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于玉桥,日光映照之下,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环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娇柔婉转之际,美丽不可方物。
萧瑟痴痴的看着她,一如从前,从情窦初开起,他就喜欢她了,现在依然喜欢。
无心苦涩一笑,垂眼合掌道:“我是去不了仙山了,但是,萧瑟,若有需要,我可是会拯救你于水火的。”
无心是天外天宗主,明德帝始终忌惮着多年前的魔教东征,他不能在北离逗留,只能遗憾分别。
萧瑟回神,郑重拱手:“无心,山高水长,来日再见,我请你喝天启的秋露白!”
众人勒马回转,离开了雷家堡。
萧染依然站在朱红大门外目送他们,清丽的身姿逐渐远去,雷无桀转回头,疑惑问道:“萧瑟,你,你不多和染染说几句啊?”
萧染喜爱他的赤子之心,雷无桀也仰慕圣女已久,短短几日二人就已经互称姓名,结为好友。
萧瑟面色沉沉,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摇了摇头继续赶路。
他不多说,也不回头,怕的就是多看她一眼,他就再也舍不得离开了。
*
望城山。
夜色寂然,乌云蔽月。
“我堂堂北离圣女……辱我!……既如此,何必……”
“……我不愿意……”
“……师兄,对不起……我已不……”
“……就此诀别吧……”
“以我血躯,奉为牺牲!”
赵玉真猛然坐起,冷汗一颗颗从额头滚落,浸湿衣裳,缓了许久,心神依旧不能从噩梦中脱离,恍惚不已。
染染她还在……
我应该相信染染,相信她,这次……
一切都变了,这次一定不会再……
对,对,一定不会的……
既已重来,一定不会的……
*
皇宫。
已是深夜,侍卫们也有些难抵困意,强忍住接连的哈欠。
寝殿外灯火通明,寝殿内烛光昏暗。
明德帝躺在床榻上,隔着明黄的床幔,满宫值守的奴婢太监都未曾发觉一丝异样。
丝丝缕缕的红色雾气从耳孔鼻腔眼角钻进明德帝体内,他眉头紧锁,眼珠剧烈晃动。
不过片刻,皇帝神情陡然平静下来,突兀的睁开双眼,左右环视一圈,伸出手臂握了几下拳,然后掀开纱幔——
“来人,把圣女请进宫!”
*
几近天明,白王府内却是一片寂静。
亲信看着颓丧扶额的白王,擦着冷汗,想了半天也只挤出来一句:“王爷注意保重身体。”
齐天尘坐在一旁,拂尘都快被他抓秃了,面上满是担忧。
圣女已经进宫一夜,现在还未出来,宫内也没有丝毫消息传出。
萧崇紧握双拳,父皇就算再怎么……,就算不提我,六弟——萧楚河他也喜欢染染啊!
不,不一定会这样,萧崇,你要冷静一点,父皇不一定会这样做,父皇一定不会这样做的!
事实上,他们之所以这么紧张,是因为这是十几年来明德帝第一次夜间召见臣子,而且虽然大家嘴上不提,但是心知肚明皇帝有多喜爱美色……
当年宣妃作为天下第一美人,是为什么会被自己的父亲一意孤行不顾婚约也要送进景玉王府的,这背后到底得到了谁的承诺,没有人说破,不代表大家都不明白。
更何况明德帝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