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7】

明明是别人的死活，她看起来却比他自己还担心。

李相夷微不可察地叹息一声。

果真是，善良得叫人忍不住沉溺。

李相夷解毒的事情不急。

在姜妩开口之前，他缓声说道。

李相夷那日……冒犯姑娘，李某心内日夜不安。

李相夷细细想来，那日举动实在出格。

听他说起这件事，姜妩脸色骤变，两团红云飘在脸颊上，一双琉璃似的眼似被泡在水里一般。

姜妩此事……莫要再提了。

她不愿意回想，那日和这个她认为的陌路人，做了那样的事。

哪怕没有真真切切的发生关系，可除此之外的许多旖旎，都不是作假。

现在另一个当事人还这样从容地说起之前的事情，让她觉得羞燥难耐。

况且，姜妩还记得自己是个什么体质，李公子现在能保持正常，但长久相处下去呢？

　　她不是不相信李公子，只是不相信自己。

　　这样，既是为了她好，也是为了李公子好。

　　李相夷不能接受她的好意。

　　他心里本就不甚清明，某种心知肚明的念头借着今日这个时机，光明正大地提了出来。

　　李相夷姜姑娘，李某愿以此生，对姑娘负责。

　　姜妩转过脸，哪怕看不到，也不愿意面对这人好似十分灼热地眼神。

　　自欺欺人一般，认为只要转过脸去，便可以维持现状。

　李相夷大概看出她的意思，可既然开口了，他就一定要将事情讲清楚，不然怕是姜姑娘会从此躲着他，让他再也没有机会接近了。

　　李相夷姜姑娘，我知道，牛始终对在下心怀戒备。

　　李相夷甚至至今都没有告知在下你的名字。

　　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点低落，姜妩不忍心。

　她张了张唇，却被李相夷打断。

　　李相夷姜姑娘，你听我说。

　　他的手，轻轻握住了姜妩的指尖，带着试探的力道。

　　姜妩居然真的被这样谨慎小心的接近感染，要拒绝的动作变得迟疑，任由他动作。

　　李相夷从今往后，我愿意做姜姑娘的眼睛。

　　姜妩唇瓣轻颤。

　　姜妩你……何必这样，其实那日是我对不起你。

　　李公子的帮助虽然有些出格，但其实是她答应了的。

　　他本不该承受任何良心上的责难。

　　李相夷不是的，不是为了负责人，我这么说，只是因为我喜欢你。

　　姜妩几乎不知道怎么应对他，慌张地挪动脚步，试图离开。

　　她什么也不说，垂着眼一言不发，像是怕自己说出什么超出预料的话。

　　李相夷只是握住了她的手，哀哀的语调听上去像恳求。

　　李相夷姜姑娘，给我一个机会。

　　李相夷只当……只当是让我陪在你身边等着你兄长归来，可好？

　　姜妩心乱如麻。

　　她可以狠下心拒绝李相夷的求爱，却不能拒绝他求生。

　　天下之大，能解开碧茶之毒的人确实少之又少，系统回归之期虽然未定，但很有可能会在短期回来。

　　所以，李公子留下，确实是求生的最好选择。

　　她咬着唇瓣，那双浩渺灰蒙的眼眸中，一片空荡荡，看不出真实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