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再听

“他下月就要回京了，这些年他一直不曾娶妻，想必是心里有你。”太后叹了口气，还是和永宁说了这件事，“你怎么看？”

永宁知道母后说的是谁，这些年她早已经心灰意冷，当初是她错过了，如今都这样了，她不想再耽误了别人。

“母后，事到如今，您又何苦提起他呢？”永宁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当年您棒打鸳鸯，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太后脸色一变，“永宁，你这是在怪母后？”

“怪？儿臣怎敢怪您呢，您可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啊。”永宁冷笑一声，“当年儿臣和他明明相爱，我们也曾努力争取过，可您就是容不下他，非要将我们拆散。当时，儿臣已经跟他有婚约，明明马上就能嫁给他了，是您，当朝的皇后娘娘，是您啊——”

太后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母后也是为了你好，承安侯他……”

“为了儿臣好？”永宁打断了太后的话，“您所谓的为了我好，就是让儿臣痛苦了这么多年？您知道这些年儿臣是怎么过的吗？驸马丝毫不把儿臣这个公主放眼里，养外室纳妾暂且不提，他要儿臣性命，您也让儿臣忍一忍，说什么时机未到……哈哈哈，还真是好！”

“永宁……”太后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如今他要回来了，那又怎样？儿臣已经不是当年的永宁公主孟知昕了，我不会再去纠缠他，也不想再耽误他。”永宁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您满意了吗，太后娘娘？”

太后看着永宁，眼中满是痛苦和无奈，“永宁，母后知道这些年你受了很多委屈，是母后对不起你。”

永宁却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太后深吸一口气，“母后知道错了，可是母后当时也是有苦衷的。承安侯他……母后怕你跟着他会受苦。”

“哼，受苦？再苦能比现在苦吗？”永宁冷笑，“母后，您的理由真是可笑。”

永宁深吸一口气，眼中的嘲讽更甚，“母后，您说怕儿臣受苦，可您和皇兄不就是用儿臣的幸福才换来如今这高高在上的地位吗？你们为了稳固皇权，把儿臣随意摆弄，儿臣就是你们手中的棋子罢了。”

太后的脸色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永宁，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那是怎样？”永宁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我的大姐姐，永安公主孟知暖，她远嫁和亲，最后死在了他乡，这难道不是你们的安排？你们可曾想过她的痛苦？”

说到这里，永宁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们都是你们的亲人啊，可你们却如此狠心。我这些年所受的苦，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拜你们所赐。如今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永宁顿了顿，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悲哀：“我曾经那么敬爱你们，可你们却将我伤得如此之深。这宫廷，真的太可怕了。”说完，永宁转身离去，留下太后呆呆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