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明月穿破浓云，月光透过窗户照耀着整个房间。夜晚的医疗室漆黑寂静，只能闻得到混合魔药刺鼻的气味儿。

今日是斯潘诺里斯住院的第三天，彼时，格兰芬多的科林•克里维遭到袭击石化，正躺在医疗翼半死不活的事情传开了。当时，他的手中握着一台被烧坏的相机。

其他三个学院的气氛都因为这次恐怖的袭击而沉重起来，他们去哪里都要成群结队，生怕落单后被袭击，斯莱特林们依旧该干什么干什么。佩尔娜是少数没有受到影响地赫奇帕奇学生，依旧雷打不动去医疗翼探望哥哥。而当斯潘诺里斯被宣布可以出院时，兄妹俩则会一起潜入黑湖底下捞鱼，或是到禁林里采集野果，偶尔会一同到图书馆学习，总之生活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又是普通的一天，布莱克兄妹去图书馆时注意到哈利和他的朋友们总是捧着一本高年级才会接触得到的魔药书，三人时常嘀嘀咕咕商量着什么。莫非又是赫敏想要写出一篇惊艳教授的论文？

就这样一直到了十二月份的第二个星期，院长们来收取圣诞节留校名单。如同去年一样，布莱克兄妹和卡特琳娜选择回家过节，所以没在上面签字。

星期四下午有一节魔药课，教室里烟雾缭绕，斯内普教授就在这一片烟雾之中走来走去的巡视，时不时地讥笑一些格兰芬多的学生——比如倒霉的纳威。斯潘诺里斯觉得纳威能忍受这么久的讥笑羞辱都不向隆巴顿老夫人申请转学实在是勇气可嘉。

这一次的药剂很简单，是肿胀药水。斯潘诺里斯专注于制作魔药，做好了摆放在自己那一侧的桌子角，斯内普教授过来查看，破天荒地夸奖了他，就是没有把握好最后的收尾时间——太短了点儿。

就在他着手预习下一篇章时，身后传来一声爆响，位于斯潘诺里斯后方三个座位的德拉科的坩埚不知被什么东西弄得爆炸了，坩埚里的肿胀药水溅得到处都是，他周围的人们几乎都被殃及。德拉科的鼻子肿得就像甜瓜一样，高尔到处跌跌撞撞，脑袋肿得像西瓜；有的人手臂肿得像棍棒，抬不起来；有的人的嘴唇肿得话都讲不清楚。

早就了解到坩埚爆炸之后的杀伤力，斯潘诺里斯听见爆炸声的一刹那就直接捂着脑袋钻进了桌子底下。相比其他学生们的凄惨模样，斯潘诺里斯因为蹲在桌子底下而安然无恙。

“安静！安静！”斯内普教授愤怒地咆哮着，他正竭力维持教室里的秩序，“被溅到的人到我这里来领解药！布莱克！不要闲着不干事！到我的办公室里去多拿一些消肿药水来！”他冲着刚刚抱着头从桌子底下挪出来的斯潘诺里斯吼道。

只要可以脱离这混乱的地方，随便干什么都可以。斯潘诺里斯忙不迭地点头，冲出教室，撞见哈利和罗恩瞬间发白的脸色。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斯潘诺里斯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不曾想撞见手里拿着一瓶粉末的赫敏以及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好的私人魔药储藏柜。后者似乎根本没有料到会有人来，尤其是来的是一个斯莱特林。她吓得面色惨白、不知所措。

“你在这里干什么？”一眼看见她手里的小瓶子上贴着‘双角兽角的粉末’的标签，斯潘诺里斯立刻联想到格兰杰是来偷用来制作复方汤剂的原材料的。一向自诩光明正大的格兰芬多也会偷东西？“我不会告诉别人，也请你们，停止这样的行为。”他对三人组特别失望，明明他们可以有很多方式来解决，却偏偏选择了最糟糕的一种。

向周围看了一圈，拿起桌子上绝大部分的消肿药水，返回教室分发给还未拿到解药的学生们，斯潘诺里斯回到座位上，完全没注意身后悄悄溜回来的脸色难看的赫敏。

就在这时，斯内普教授走到德拉科的坩埚旁，捻起了鞭炮爆炸后剩下的一团黑黑的东西。忽然间周围一片寂静。

“要是我知道这是谁扔的。”斯内普教授沉声说，“我一定会开除这个人。”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哈利，哈利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身旁的赫敏和罗恩也是一样的表情。

真能装！斯潘诺里斯肯定斯内普教授已经猜出罪魁祸首了，但是苦于没有证据，他也不能把自己的怀疑对象怎么样。

又过了一个星期，学校发出了“格斗俱乐部”的布告。原本布莱克兄妹还是蛮期待的，不过当他们得知是由洛哈特来指导时，可谓后悔万分。

“我认为我们今天来参加已经算很给面子了。”在洛哈特教授又一次被斯内普教授击败之后，阿斯托利亚凑到佩尔娜耳边说，后者轻幅度点头以示赞同。

是啊，早知道就应该像卡特琳娜那样，以生病为由待在宿舍不出来，如此一来，还省去了过后丢人现眼的可能性。

接下来是让学生们自由结组展开决斗训练。虽说这次目的是为了练习缴械咒，可是也没说必须用魔杖啊。

“教授，请让我先来！”佩尔娜主动请缨走上舞台，另一边，妮可尔被点名叫上来做她的搭档。单是从体格上来看，低年级的佩尔娜并不占据优势。

两人像举剑一样举起魔杖，面对面鞠躬，然后很默契的同时收起魔杖。

“看你年幼，你先开始。”表面上，妮可尔时让着佩尔娜，可实际上……

趁妮可尔不注意，佩尔娜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过去抱住她的大腿根，试图把她撂倒在地。然而，妮可尔却如同早就料到一般，轻松化解局面，佩尔娜被摁在地上动弹不得。紧接着，妮可尔在众人的笑声之中向佩尔娜伸出手并将其扶起，于是第二轮决斗即将开始。

这一次，佩尔娜先是选择借助于身材优势，绕到妮可尔后方，不轻不重地痛击妮可尔的后背。后者痛的惊呼一声，随即迅速反应过来，转身用拳头轻轻打了一下佩尔娜的小腹。两人就这样一来一回，把旁边看热闹的同学们都看呆了。

“梅林！布莱克学妹和汉德森学姐是硬生生把决斗变成了近身格斗啊。”一名三年级的学生不可置信看着这一切，在他说话期间，台上的两人已经开始一决胜负。

只见佩尔娜再度悄悄绕到妮可尔身后，竭尽全力将她背起，然后——

伴随着众人的惊呼，佩尔娜直接给妮可尔来了一个过肩摔。这时，斯潘诺里斯的声音从观众席上幽幽传来：

“妮可尔头顶触地。佩尔娜赢得五分！我宣布，本轮胜利者是——佩尔娜！”

洛哈特教授：……？？？……

斯内普教授：（满脸黑线+疑惑）

其他学生：我靠这都可以？！

结束后，佩尔娜和妮可尔再度面对面鞠躬，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这时，斯潘诺里斯将妹妹悄悄带出礼堂，又一起来到了天文台欣赏风景。

决斗还没有结束，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各种颜色的光芒闪来闪去，不过显然兄妹俩对这种过家家式的决斗都没啥兴趣。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提前退场。

清爽的凉风通过天文台徐徐吹来，吹散了两人内心的烦躁。时不时有鸟儿从空中飞过，好似一副完美的画作。

那段浸泡在漫长岁月美好记忆，即使过去多年，都会在时间长河里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