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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看着眼前的人逐渐靠近，避无可避，他认命似的闭上眼。

他知道如今的马超理智早就冲散了，抬眸看向自己的眼神，如若一头渴血已久的出笼困兽，业火燃烧在素日温柔的眼眸里，锐利得尽是想把眼前人皮肉吃干抹净，吐出森森白骨。

羽睫轻颤，在那人欺身上前将贴近时，他忽地阖眸。侧过脸却被他捏住下巴扳了回去以唇相抵。

不续昔日柔情的吻如今化作了狠戾纯粹的撕咬与攻城略池，在他柔软的口腔里狂暴肆虐，尖牙刺咬得他唇舌麻木。

直至腥甜的铁锈气息充满他的鼻腔，不安满溢他的心脏，这场单方面的掠夺才堪堪结束。

司马懿颤抖着撑起身体，侧身向床下发力一倾，却被马超扯着头发按回床上。

似乎也是早就料到他要逃离，马超一手不缓不急地扯下了他薄袍的衣带，正好缠住司马懿的右手，另手攥住他不安分的手腕，一并按在头顶捆了个结实。本就单薄的衣袍在他一味地挣扎中顺势滑落，大块裸露白皙的皮肤骤然暴露在空气里。在烛光的掩映下散发着清冷的光泽，好似一块冷色调的玉，皮肤上近乎完美无瑕的线条也被身前人尽收眼底。

司马懿的身体很好看，修长勾勒着每一块肌肉的位置，覆上一层白皙的皮肉，瘦却具有爆发力。唯一的美中不足便是马超给他留下的疤痕。

眼前人散发着滚烫的热意令他气息不稳，眼睛还是水润微红的。不过马超也没有在意，只是贪婪地噬咬亲吻他的脖颈，随后逐渐往下延伸，最后留下一串泛血的红痕。从脖颈延伸到锁骨，细碎的亲吻，疲倦的男人忍着发自内心的不适，压抑着低沉的喘息。

"当初没能狠狠干你，也真是我的损失。"冰冷而沙哑的嗓音在耳畔响起，饱含情欲的嗓音让司马懿脊背发寒。

当初他心疼他的老师，便从未行过鱼水之欢，仅有贴着肌肤拥抱的亲密。青年素日连说话都带着几分小心，生怕他那敬重的师长对他少了好感。

过去的一切，如今看来都像一场愚蠢的笑话。司马懿此时想，他唯一值得庆幸的事，就是至少他没有身首异处，客死他乡，也能留个全尸。

也许这就是昔日的爱人能留给自己，最后的仁慈。

恍惚中还是睡梦里，他听到是谁在呼唤他的名字，那个素来沉默寡言的少年却一遍遍喊着老师，自己只是宠溺地揉了揉他散乱的发，那个少年张开双臂拥他入怀。

他抱住了那个精健的身躯，鼻腔里满是清澈温柔的草木香气，有力的心跳声令人格外安心，令他不想放手。

可当他睁开眼，当现实的一切渐次涌进脑海，以往的温存再不复。他开始希望自己昨日所经历的一切仅是噩梦一场。

同样的天花板，同样的床，不同于往常的是他的精力恢复了些许，也能召出魔道之力，他想办法以魔道之力解开了缠绕手腕的枷锁。

身体也已经被清理过，身体内被抹了清凉的药物但却依旧隐隐作痛。漆黑羽睫隐隐颤抖了一阵，终是垂了眸子。

顾及到身旁依旧在睡梦中的人，眉峰微蹙。魔道之力聚集成暗色的雾刃，现在是最好的脱身时机，杀了他，一切也都结束了。

漆黑雾刃随着他的魔道之力渐次凝聚在男人的脖颈上方，尖锐的末端堪堪抵在身下人的喉结处，只需稍一用力，利刃没入脖颈，他们之间的一切恩怨便会归于平静。司马懿的手在颤抖，漆黑的羽睫扑朔抖动。

那刀刃悬空停驻了半晌，终究是渐次消散，缓缓褪散了回男人白皙的掌心。

军师的脸上，写满了说不清的情绪。向来寒泉般冰冷的幽深眸子里蕴满水汽，眼眶泛红。

他下不了手。药香伴随着馥郁的草木香席卷他的神经，司马懿挣扎着翻身下床，腰肢酸软他躺倒在柔软的毛毯上，攥紧了床单想要起身，只是这房间宽敞，门距离他格外遥远。

他踉跄掀开门帐，赤脚只披了件轻薄软袍，踩在院子里干涸粗糙的沙砾。

而后，马超缓缓睁开双眼。

天穹之下，星光燃尽。光影的碎屑从云间坠落，却仍闪烁夺目。看到不远处过来的人影，司马懿用了最后法力化作黑影匿影藏形，向后逃去。

马超一丝不苟的盯着自己的猎物走向，就像曾经司马懿教他以冷晖狩猎时说的那样，对于他眼前垂死挣扎的猎物，他步伐缓慢，有条不紊，早就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