他的文笔洒脱细腻,充满感性的希望跃现在字里行间。 一直为其他作家编文执漏简直浪费了他的天赋,就像当天把他困在那个充满油烟味又掉灰的陕小出租屋中。 杰也看到那个澳洲专辑,顺的镜头在宏大中添了一份浪漫,多了一个背影,某人的笑声,或是在失焦的情况下出现交叠的双手。

杰查找了顺的办公室,第二天请了假在办公大楼下等着顺。 他终于等到顺带着几个同事扛着器材回去。 杰出现在顺面前,顺打发了同事,上了杰的车。 半小时后,他们两人就在咖啡厅相对无言。 杰如常点了 Iced Americano,正想为顺点 Iced Caffe Mocha,顺抬一抬手,说要 Double Espresso 就可以。 杰看到顺手上戴着一只黑钢手镯,他知道那手镯应该是一对的情人手镯。 因为他在国外一看见就立即买下来想送给顺,好让他和顺每人一只二人形成一对。 杰买的那对和顺正戴着的那只一模一样情人手镯现正在杰外套衣袋中的盒子内,但已经没有了和他一双一对的情人。

杰本来想由简单的问候开始,但看见顺坐在他面前,就失控地一开口就示爱和挽留。 顺低头微笑着,依然对杰很温柔。 语气一样,说的话也一样,为什么听起来会这样疏离?顺的话和他离开前说的差不多。 我仍然爱你,但我爱不起你了。 杰低着头,解释这五六年间每一次缺席的每一个原因,眼泪不停地落在枱面形成一个个小湖泊,淹浸了杰不停要挣扎着浮出水面的心。 只要顺一伸出手,他就会得救。 顺的手是落下来了,落在杰的头上拍了两下。 杰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眼泪决堤的眼下,顺仍然有着杰所渴求千生千世的温暖。 顺没有抽走手,眼却没有看着杰,他转头看着窗外时间流转。 杰把顺的手移到唇上贴着,杰看着顺眨了一下眼,叹了一口气,然后合上了眼。 杰吻着顺的手,每一个指尖,每一寸的指间,手心的每一条纹理,让自己的眼泪填满顺掌纹变成思念的长河。 杰敬虔地双手包裹着顺的手,是不是就可以一直地握着不放手一生一世?杰认为这一刻就是他的一生。 顺突然睁开眼,抽回了手,站起来要走,他有约了。 杰,保重了。 顺别走,我爱你。 别走,顺别离开我。

顺推开了杰。 杰,别过来。 顺看了时间,凯从不迟到。 顺回电,电话只是响着没有接,他传短讯给她,也没有阅读。 他致电给助理,没有她的消息。 杰看着顺每分每秒流动而变得焦躁,提议驾车和顺去找人。 顺答应后到了自己的家,也到过凯的家也找不着。 他也致电过今早她见过的客户打探,也没有线索。 顺的心悬在半空,不安爬在他的后背。 他让她开了车... 他查了车的位置,心里一阵恶寒,车早就停在咖啡厅旁边。

凯收到顺给她的定位后,她立即开车去接顺。 她下午没有会议,顺的拍摄也完成了,顺昨晚提议二人拍半天拖。 她欢天喜地下车,看到顺从咖啡厅出来,她单纯地想向他大叫,他教她 BACK IN 泊单成功了。 当她正想举起手,顺的名字到了她咀边,有个男人追上顺,拉起顺的手抱着他,重重地把顺压在墙边吻着。 对呢!顺曾坦白地说,他还爱着他。 对!我应承过他,他要走,我就让他走。

杰跟在顺身后,顺找到车但一时反应不过来,人不在车内。 顺突然像被电击了一下,侧身挤进车身和墙边的窄缝,失态地喊出声。 当杰靠向车身,他才看到一个女孩倒在车旁,顺把她拉起来,把她抱起。 杰在倒后镜看着顺一手抱着那个女孩,一边致电了医院找医生,然后,他看着顺和女孩那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融在一起,听到顺呢喃着别怕,我在,醒来就会好了。 然后他看到顺握着她的手上有和顺同款的黑钢手镯。

