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时间：蓝启仁讲述蓝家立家先祖蓝安生平四景。

一些设定各种胡诌，逻辑不顺请勿介意。

“我知道你们可能不信，小啊湛我问你，你们姑苏蓝氏对这两人的死亡是怎么记载的？”

魏无羡看向蓝忘机。

蓝忘机想了想，开口说，“死于一场夜练，独留一幼子。”

章言思低下头笑了笑，果然，就只有这么一句话。“你们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什么问题？魏无羡看了眼蓝忘机，两人都摇头。

“这句话太过清楚又太过模糊。”

“太清楚又太模糊，什么意思？”魏无羡有些焦急的问。

“太清楚是因为知道你活着，太模糊是他们的死因。说姑姑姑父是死于一场夜练，第一是在哪里夜练？说是夜练总该有时间和地点吧，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这些通通不知道；第二邪祟是什么？是妖是鬼祟还是凶尸，这总要有个名目吧，没有；第三都有什么人参与?既然知道夫妻二人战死你活着，那势必会第三方存在，还有可能临终托孤，这人是谁？可这些都未有记载。就连记录最全的蓝氏藏书阁也只有这一句话，死于一场夜练，独留一幼子。”

“这也不能说明是江叔叔杀了爹爹和娘亲。”

“在我们那里，刑侦学上有这样一句话‘最知道案发现场情况的，往往是凶手。’”

“最知道案发现场情况的，往往是凶手。”魏无羡念着这句话。

“所以传出这就话的就是凶手！”蓝忘机得出结论。

“是！因为凶手最清楚现场的情况，他可以做出种种的安排来迷惑追查者的视线。所以知道小阿婴活着的就是凶手。蓝先生在知道姑姑姑父死讯的时候也曾寻找了小啊婴一段时间，可一点讯息都没有，他也就认为小啊婴也死了。可只有一人坚持不懈的寻了五年，是什么原因让他坚持找了五年？别说什么魏长泽是他兄第，我不信！一个抢了他‘心爱女人’的所谓兄弟死了，他会找这个人的孩子五年？他们可是有夺妻之恨。是我就不会，除非一点。”

“是什么？”

“他十分清楚小啊婴活着，并且知道小啊婴在哪里。”

“你的意思是他将魏婴藏起来了，却对外宣称一直在寻找魏婴。”蓝忘机说完，还看了魏无羡一眼。

“很明显不是吗？一个孩子，还是八九岁的孩子，他一眼就能认出这就是魏长泽的儿子。五年前小啊婴应该还是一个三四岁的宝宝，他是怎么做到一眼就认出的。我记得几年前同学相聚，几年不见，再见都要认好一会，这时我们都已经成年，再往前推五年我们也就十八九岁，可比那时的小啊婴大多了，没有流浪，更没有蓬头垢面，那个时候我们可是日日上学朝夕相处。可江枫眠和小啊婴不能经常见面的，毕竟姑姑姑父一直在游历，怎么能经常见面呢？或者他极有可能从未见过那时间的小啊婴。他这个一眼认出水分很大。”

章言思越说，魏无羡越是抖厉害。他心中疑虑重重，虽然姐姐说这些是猜测，可姐姐给出的种种猜测都印证出这个结果都是成立的。

看到魏婴身形不稳，蓝忘机一把扶住她，看向章言思，“可是姐姐无论说的如何有理有据，但是一切都只是猜测。”

“是啊！都是猜测。也还好只是猜测。”章言思抬头看向天，太阳已经升起，初升的阳光铺在身上驱赶走了满身的寒意，“就算是事实又如何，小啊婴真能去报仇吗？只一个养恩就是压在他身上的大山。生而未养，断指可还；生而养之，断头可还；未生而养，百世难还。”

蓝忘机睁大眼睛，是啊，养恩大于天。就算江枫眠是他的仇人，他真的可以提剑去报仇吗？他担忧的看着魏无羡，知道仇人是谁，却不能报仇，是最痛苦的。

魏无羡一口气没提上来，吐出一口血，蓝忘机就立马给他输了灵力。

“带他回去吧！”说完收了尸骨，三人就回了乱葬岗。

“不找情姐看看吗？”

“没事，他就是气急攻心。这件事要他自己想清楚。”

蓝忘机很是担忧，章言思虽说的轻描淡写，但也一直守在床边。

蓝忘机站在灵堂外，魏无羡跪在灵堂里，泽藏二人的尸首已经收敛好了，被放置在提前备好的棺材里。章言思推门进入，上前点上香拜了三拜，插入香炉。后站在魏无羡身侧，两人一直沉默无言。

“姐姐。”魏无羡突然开口，“你一直不喜欢我和江家有接触，是不是因为这些事。”

章言思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我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他们对你不好。修真界弱肉强食，强者为尊。技不如人，被杀，这种事是随处可见。没有什么可惊讶的。我恨的是他们用你某得名声利益，却让你受尽琢磨。我宁愿你被人一刀解决，也不愿你受尽屈辱，满身伤痕的一个人。”

魏无羡低头沉默了一会，“姐姐，我以后不会再见江家人了。他们来找我，替我回绝了吧。”

