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清早起床养胃的小粥,两人半说半闹,活活吃了一个小时多,到最后被主人彻底放凉。
戚殷咬下最后一口,心累身累一仰身子瘫在床上,整个一生无可恋。
他不是不爱吃饭,只是实在没有胃口。粥虽然清淡可口,但在他这实在是跟嚼蜡没什么区别。
虞尤这家伙神了,居然真的能按着自己一口不差吃完。简直有病。
戚殷幽幽叹了口气,心里已经把人骂了个狗血流头。
虞尤慢吞吞收拾完桌上的狼藉,扭头开了室内灯,趁着某人正适应光线捂眼的功夫,从自己兜里缓慢抽出根半大手掌的浅蓝色药剂。
他撕开封口,转眼捏住了戚殷的下巴。
后者正在闭眼发呆,被捏了也没有别的反应,懒洋洋哼唧一声,“干嘛?”
“知道错了?”刚才压他的账,他迟早要讨回来。
趁着戚殷张嘴露出洁白整齐的齿间,虞尤眼疾手快,将刚刚撕开的口子对准目标,猛的一倒,丝毫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熟悉的,因为在兜里良久而变得温热的液体流入喉内,戚殷猛的睁眼,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就要起身吐掉。
无奈被人扼住了命运的喉咙,他只能干瞪眼。
虞尤按着他的喉结,轻柔上下推动。
一口下去,苦味瞬间弥漫整个口腔。
戚殷眉梢眼角微红,猫瞳水润,赶忙灌了杯水缓解药味,被这一系列举动气得不行,“虞尤!你真的想打架是吧?!”
作始佣者无辜眨眼,玫色深沉,“对不起。”
道歉还够快的。
戚殷一边忍受胃里的恶心,一边翻了个白眼。
这被某人硬灌的破药剂不是别的,正是他住院期间每天都要来上一支,治疗渐冻症的药物。
它没别的,特点第一就是贼苦,第二就是刺激胃。
他说今儿虞尤怎么这么反常,非要亲眼看着他把粥喝完才作罢。原来搁这等着呢?
妈的,心机boy!
但不对啊。
这破药不是出院那天就停了么,虞尤从哪来的?
戚殷还没来得及瞪人,房间门再一次被推开,走进来的身影欣长,鼻梁上架了副平光眼镜,可谓不眼熟。
“破小孩醒了?”云生抬了抬眼,目光瞥过他被气红的脸,惊讶挑眉,“呦呵,还真灌下去了?”
他把药给虞尤之前,可是真没想到对方能乖乖喝掉。
戚殷死亡目光从他身上掠过旁边人身上,冷笑一声,“你们两什么时候好上了啊,来跟我说说?”
他五指握拳,发出“咔咔”的骨节声响,歪头看向云生,“我觉得,有必要让我父母给我换个主治医生,你觉得呢?”
高薪是某个见钱眼开人的命脉,此话一出,云生脸色瞬间菜色。
戚殷又把目标转移到另一个同伙,“我还觉得,我需要换个队友。”
对某个他自己不记得,但对方应该记得的故友来说,再分开一次可谓不难受。
虞尤脸色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头一次露出些慌乱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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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钟后,已经心平气和的戚殷累死瘫桌,闷头听周漪说教。
女人气势一如既往的强大,也一如既往的不给面子,“这次是你消耗太大旧病复发,幸亏医生来得及时才把小命保住 ,那以后呢?以后再来一次同样的状况怎么办?!谁负担的起这个责任!”
“要不是这次意外,学院根本不清楚你的身体状况。我明白有些事情确实不像让别人知道,但你自己不能没有应对突发情况的方案和解决办法!”
周漪指尖敲击桌面,目光横过戚殷,“至少你自己要备药。”
“别让我们担心,行么?”
戚殷伸直身体,三指冲天随意道:“行。发誓我带,我一定带。”
“别念了周老师,”他服软似的抱住自己脑袋,比起往日的活泼确实蔫了不少,语气可怜兮兮的,“我头痛。”
周漪没好气的又敲了一把。
一场药物引发的血案,因为被某个阴险狡诈的老六搬出周漪而告终。
戚殷看似听训,实则悄摸摸头歪向一边,冲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装模作样的人挑衅比了个中指。
虞尤眼观鼻,鼻观心,权当看不见。
戚殷气到砸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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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子本想两章写完过渡,没想到看高了自己(摊平)
星河子明天就回归比赛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