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萍逃出去后直奔秦五爷的住处,门口的护卫拦住她。
“小姐,现在很晚了有什么事情明天我们会告知老爷。”
“让我进去。”
“抱歉,请回吧。”
“让我进去!秦五爷!你出来!”
她朝着院里大声喊。
护卫架住她往外拉,这时大门开了。
“让她进来吧”秦五爷说。
进去后她直奔主题:“你知道陆振华把我关起来了吧?为什么不带我出来?”
秦五爷笑了笑燃起烟管,“你那个黑豹子爹摆明了要跟我硬刚硬,你觉得我会为了你跟他对着干?”
这道理她明白,不管在他们俩谁那里,她都没有那么重要,谁会为了不重要的棋子毁了棋局?
只是她必须要表明自己的态度,当棋子也要当一个硬气的棋子,这样才不会出局。
“秦五爷,你说过我是你大上海的人,陆振华已经跟我没关系了,何况在上海滩他还说不上话,我相信只要您出马他不会不放我。”
秦五爷抬眼看向她“你这不是出来了?”
依萍冷笑一声,“您什么意思?我是出来了,可是如果没出来呢?”
“没有这种可能,我还知道是陆尔豪放你出来的”
依萍疑惑的看他,他收起烟管摆摆手,“好了就到这吧,我说过你是我大上海的人,我不会让你出事的,陆振华那边我有办法,你今天先在这里住下,明天该回家回家,该上班就回去上班。”
依萍被安排在楼上房间住下,不管怎样秦五爷开了口她就不用担心,听他今晚话的意思,他对陆家的情况了如指掌。
真是可怕的人。
第二天一早她就赶回家,她最担心傅文佩,不知道她不在的这几天她什么情况。
她急切的推开家里的门,傅文佩正在厨房煮饭,看到她回来露出惊喜的神情。
“依萍,你回来了?”
“妈……”
傅文佩拉着她问道:“怎么样在南京工作还顺利吗?后面还要去吗?”
依萍疑惑着,脑子里思绪飞快运转,她小心试探“:妈对不起啊,我走得太急都没告诉你。”
傅文佩笑着挥手:“这哪能怪你,书桓都跟我说了,你们公司安排你过去也是器重你,你可一定要好好做啊!”
想必是何书桓过来给她兜了底,看来他对自己真的很上心。
“对了依萍,你今天还要去公司吗?”
她摇摇头:“不去了,我出去找何书桓当面谢谢她”
傅文佩了然一笑,“书桓是个好孩子。”
说着听到外面迫切的敲门声,何书桓来了,他一早接到如萍的电话得知这件事情马上就赶了过来。
他瘦了,人憔悴了很多,连胡茬冒了出来也没有修理。
他注意到傅文佩在边上,忍耐住情绪,小心说了一句:“你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傅文佩看出他状态不好,他只说是因为这几天生病了。
依萍拉着他出去,刚走到巷子口,他一把紧紧抱住她,依萍听到他在耳边轻微的哽咽,她抬起手拍了拍他。
“干嘛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他把头埋得更深了,“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依萍抚了下他的头发,哄孩子一般:“放心吧,我不会出事的。”
终于把人哄好后,何书桓一再表示再也不会让她有一点危险,她看着他欣然一笑。
依萍又重新回到大上海唱歌了,时隔一些时日没登台,再次上场大上海人更多了,秦五爷很满意这个结果。
而何书桓也还是过来,听她唱歌,送她回家。
这两天她太忙了,要操心的事情也多,她想起自己似乎忘了一件事,她还没来得及细想何书桓就提到了。
“依萍,尔豪他……”
对,陆尔豪,那晚他放她走陆振华一定大动干戈,还不知道要怎么惩罚她,但自己有什么好担心的,陆尔豪是陆振华大儿子,他能怎么他?
“尔豪他现在情况很严重”他继续开口。
“哦?能有多严重?”
“他挨了你爸爸的鞭子,昨天又要从家里搬出去,被陆振华又打了一顿,今天下午如萍才带着他到我那里,我想你应该去看看他。”
依萍愣在原地,片刻又摇摇头:“我不去了,我又不是医生,看了他也不会马上好。”
何书桓扯住她的胳膊,“依萍!你不要假装这么冷血好吗?”
她甩开他,“我没有假装,我就是很冷血,你现在跑还来得及”
何书桓上前抱住他,用求人的语气“我知道你经历的所有的痛,我没有要你一定原谅所有事情,可是我不希望你活在痛苦中,尔豪他是因为你才跟家里人闹翻了,不管怎样他是你的哥哥。”
依萍有些不耐烦的喘着气,“够了,我去。”
何书桓放开她笑着拍手“太好了!我现在带你过去!”
依萍看他急忙去找车夫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到底是多么单纯的人才会这样?
依萍到了何书桓的住处,打开卧室房门,看到陆尔豪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看到她是眼里有一丝诧异。
“你来了?”
依萍面无表情拉了个凳子在床边坐下,“嗯,来看看你。”
他收回目光,眼神回到天花板,“为什么来看我?”
“被逼来的罢了。”
他苦笑:“不用可怜我,我反而觉得这次的事情让我很痛快。”
她靠近他的脸打量着,幽幽开口:“你是不是有病?被打了觉得痛快?”
他侧过脸看向她,“我终于反抗了陆振华一次,有了这个机会,还能借着这个理由离开陆家。”
依萍好笑的看着他,“你以为陆振华会放你?你不是我,你可是陆家大少爷。”
“至少我可以搬出那个家了。”
依萍嗤笑一声:“我祝福你吧”
他皱着眉抱怨:“你看我这么惨就没有一点安慰的话吗?”
她收起笑坐直了身子,“陆尔豪,你别以为你这招苦肉计会让我对你有所改变,你以为我会谢谢你?我会对你的伤觉得愧疚?别忘了,我也挨过鞭子。”
他没想过陆依萍会对他不同,如果因为自己挨了鞭子就心软那就不是陆依萍了。
她继续说:“陆尔豪,你的鞭子跟我的鞭子可不一样,我想你在挨鞭子的时候一定全家人都在为你哭天喊地的求情吧?呵,我想到那个场面就觉得恶心。你只是身体受了伤,我的伤你不会懂。”
她站起身“好了,今天的好人已经演完了,我出去交差了。”
她带上了门,陆尔豪突然觉得,自己也不止是身体的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