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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运动会风波

眷恋你的时光

程响最近课余时间都在忙着训练,林安每次和她会面,她的脸上都显示出异常浓烈的疲惫气息,上眼皮肉眼可见地沉重,程响几回都是在死命强撑,厉逼自己不能阖上双眼。

江望程曾闲心聊过他和程响、江白过去的一些琐事。他总结:“程响就是要强,别看她平时咋咋呼呼的,一遇难事,不撞南墙不回头,是头倔驴。”

林安对这句话挺入心的,但有一次,她真忍不住……

“程响,累了就好好歇歇,身体状态在线,练舞效率会提升。”

“林安,我知道你为我担心。但你没见,她们那些人有多厉害,清一色的都是专业选手。我一个自学人士如果不加倍努力,根本就追赶不上操练的进度。”程响捧过林安的双手,置放在胸前。

“我会默默为你加油的,程响。”林安真诚地向她送去一颗名为“微笑”的糖果。

林安很赞叹程响的决心。这刻她仿佛与程响共感,真切地触到了程响炽热跳动的心脏。

“爱好”是什么?林安从自己的角度思考,她这样想:“爱好”是一种奇妙物,是上天在生活的一地鸡毛里为你开的一扇明窗。你时而因它欢愉,也时而因它感伤,执着是你对它始定不移的态度。这些心情无不发生在你通往窗前的路途里,无不将归属于窗后的蓝天晴云。

相比运动会的参赛人员和跳暖场舞蹈的表演者们,林安这种“全不沾”人士显得格外冷清。

正当下课铃响彻整个校园,志英高中各年级部的楼栋里不约而同地弥散杂声的喧嚣。这是属于前者的狂欢,与林安这样一群的后者似毫无关联。

然而,林安很快就要被剔除掉后者的队伍了。

老班曹康在上课前特意提了一嘴关于运动会的事项。末尾时,他给江白下了个任务:“江白,下课了你问一下咱班有愿意为这次的运动会作记录的吗?图文的方式都可以,运动会结束之后,把记录内容张贴在咱班的文化墙上。”

“好。”

江白接收了老班吩咐的指示,他敏锐地捕捉到“图”这个字眼。

“图?!”江白的目光聚焦在身旁的林安身上,他想起那朵让他眼前一亮的向日葵。

课毕,江白问林安:“林安同学,你愿意为咱班的文化墙添些光彩吗?你的绘画才华应该被更多人看见。”

林安的内心有些矛盾,她又欢喜又迟疑。运动会每学年只一次配额,她害怕自己的能力不得以胜任“记录”这份工作。

林安思怵了一会儿,还是给出拒绝的回答。

江白觉得有点可惜,但他尊重林安的选择。

江白只能决定另寻他人,结果空织罗网,无一鸟就逮。

林安看到江白为难的神色,她余心有些不忍,于是一锤定音,她喊住江白:“班长,我想试试。”

餐堂里,程响刷卡端了两碗面,一碗是给林安的番茄鸡蛋面,一碗是自己酷爱的酸辣面。程响喜重口,自幼辣酱里泡长大的。但林安好像不太能吃辣。之前,程响拆了包某牌味道不太刺激的辣条,让林安尝了一根,她现在都还记得林安当时被辣得通红的脸。

林安买了两杯奶茶。她们坐下来吃吃喝喝。期间不可避免地聊起运动会的话题。

“安安,你到时候搞记录可要单独给我留一张私藏,我要把你的画裱在我家里。”

“一定一定。”林安本来就有这想法,这刻听了她的话,甜甜地笑笑。

期待迎来了明确的回应。同学们瞩目期盼的运动会如约而至。

程响一早便跟队去化妆了。

再见时,程响已一身靓丽的红裙,满面的彩妆,齐肩的双马尾打着堪称完美的卷儿。程响挽过林安的胳膊,不住地问她自己的装扮怎么样。

林安不厌其烦地回答她一遍又一遍:“美呆了。”

有程响这个玉人在侧,林安感受到了不少双眼睛此时正暗暗地朝她们张望。

“江望程,你搁那晃荡啥呢?”