顺坐在走道上的长椅,杰只能坐到最远的椅子等着。 勤赶来到,顺以为勤会揍他一顿,勤一向对凯有过分的保护欲。 勤冷静地坐下来,顺直接说出今天的事,勤只是叫顺自己想清楚然后尽快决定。 顺觉得勤反常得很奇怪。 勤解释凯的确有把自己全部事实告知顺,但仅是她记忆的全部。 她只记得她在暴力下活过来,只记得她打胜了那堂代表全国女性反抗受虐的官司。 但她忘记了很多很多自己神智不清的日子,她被恐惧一次又一次击倒,认不出眼前是记忆是现实还是恶梦。 以她的坚毅,好好的抽身是可以的。 再拖下去,会不会触发什么过去的创伤就说不定。 勤比任何人都明白,要和一个受了创伤的人在一起很艰难,他理解顺没必要去背负不属于他的包袱。 自从在澳洲回来,凯在家晕倒的次数少了很多。 顺真的治疗着她,但心爱是一回事,负责是另一回事。

顺走到病床前,医生告知她没有受伤,但依然昏迷着,只能等她醒来。 勤先离开为她预备日常用品。 顺守在她身边,杰站到门外守着顺。

她醒来,看着顺在自己身边,伏在她床边睡着。 她舍不得了。 以心相交,以身相许后,怎可能就舍得。 自己郄明明白白,那个人从来都没有在顺的心上消失过。 人家正主回来,她放手就合情合理。 她抚着顺的头发,把心一横轻微推醒了他。 放他走,让他立即就走,不要绊着他。

凯:「等等。 先别找医生。 你可以走了。 你说过你想轻省,所以就让我们潇洒一点。 我承诺过,你要走,我不会纠缠。 他还很爱你。 我放手了。 」

顺:「你真的想我走了吗?我爱上你是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我过去的自己。 我没有面对过往爱人的勇气,但你经过所有伤害还能挺直腰背。 我做不到。 」

凯:「你要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 如果你再不走,我就要反悔。 在我成为你的负累之前,立即走。 」

杰看着顺坐在旁边,像当年他俩在大学时一样。 杰捉着顺的手,把他的手放自己的心上,当时他就把自己的心交出去。 杰祈求着顺,如果你还爱我,可不可以给我补救的机会。 杰看着顺看着前方,穿过病房门上的窗口,落在睡在病床上的女孩。 顺平静地再说一遍放手,和当时他离开那天一样。 顺坦言,我仍然爱着你,是要对自己诚实,也终于可以有勇气面对你。 也许我一生也没办法再如爱你一样豁出一切地爱他人。 但也是同一句话:因为我已经自己走回来了。 顺自嘲地看着被杰拉着的手,呼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们的之间没有不和,没有争吵,也不存在第三者,但我们的确是一手令自己失败的。 不是不爱了,而是不得不放手,再不放手,就互相怨恨到死,最后变成互相伤害。 我们得先爱自己才有气力去爱人。 杰跪在顺面前,头枕在他的膝盖上以跪求的姿势去求已经失去了的爱人。 顺没有阻止杰,他看着杰在他身前跪在地上不停地哭,他突然流下泪来,当年有多少个孤独的夜晚,他也是跪在地上哭着去渴望爱人的存在。

杰回到了首都那套他和顺储了多年积蓄买的房子,房子的时间涧结在顺走的那一天。 顺没带走的都被收好放到原本顺的衣橱或柜子等着主人回来。 杰的衣服都是当年顺给他选的,后来他怕穿坏,所以找助理买了一模一样的一批,着旧了就再买回一批一样,他执着地过着顺还在的日子。 他每天会查找顺的公司的有关报道,也会去追看那公司出品的视频,有时为了虐待自己而不停看着顺的文章或是他的摄影作品来让自己撕心裂肺地哭。 他想任性地停住时间,好让他的美梦永远不要醒。 慢慢地他就没有再哭,只要是看到有关顺的一切,他会温柔地笑着。 每一天,他也过着心上人在心上的每一天。 直到很多年之后,杰再见到他唯一爱过的人,依旧和那个救了他的女孩一起,躺在青草地下。 他放下拐杖,颤抖着跪在墓碑前,白发苍苍头抵在墓碑上笑着说:「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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