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听得他这般言语,不由得牙根紧咬,恨不得把眼前之人吊起来打,瞧他这副骄矜的样子,阿姐还没嫁过去便这般,若是日后真当嫁于他,那还得了!但尚存的理智告诉他,今日决计不能动手。
他先是看了一眼身旁的魏无羡,凡是与阿澈相关的事,这小子便没有半分平日里的理智和潇洒。果不其然,魏无羡双手握拳,双眼紧盯着金子轩,若不是方才江澈专门叮嘱过,怕是“金孔雀”早已变成“掉毛孔雀”了吧。
他用手肘轻轻碰了碰魏无羡,示意他冷静,自己也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不快。忽听得上首的江澈缓缓放下手中茶盏,杯底与乌木桌面相接,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江澈面上笑意越发浓厚,江澄却眼尖的发现那天青色的茶托已然从当中裂开,裂纹遂向四周蔓延,发出清脆细微的声响。
江澄见此咽了咽口水,既便此时看不惯金子轩,也忍不住在心里默默给他点了一排蜡烛。阿澈这丫头最是“护犊子”,金子轩今日这般不理会江厌离的心意,来日要想抱得佳人归,呵……
江澈瞥见江厌离神色黯然的样子,心中轻叹,面上还是平静道
江澈“金公子执意如此,就这般不顾两家的秦晋之好吗?”
金子轩愈发心虚,却依旧扬着头道
金子轩“若江少宗主有所不便,金家可以出资补偿,只说个数便是了。”
说罢,他心下便萌生出一股悔意,说不清道不明……
听得他这般言语,江澈便是再沉得住气,也不由得怒上心头。她一拍桌子,倏地起身,眉目间一片冷冽之色,寒声道
江澈“不必了!金公子好意我们心领了,今日之事全看在两家素来交好,还有各位长辈的面子上。只望公子日后不要后悔便是!”
说罢,她放缓神色,垂首看向江厌离,轻声道
江澈“阿姐,咱们走吧,此地离云深不远,咱们直接上去也可。”
江厌离抬眼,眼中虽有脆弱之色,却依旧温柔又坚定,她缓缓点头,看向弟妹柔声道
江厌离“阿澄、阿羡回去收拾东西,咱们走。”
她起身,缓缓向金子轩行了一礼,便随着江澈向外走去,脚下没有丝毫停顿,也不曾有过片刻回头。
金子轩望着几人离去的身影,心下怅然,这不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吗,为什么心里竟是难过的感觉呢。(错觉!一定是错觉!金.死鸭子嘴硬二号选手)
一行人走出客栈,趁着天色还未暗,径直向云深不知处走去。
路上江淳瘪着嘴,闷声道
江淳“这什么人啊!一点道理也不讲!本来晚上还想跟师姐去看河灯的,现下好了,我看大师兄说的真是对,什么世家公子第三,就是个自大的“金孔雀”!”
江澄平日里在外最重规矩,这次倒是难得没有出声训斥,只是皱着眉,欲言又止。在他们看来,江厌离温婉似水,配金子轩绰绰有余,现下这金子轩明显不愿意这桩姻缘,再换一个人就是了。
男子向来更粗枝大叶一些,哪里明白女儿家千回百转的情丝,岂是那么容易说断就断的。江澈闻言无奈道
江澈“咳咳,谁再说就把谁丢进湖里喂鱼。”
说罢,眼风向后一扫,方才还嘀嘀咕咕的几人,霎时间双唇紧闭,眨巴眨巴眼,再无有言语。
江厌离见此忍不住一笑,捋一捋江澈鬓边发丝道
江厌离“你何必吓唬他们,”
又微微垂首,轻叹道
江厌离“是阿姐不好,让你们为难了。”
江澈忙笑道
江澈“阿姐说哪里的话,阿姐勿要多心,这没什么的。”
略一停顿,接着道
江澈“阿姐无需难过,是那金子轩没眼光!你们接触的时日尚浅,才会如此,阿姐这般好,那金子轩早晚后悔!”
旁边的魏无羡、江澄也急忙道“就是就是!那金孔雀早晚后悔!阿姐/师姐别难过。”
江厌离笑道
江厌离“好啦好啦~你们几个不必担忧。我虽心悦于他,但我更是江氏子弟,若他当真无意,我也不是非君不可。有你们几个在,阿姐哪里难过的起来。”
江厌离“趁着眼下天色未暗,我们快些上去,免得一会夜间风寒,着了凉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