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夜风微凉，心动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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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人问大名鼎鼎的“含光君”姑苏蓝氏的蓝二公子蓝忘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心悦江仙督的？

他想大概是在很早很早以前，那个夜色如水的夜晚。年少青涩的他，有一瞬间感到似是有一簇焰火在他心头砰的炸开，怦然心动而不自知。

直至他们在云深听学再次相见，他一生的深情便都有了寄托。“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

红枫散落的校场里，蓝忘机望着那个向他缓步走来的青衣姑娘，皎皎月色，衬得她面庞如玉，恍若姑射仙人。他的心里似是有什么破土而出，他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只觉得有些陌生和无措。

江澈走到蓝忘机面前，行过一礼，略带歉意道

江澈“让蓝二公子久等了，实是澈之过。”

蓝忘机摇头道“无事，江少宗主先请。”

江澈闻言略一点头，转身几步站定，皓腕一转，“嗖”地拔出剑来。“无缺”剑光泠泠，错眼望去，似是一条青色缎带。此剑给人的感觉似是如水柔和，但细细感受，却又能感到柔和春水下的凛冽剑气，仿若潜藏着雷霆万钧之势， 正可谓“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青涩剑影与女子青色的身影相融合，恍若一体。

两人行过一礼，江澈点剑而起，长剑无声刺出的那一瞬间，时间仿佛被静止住，那抹雪亮的剑光，切割大气，瞬间疯狂骤增的亮度，像是将空间割裂出一道巨缝，而在巨缝之中出现的东西……是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的灿烂银河。

蓝忘机飞身挡住，提起“避尘”手腕上下翻飞，幻化出无数圆圈，准备将剑气尽数卸除，再行反击。但两股力量一撞，他便惊觉江澈剑上力量精巧复杂，蕴含多股不同的劲道，刚柔并济。或正面冲击，或回绕，或潜藏，复杂的运劲技巧，与自己修练剑诀颇有相似之处，甚至更高一筹。

两种不同剑光之间，是两道娇健如龙的非凡身影，他们在剑影中穿梭来去，一下跃高、一下低伏，快捷如风，看得旁观的两人眼花缭乱。偶尔一下两剑重重对撼，比劲较力时，身形回旋转动，一青色一蓝色交织如画，飘飘乎有若神仙。

江澄忽得用肩撞撞魏无羡，轻笑道

江澄“只这么看，这蓝二公子与阿澈倒甚是相配。你还真别说，这二人一“湛”一“澈”啧啧，这蓝忘机倒也可以考量一二，明儿叫阿姐看看。”

魏无羡闻言急得跳脚“你你你！江澄！蓝忘机那么一个大冰块，哪里比得了我贴心，和师妹一点都不适合！”

江澄淡淡撇了他一眼“这得看阿澈的意思，你说了可不算。我看阿澈还挺喜欢那蓝二公子的。”继续道“诶，比完了比完了，定是阿澈赢了，我去看看，你走不走？”

魏无羡咬着牙道“我当然要去！”

待二人走近，便听得蓝忘机道

蓝忘机“江少宗主剑术非凡，湛受益，不虚此行。”

江澈笑道“蓝二公子过于自谦了，你以一人之力战我们三人，本就非凡。与蓝二公子切磋，澈也是受益良多。”又道“即是宴也一起用过，剑也一起比过，我们修道之人，剑意便犹如一个人的心性，大家都是志气相投，算是朋友，如此称呼未免太过客气，我们云梦向来洒脱肆意。不在意功名出身，只意在此人心性。”

她说罢，挥袖郑重一礼道

江澈“在下云梦江氏江澈，江明潇。不知蓝二公子今日可愿与我三人相交为友？今后一同锄强扶弱，荡尽天下邪祟！”

蓝忘机闻言合手一礼，亦是郑重其事道“姑苏蓝氏蓝湛，蓝忘机。愿与诸位并肩而行，共除天下邪祟！”

魏无羡江澄到底是世家公子，意气风发少年郎，自小勤修苦练，心中自有一番抱负理想。撇开其他，只方才与蓝忘机比试一番，颇有惺惺相惜之感。

二人也是郑重一礼

魏无羡“在下云梦江氏魏婴，魏无羡。愿与蓝二公子结为好友，共惩奸除恶！”

江澄“在下云梦江氏江澄，江晚吟。愿与蓝二公子结为好友，共惩奸除恶！”

朗朗夜空，繁星点点，徐徐夜风下，四人相视一笑。

谁能想到，日后伐温之战中，一战成名的“含光君”“夷陵老祖”“三毒圣手”还有未来的“江仙督”就在这样一个平凡的夜晚结为好友，更是在不久的将来亲身实现了今日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