江望程已经在她们邻近的花坛来来回回辗转了许多圈了,当他听到程响熟悉的声音,朝后一扭身,看到发声的主体,他傻了眼。

“小喇叭,真是你?我刚光看见林安了,实在不敢相信她身旁的人是你。”他边说,边朝她走来,声音里夹带着不可思议的意味。

“没想到本姑娘化完妆后的美貌那么傲人吧!看完我曼妙的舞姿,保你的下巴拉得更长。”程响得意地昂昂头,气质像高贵炫彩的孔雀。

江望程宠溺地点点头,以表赞同。

太阳爬上天幕。

各级各班的同学排成整齐的方阵,在负责人的带领下,有序地到阶梯形的看台就座。

奏歌、致辞、宣誓……时间的漏斗平淡地筛过开幕式的每个环节。

林安无聊,在纸上闲勾了个小狗的草稿。

“下面,请欣赏舞蹈《Good Time》。”

林安从画画的世界里脱身,抬眼望向操场最中央。

音乐奏鸣欢乐的篇章,视野里,程响双臂展开,与两边的空气击拍手掌,她像即将扬翅疾飞的鸥鸟,要去往自由的海域,亲吻水的浪波。

梯形的队列,程响只占据不显眼的其中一角。但不可否认,低调的站位并没有淹没掉她的光亮。程响忘情地挥洒汗水,舞动手脚,所有人都能注意到她比太阳还要热烈的情绪。

热爱让女孩们的人生在此刻接轨,她们共享着舞蹈所带来的激情,内心共数节拍。

一曲舞落,观众席迸发出雷鸣般的响声。林安一反常态,放情地为程响呐喊。

林安手夹着笔杆,画下那轻纱颤动的舞裙。

今天运动会首天,开幕式后,只比了几个项目,其中有江望程的跳高。

他助跑,一跃而起,身轻如燕,白色的体桖衫随他的动作被卷起,露出腹部精瘦的腰线。

这个画面一闪而过,一堆小迷妹都张大了嘴巴,睁着星星眼,抱着铁闺的臂痴笑个不停。

林安的身边坐了不少这样的,跳完舞就向林安奔来的程响脸直接黑了几个度。

下了场的江望程不知道哄了她多长时间才把她哄好,但其实他并不清楚他怎么招惹她了。

运动会的第二天,一切照常。

第三天,江白下午比长跑。

江白在学校挺受欢迎的,曾因为一张最佳课代表的照片轰动全校,被高三学姐评为“帅气待撩小学弟”,被高一学妹称道“剑眉星目学长哥”。

程响提起这事,笑声连连。

“我跟你说,江白要跑起来,看起来奔向的是终点线,但实际归宿在各位姐妹的心里头啊!”

“这也太夸张了吧!”林安一脸震惊。

“安安,江白可被太多人觊觎了。你这当同桌的可得把他捂好了,你要喜欢呢!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当月老帮你们牵线搭桥啊!”程响对她坏坏地笑,心里不知道藏了什么小九九。

这日下午,场面一片欢声笑语,根源起因在于江白那张犯罪的脸。

江白一身清爽宽松的运动装,款式普通,但他身形修长,比例姣好,把随常的服饰衬得似有了正装的风质。他支起前腿做弓步走,裤边沿腿部缓缓爬升,露出极具线条感的大腿肌肉。

林安眼睛立马亮了,人体的力量感让她这种爱美术的人痴迷地不行。她急掏出小本,画下这般堪称仙品的形体。

程响看到她的表情,饶有兴味地盛了满脸的笑。

江白在口哨声后如出弓之箭向前疾冲,前半段,他一直稳居龙头。然而由于开头力量消耗地过大,江白后段已经有点力不从心了,速度渐缓,很快便有两个人追上了他的步伐,实现了赶超。江白的胜负心令他重燃了动力的火花,他再次风驰电掣起来。

一顿气力下来,江白荣获了季军之名。

程响拉起静坐的林安,在程响的呼吁下,她们高声为江白尖呼。

“程响,林安,你们有没有在意过我啊?我跳高跳得也不错啊!你们都没有像这样呐喊!”江望程低头,怨气冲冲。

“毕竟是亚军嘛!省了省了。”

“……”

“好了好了,回头我请你喝奶茶,你喜欢的口味。”程响将手搭在他的肩上,轻轻拍动,以作安慰。

“我给你画了画,到时候送给你。”

江望程一下子憋不住了,噗地笑出了声。

“终于有一天,轮到你们哄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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