“好！”章言思看着眼前的牌位和尸骨回道。

“处理完这里的事情我们就带着爹娘回家吧！”

章言思笑出声，“好，回家！”

蓝忘机听着他们姐弟二人说话。也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母亲是父亲保下了的，却也是他们蓝家亲手‘杀了她’。“母亲！”

……

晚上章言思一个人来了玄门。站在一株桂花树下，温情来到她面前，“你要做什么？”

“这聂怀桑以为就这样就可以了吗？我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聂怀桑这是认为你可以救聂明玦，我这里不行还有你，更何况还有小啊婴可以救。可是这不能够！”说着拿出张纸递给了温情。“这是护山大阵图！这两日你就开阵吧！”

“嗯！”温情接过纸仔细看过。

“乱葬岗上已经修好了。这里开了阵，你们就去乱葬岗上住吧。没事就不要下山了，有事就用通讯法器联系。”

“我也想着赶紧搬进去，这阵子找你的拜贴越来越多了！”

“不理他们。既然是这样你就早早搬吧！那位苏涉苏悯善呢？”

“他应该还在彩衣镇！”

“将他招来，把那两个孩子也带过来吧！那个莫玄羽和你们一起去乱葬岗！至于那个薛洋给他找一户人家吧，不愿意的话就放到玄门的外门做个杂役弟子。”

“给乱葬岗换个名吧！总不能这么一直叫着。”

“就叫乱葬岗！让他们一直看着，记着。”章言思否了温情的提议。

江厌离又来了一次，章言思见了她。“江姑娘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看看阿羡，不知他最近怎么样了。”说着将一个食盒放到桌上。“我做了他最爱吃的莲藕排骨汤。我特意多做了些，章姑娘也可以尝尝。”

章言思理了理衣袖，“我在此多谢江姑娘了。”面上勾起一笑。“只是小啊婴恐是喝不到了。”

江厌离闻言手下一顿，“怎么了？”

“他还在闭关。”

“不是说已经出关了吗？”

章言思面色一泠，“出关？你从哪里听得的。”小啊婴在出关后一直就没有公开露过面，也就只来这里让温情诊过一次脉，她从哪里得到消息。看来温情这里也有了他人的眼线。想到此她缓了缓面色，“想必是几日前，我带小啊婴来这里让温情为他诊了下脉。”

江厌离面色一白，手下一紧，“原来是这样！那阿羡如何了。”

“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寻常的请脉。”章言思冷着脸。

江厌离闻言讪讪，“没事就好。”说到此，她本就是借口来看魏无羡的，现在人见不着她再没有留下来的理由，就起身告辞。“那我就告辞了。这汤就劳烦章姑娘帮我带给阿羡了。”

章言思看了眼那食盒，“好！我必带到。”

看着江厌离走远了，眼睛又瞟向那食盒，打开看了看汤色，许是时间有些长了，碗壁上都有些凝结。自嘲的一笑，又盖了回去。

招了人叫温情过来。

“怎么了？难道江厌离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叹出一口气，“你这地方该清清了，有消息透出去了。”

温情看看院外，“这江厌离是知道魏无羡出关才来的。”

章言思并未接话。

“这次会是谁的人？”

“应是聂怀桑的人。”章言思瞧着食盒，“这次她是来探口风的。还记得死的金珠银珠吗？”

“他们这是要以她们为伐子?！”

“应该是吧。尸首呢？”

“我原本是要埋了的，但是想到你说过这两人送来东西将人留下来，我就将她们的尸首收起来了！”

“恐怕已经不见了吧！”

温情立马起身出去了，没多久她又回来，“真的不见了！”

“不见就不见了吧。很快他们就顾不得这些了！入乱葬岗吧。”

……

温情动作很快，第二天晚上就带着族人入了乱葬岗，山下的玄门也隐了踪迹。

天刚蒙蒙亮夷陵城内的探子们就慌了，这么大一个宗门一下就没了。纷纷外出查探。

聂怀桑接到消息，整个玄门消失了！手中的笔一顿，桌上正在画着的金桂花被滴上了一滴墨，这幅画毁了！“消失了？”

“是的，二公子。”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今天早上夷陵城里的兄弟照常查看。发现整个玄门地界上的所有东西全都消失了，只剩下一处空地。已经向周围几里外都探过了，没有任何踪迹。”

聂怀桑眯起眼睛，一个宗门如何一夜之间消失无踪。

“二公子还有一件事，我们的人在探查时，发现安插进去的兄弟，全都被清出来。”

“兄弟们都没事吧。”

“没有！只是被迷晕扔到一处树下。”

“看来这次江厌离已经引起她的警觉！继续探寻玄门的踪迹。他们还要生活，总是要出来采买。”将手中的笔放下。

“是！”

“蓝曦臣那边怎么样?”聂怀桑想起蓝曦臣。

“已经找到了，只是他变换了相貌。我们的人不敢靠的太近，只远远的跟着他。”

“找到了就行，盯紧他不要让他发现你们。他们总要联系这位泽芜君。”

说到蓝曦臣，他最近发现一直有人跟着他，好像是认出了他。他甩掉几次但很快被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