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师父

宋树立将那本泛黄的册子递给刘耀文，刘耀文小心的翻开一页，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手突然开始不受控的颤抖。

宋树立最开始是不想把日记里写的东西告诉刘耀文这个新人的，更多是怕刘耀文知道的太多心理承受不住。

只是，他们是盟友，一条船上的人，而且这个册子这么大，刘耀文总会看到，到时候因为这个册子产生嫌隙没必要，还不如直接给他看了。

刘耀文小心的把册子放在地上，颤抖着手伸进自己的怀里，摸索出来一枚做工粗糙的徽章，看样子是按照一等功勋章仿做的，很小一个，上面还有凹陷。

刘耀文嘴张合半天，却发不出来任何声音，他急的跪倒在地，对着册子邦邦磕头。

情绪激动的人会失语，这是正常现象，宋树立坐在一旁等刘耀文情绪稳定下来。

刘耀文声音哽咽，强忍着哭腔只说出来两个字。

“师父……”

宋树立发现册子第一页和封面粘在了一起，拿过来小心的把两页揭开，原本写在第一页的东西被墨晕染已经看不清了，但有一个东西啪嗒掉了出来，宋树立捡起来摸了摸上面留下的痕迹。

那是一枚真正的一等功勋章，背面贴着一张合照，高大的身影被墨盖住，看不清原本面貌，另一个，是还稚气未脱的刘耀文。

“真好啊，还留下了念想。”

宋树立听着刘耀文痛哭的声音，手臂盖在眼睛上，过去了这么久，他从没想过还能为那个无情无义的人流出眼泪。

等刘耀文平复了心情，宋树立揉了揉眼睛，捏了捏自己的脸，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自然一些。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册子？”

“……放回去吧，他离不开这里，这些东西让他知道了只会平添烦恼。”

宋树立拿着册子站在一尘不染的柜子面前，光斜着照进来，还能看到飞扬的灰尘颗粒。

两个人将所有没有上锁的仓库翻了一个遍，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找到，刘耀文还要冒险开锁着的柜子，还是宋树立拦住了他。

宋树立看着身后隐匿在黑暗中的房子，这是这个村的村长的房子，在夜晚看来，房子的造型像个要吃人的面具。

主屋并没有锁，宋树立轻轻一推门就自动打开了。

依旧是刘耀文守在门口，宋树立孤身一个人进去黑咕隆咚的房间。

屋子里没有灯，宋树立只能凭借着适应黑暗以后的眼睛借着月光打量屋里的东西。

宋树立小心的推开离他最近的门，这个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大供桌，桌上什么都没有，墙上是用小楷写的经文。

“……尊敬的月神娘娘啊，承蒙您的恩惠，我愿每年向您献上童女，愿您能遵守您的承诺……”

宋树立走到一面镜子面前，镜子上是用流动的液体写的一段话，液体流下来弄花了下面的字，宋树立只能凑近仔细分辨。

刚退开两步，宋树立看向镜子中自己的身后，瞳孔突然一震，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身后站着一个人。

那人眼眶空洞，里面没有眼球，两行血泪挂在脸上，嘴角上扬的弧度异常，撕裂的嘴角被粗略的缝住。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