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缘见（五）

经过上次表白之后，李钰钰整个人都是懵懵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秦烨也能感觉到她最近的状态不太好，上课总走神，他的心情也被牵着走，不由得低落起来，整夜整夜的失眠，早知道就不应该听那群人的馊主意，搞什么表白了。

他忽然有点后悔，真的好怕最后连朋友也不能做。

很快，期中考试要来临了，考试结束，成绩出来后，他们又要换座位了。

大家又开始一轮紧张的复习，只有秦烨淡淡的，整日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李钰钰和他好像越来越远了，最近也发了疯似的努力，大课间也不需要他给她买零食了，下课也不爱吃东西了，听说晚上还在挑灯夜读。

大抵也想考好一点，这样就可以离他远些了吧！

秦烨好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失望，让本就低落的他平添了几分忧伤。

或许他真的不该表白，毕竟现在还是努力学习的时候，他真怕耽误李钰钰的前程。

对秦烨而言，若是因为自己而让李钰钰苦恼耽误了她的前程，那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了。

期中考试当天，秦烨表面风轻云淡，其实却是心事重重，考到他的最擅长的科目数学时，不经意间看到了一道李钰钰问了他五遍的题目，他愣是拿着笔发呆了二十分钟，没写一个字。

这么多天的纠结与后悔下，秦烨终于下定决心，决定以后离李钰钰远些，别再给她造成苦恼了。

期中考试成绩出来后，这是班主任第一次在班上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因为这是秦烨第一次数学没有考满分，总分成绩也不再是全校第一。

班主任向来以秦烨为骄傲，每次秦烨理科满分，总分全校第一，班主任在其他班主任面前，得意地尾巴仿佛要翘到天上似的。这回他更是打下保票，秦烨必拿第一，可如今秦烨期中考试失利，让他觉得在其他班主任面前没面子极了，只能找班上的同学撒气。

秦烨静静着看着班主任在讲台上锤着桌子，说某些人一考好就得意忘形，不知天高地厚，骄傲自大，所以这次才会考成这样……

他的内心不悲不喜，只用余光看着李钰钰，此刻她似乎也不开心。

明明这次她考得不错啊！为什么也不开心？是不是那件事还在困扰着她。

秦烨的心情低落到了极致，晚饭过后，晚读的时候他忍不住在课桌底下，轻轻地拉了拉她的衣袖。

“之前在草稿本上写的化学方程式以及我跟你说的话，都是我跟我室友玩游戏，真心话大冒险我输了后的惩罚，不是认真的。”

他想过千百种措辞和借口，开口后，脑子像是不听使唤般，说成了这样。

他的心跳加速，脸颊微红，看得出来他很紧张。

李钰钰上一秒还沉浸在背的单词里，下一秒秦烨的话就如晴天霹雳般降临。

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手里紧攥着的纸条，讽刺得似乎可以把她的掌心刺穿。

这几天，她一直在想她对秦烨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直到期中考试的通知下来后，她一门心思地想考好，想拥有一个能够自主选择座位的机会——这样，她就可以再跟他做同桌了。

好不容易这次考得不错，又见他没考好后，她的内心甚至比他还煎熬，中饭也没吃，她一个人偷偷地在教室写下了她对他们美好未来的期望，本想晚读后交给他，如今却被告知……这是大冒险的惩罚。

可这惩罚到底是给秦烨的，还是给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