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

程风片刻回过神来，抬头看了眼玉云帆，只是说了声谢谢，并没有接过水。

两相无言。

玉云帆垂下手，继续劝道：“程哥，蕊甜的牺牲我们也很痛心，可蕊甜的死不也预示着我们要时时刻刻绷紧心思了吗？您是我们的队长，总不能把心思浪费在这些上面。”

玉云帆的话不无道理，有部分甚至是写入了《访月规》的。

《访月规》第三章第五条写：不到巨大打击的情况下，禁止感性用事。

程风怎么会不知道？难道这还不算巨大的打击吗？何蕊甜的能力，仔细分析的话其实是对团队最有用的，却因为自身强项而死，他们现在还摸不清杀人的规律，是根据使用异能时，还是随机杀人？是按照性别，还是按照年龄？是杀有共同特点的人，还是一一解决？都不知道。程风思索着，没有回应玉云帆的话。

“程哥——”玉云帆还想继续劝，但最终还是没说下去，程风这人就这样，认死理儿，想什么是什么，怎么劝都不会改。

刷拉一声，程风从阳台上翻下来，手垫在后脑勺，仰躺在床上，摆出一个笑容，宽慰道：“好，睡觉。”说完看了看控制台的时间——凌晨30分，还能睡几个小时，够了。

因为程风是这个队伍的核心，脑子里又是控制台，所以耗能是巨大的，必须好好休息，避免在关键时刻出岔子。

第二日，晨。

众人的生物钟已经是芯片都无法改变的，这一天应该怎么过众人还不知道。

“程队，昨晚再睡下后没有人死，是不是一晚上只会死一个人？”琼歌月问道。

“应该是。但我们这次的人少，一天一个也就十几天的时间。”霁沧海扶了扶眼镜。

“走吧，去找那个嫦娥。有很多事情我都还没问明白。”程风无精打采地道，但是心思还是门清。

随即程风去开门，门外的景象瞬间让程风瞪大了眼睛。

他们悬在高空，也不知道算不算高空，反正往下看不见底。混沌一片，根本不可能迈出一步。程风太阳穴一跳，眼前一花，嘴唇顿时褪去血色，回过神来用尽力气才退回屋里，关上门。

随即倒在炕上。

“程风！”“程队长！”众人一惊。霁沧海扶了扶眼镜，毫不在意地说道：“程队长吉人自有天相，还能死了？”

“2947同志，也不用这么咒他吧？”玉云帆最见不得这样的人，冷道。

“我咒他？哼，你们是不是理解能力有问题，这种情况只能是恐高。”霁沧海走到门前，打开门，对外面的景象没有太大震惊，一边打量门外，一边冷冷地解释道。

众人看向门外，玉云帆反应最大，顿时觉得头晕目眩，恶心想吐。琼歌月吓得瞪大了眼睛，张开嘴，但没说什么。林染火看了一眼，随后扶抱着琼歌月回房坐下。

霁沧海回头看着众人这全军覆没的表现，皱眉道：“你们都恐高？”

玉云帆勉强回过神来，摆手道：“不是的，我不是恐高，我的情况跟晕车类似。”

琼歌月缩在林染火怀里，颤道：“我也不是恐高，我，我看见了那个吴刚朝我挥斧子！”

林染火一边安抚琼歌月一边道：“我算是有点恐高。”

霁沧海没有再说下去——所以，每个人看到的这些都是不一样的吗？那程风看到了什么呢。

“咳。”程风醒了，仰躺着咳嗽。

“你看见什么了？”霁沧海直入主题。

“……我看见了嫦娥。”程风闭眼，回想着昏迷前的所见所闻。

“嫦娥？具体点。”霁沧海联想到了那位嫦娥仿生人。

“就是我们遇到的那个，但穿的不一样。穿的一件黑衣服。”程风的额头还冒着冷汗，一边回气一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