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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的夹缝

跨越中世纪——见证者

  前情回顾:依波迪斯率领骑兵团对伯劳王中央军的成功突袭,使国王联军溃不成军,伊洛纳之战告一段落。

  正文——

  国王军惨败却依旧拥有全国三分之二的领土。联盟军取胜却也无力追击,史诗般的大捷,也只取得一个短期内的僵局。

  依波迪斯,贵族反压迫联盟领袖凯约的长子,勇敢的王子,可怜的王子…

  只有取胜的当天,他露出过真正的笑容,灿烂而温和,几乎一觉睡醒的第二天,就又回到一副深沉的样子。

  他的父亲凯约王就更夸张了,直接在兰德城的凯旋宴上下令处死一名心腹,因为那人喝醉说出一些丧气话,也想借此威吓一众,可宴会的喜悦氛围就到此结束了,事后凯约就开始懊悔。

  战争之初别无选择,大家都在刀尖跳舞为生存决死,一场大捷后真心拥戴他为贵族联盟领袖,立他为王。但是,后来几次胜利如何也没能改变实力悬殊,却争取到了正统国王对贵族的投降条件——维持原案,爵位降一级,既往不咎。

  虽说流了那么多鲜血为了自由,可终究难于挣脱牢笼,人们就开始怀念那个旧牢笼,曾经被奉为英雄王的凯约,现在越来越多的被视为一种在灾难的根源。诸如都怪他煽动反抗、为了自己做王的野心、诡计驱使所有人等等的流言蜚语滋长。

  也难怪那样勇敢的人,怎么就败给了恐惧呢?加上酒精作用,失去了平日凝聚人们的宽容,杀掉亲信,留下冷酷的印象。唉,好在正统的伯劳王更加冷酷……

  我能做什么呢?就算有神助的感知力。恰如刚刚了解游戏规则,就到了逆风的大后期,更何况这规则本就不公平。

  要观众老爷们明白他们的处境,我必须讲到一年前,联盟军诞生的时候:

  十三个月前:

  “即使他是国王也没有权利这么做。我们的封地、财产,是忠诚与鲜血的回报。”

  一群贵族围坐在圆桌旁,用掌声附和讲话的凯约公爵。

  “我们不是渔夫的鱼鹰,不是猎犬。父亲未尽父亲的义务,怎能要求儿子孝顺?君主漠视我们的鲜血随意收没土地,又有什么资格谈忠诚?今天我们让步,明天让步,过明天就会像被拔去爪牙的狮子成为皇家玩物了。”

  “对!”“绝不妥协!”

  在共同利益前贵族们都义愤填膺的赞成乃至怒吼。

  随后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氛围越发狂热。

  国王使者被召来,面对圆桌围坐的贵族丝毫没有察觉异常。

  “国王需要你们的忠诚,难道你们想做逆贼、背叛者,刀兵相见吗?”

  “使者先生,你是指土地毫无补偿,毫无报偿的忠诚吗?”

  “国王陛下以他生命担保,日后会想方设法慢慢补偿。”

  使者仍旧搪塞,这是毫无公平的与担保的交易。贵族们彼此大笑,使者傲慢态度多了几分惊恐。

  “愿陛下长寿!”

  公爵祝福式的调侃,让大家好像都听到了多可笑的笑话一样哄堂大笑。

  只见他拿出剑放在桌子上又说:“陛下的诚意大家都清楚了吧!谈判的一星期里,不知道集结了多少万大军。猎人的猎狗不论做出多少牺牲,到猎人转行时都会变成狗肉上桌,因为它们要吃饭而猎人吝啬又冷血。而勇者永远都不会沦到可怜的境地,因为他们生来敢作敢为,捍卫家人尊严荣誉至死,不需要别人赋予他们生的意义与条件。”

  一把接一把的剑咚咚的拍在桌子上。

  国王使者吓得站不住脚,“你们……你们,难道打算背叛国王?”

  “不,是国王背叛了我们。”

  “如此大逆不道!等国王率军过来,你们全家的头颅都会被挂在自家城门上。”

  使者一边恶狠狠的说着,一边往大厅门后退,声音越来越弱。

  “你们的尸体将被喂狗,乌鸦会……”

  还没等他说完,卫兵就在领主的示意下抓住了他。

  “我真是受够这头目中无人的猪了,大家看怎么做法。”

  “既然是陛下的猪,应该敬给陛下。”

  “好的,就照大家意愿,我来动手。”

  身材高大面貌冷峻的领主站起身来走向被卫兵按住的使者,慢慢从剑鞘抽出剑来。大厅异常安静,贵族们都注视着这场景,静听着剑与鞘的摩擦声,使者近乎哭泣的喘息。

  “来你说,乌鸦会怎么?”他一边问,一边剑正抵在这家伙的喉咙。

  忽然有水滴到地上的声音,立马蔓延出一股臭味。

  领主优雅又迅速的收剑退步,背过身来用手遮住口鼻,看起来极其厌恶。

  “高贵的使者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失禁?难道国王陛下只会养狗吗?”

  贵族们兴致勃勃的看着这场景信心倍增,每个人都看不惯他的跋扈。

  “快拉出去别坏了我们的兴致,趁热给国王送回去,对了,一路上你们要为使者喊着:国王高贵的使者回去复命了。”

  “遵命大人!”

  又是一阵哄笑,卫兵架着惊恐到一声不敢吭的使者出了门,一路上所有人都指着他的裤裆说笑。凯约就是要给所有人看到,使者是个懦夫,国王也不是神仙。

  如是,他们开启光荣又绝望之路,屡次胜战却越发绝望。

  我能做些什么?关于改变的想法,还是一片空白。我要去妄议兵法或大谈以现代科技改造他们吗?脱离本来条件的一切都是很荒唐的,我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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