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凌驾在别人之上的乐观

世间的一切人事物，都是有对立面的，无法从单一方面去评价。

孟醒站在楼梯口，望着五楼，仿佛有个黑洞在拉扯着他。

叹了口气，还是决定上去走一趟。

慢慢踏上楼梯，孟醒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五楼的楼口，手心微微出汗，他内心很紧张。

孟醒觉得这一瞬间时间异常的慢，终于，他来到了第五层。

孟醒用手电扫了扫，和下面四层不一样，五层的楼道没有各种杂物和垃圾，很干净，而且没有异味。

慢慢的向前走着，孟醒站在距离最近的一处宿舍门口，门口紧闭着，他刚想推开门看看里面有什么，耳边的耳机又传来了声音。

谭乐观快点过来，不想上班了赶紧滚

孟醒在四楼时想把对讲机和耳机摘掉，但是无论如何也摘不掉，就放弃了。

目光返回楼道，才发现这层的屋子布局和不夜KTV的顶楼一模一样。

走在楼道里，孟醒一直沉着心，右手的甩棍从未放松过，这是他唯一的依仗，也是他的一个心里安慰。

来到一处门前，这里就是不夜KTV顶楼里谭乐观的办公室位置，不出意外，梦里的世界，刚刚耳机里的声音也正是从这里传出来。

深吸了一口气，孟醒心想就算是鬼又能怎样，这里是我的梦境，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推开门，里面正是谭乐观的办公室。

而屋内的“谭乐观”正在玩着电脑游戏，看见孟醒进来了，也不搭理他，继续玩着。

孟醒进来后没有关门，也没和“谭乐观”说话，细细打量着房间内，一切都和现实里一模一样，仔细观察着，不知不觉走到了“谭乐观”的身后。

孟醒眼光微微下垂，眯着眼盯着坐在椅子上的“谭乐观”，在考虑要不要一棍子砸下去，想了想决定放弃这个方案，万一激怒对方就麻烦了。

“谭乐观”不说话一个劲的打游戏，孟醒也不说话一个劲的盯着“谭乐观”，整个屋子内一股诡异的气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孟醒感觉很漫长，“谭乐观”终于停止了打游戏站了起来，转过身面对孟醒。

孟醒此刻全身紧紧绷住，背着的右手握紧甩棍，如果面前的“谭乐观”动一下，他就敢马上照头砸下去。

两人就这么寂静的对峙着，又过了许久，孟醒感觉浑身都疼，忍不住想开口说话时，“谭乐观”却先开口说了一句，让他愣了一下。

谭乐观你来不夜多长时间了？

孟醒想了很多种场面，包括自己被对方擒住，或者更糟的被杀，但是从来没想到过第一句对话竟然是这个。孟醒只是愣了一瞬间便马上反应过来。

孟醒两年多了

“谭乐观”点了点头。

谭乐观你觉得在这上班怎么样？

孟醒决定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

孟醒还行，怎么了

“谭乐观”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说话的语气十分冷漠。

谭乐观你是我见过最差的员工，每天就是偷懒，天天上班不在楼道站位，往包厢里躲...

孟醒听着对方训斥自己，神色有些慌张。

孟醒我...我没有偷懒，有时候累了就进去坐会

谭乐观放屁，我从摄像头都看见了，楼道呆会就进去，再出来再进去

孟醒脸上的慌乱越发明显。

孟醒没有啊，我没有老是进去，我们这轮的服务生就我在楼道站位时间最长，其他人一上班就进包房休息

“谭乐观”指着孟醒大骂道。

谭乐观你他妈还有脸说别人？我现在说的是你，花钱雇你上班不是让你来玩的！

孟醒摇摇头。

孟醒我天天把该干的都干了，每天大班第一个来，墩大厅，扫垃圾，按话筒电池，做开水，每天晚上最后一个走，倒垃圾关灯关大门都是我做的啊

谭乐观你做的怎么了，这些本来就是你该做的，你值班时候卖出去多少酒水？

孟醒我挨个房间问了，他们不要我能怎么办

谭乐观你他妈不会说啊，你是废物？

孟醒脸憋的通红，说不出话来。“谭乐观”依旧不依不饶。

谭乐观天天他妈的晚上算个账算一个小时，你说你会什么？

孟醒算账是前台的工作，我应聘的时候又没说这些，现在他妈我做清洁工服务生，还做前台？老板也花钱雇的你，你麻痹就天天在办公室打游戏，客人起冲突你屁事也不管，还不是我们服务生去调解的，人家叫主管，只会让我们说不在或者出去了，你他妈会什么？

孟醒怒吼，浑身颤抖着用手里的甩棍指着“谭乐观”。

“谭乐观”不屑的笑了一声。

谭乐观行啊，敢骂我，拿着个破棍子装毛，来，照这打，不打你是我孙子

谭乐观一边说，一边对孟醒指着自己的脑袋。

孟醒再也忍不住了，大喊一声“草泥马”便挥手冲谭乐观的脑袋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