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死亡与爱

维瑞亚对预言呈现的的场景记忆很深刻，毕竟自己看起来死的很惨，不知道多少个阿瓦达索命向自己投射，还有枪械的物理攻击，自己当时真是连个全尸都没有。

重点是击杀自己的——好像不完全是人。

像是非人被操控的，或者干脆就是披了一层人类皮的非人物种。

他本身都是对死亡没什么感觉，但voldy呢？他死了，voldy怎么办？

第一次的，维瑞亚抗拒死亡。

但预言不可改变，未来在被观测到的一刻就成为了既定的事实。

记忆碎片像流水一样奔涌向维瑞亚的大脑，最终定格在了他死亡之前的那一刻，眼前的画面破碎扭曲又再次成型。

维瑞亚躺在伏地魔怀中，面上看不出什么将要死亡的模样，但气息的确在逐渐微弱。

伏地魔面色平静，双手甚至没有颤抖，但眼中的痛苦几乎凝成了实质，他的一颗心仿佛被人紧紧的握住，然后自胸腔内掏出，又将它扔在冰天雪地之中，让他觉得彻骨的冷意在心中蔓延开来。

即使知道他们未来还会再次相遇，可亲眼看着维瑞亚死在自己面前，甚至于是死在自己怀中都还是让他觉得心脏仿佛中了无数发钻心剜骨般的疼痛。

维瑞亚笑了起来，伸手勾上他的脖子，一根食指竖在他的唇边：“不要伤心voldy，我说过，我们终将重逢。”

伏地魔握住他的手，看这少年依然言笑晏晏的说着以后的安排：“记得把我在食死徒里的痕迹抹掉，但也不能完全抹掉，让他记得有我这个人，但忘掉我的相貌。”

“低等级的食死徒无所谓，但别太轻易的对高等级的食死徒用钻心腕骨，还记得我以前教你的吗？用恐惧驾驭人总是会反噬的。”

“也不要随便对自己人用索命咒，哪怕把他们安排到战场上当炮灰都没问题，用索索命咒既损失你的威望，还浪费你的魔力。”

“还有，不要再创造魂器了，切割灵魂可不是什么好事情，魂器如果真能让你永生，那么当初创造出这个方法的人怎么没永生呢？”

“以及最后一条——”

维瑞亚声音渐低，气息已经近乎虚无，他勾勾手指，伏地魔轻轻俯身将耳朵凑到他的唇边。

“我爱你，voldy。”

轻微到几乎难以听清的声音。

爱……？

看着怀中的少年最终闭上了眼睛，伏地魔的手不自觉的缩紧，但又缓缓松开。

是的，维瑞亚当然是爱他的，这是任谁都能感觉到的。

从孤儿院开始的陪伴与教导，霍格沃兹的保护与支持，再到他成为黑魔王组建食死徒的帮助与纵容。

食死徒高层但凡知道维瑞亚的，就没人能否认维瑞亚对伏地魔的爱。

但……伏地魔突然开始有些怀疑自己，自己是爱维瑞亚的吗？

食死徒中的人都说是爱的，他们称赞伏地魔对维瑞亚的宠溺和亲昵。

可伏地魔自己知道，那份宠爱里有多少是因为维瑞亚能力，那份亲昵又有多少是维瑞亚的主动。

然后剩下的那些——里面又有多少是爱呢？

低头看着怀中维瑞亚的身躯逐渐化作点点星光消散，没人察觉到，伏地魔自己也不知道，一滴晶莹的水珠穿过细碎的星光滴落在地上。

记忆破碎，维瑞亚茫然的睁开眼睛，在他睁开眼睛那一刻，搂着他的伏地魔也惊醒，看了一眼天色，发现还没亮，于是轻轻的低头询问：“怎么了维瑞亚？”

维瑞亚罕见的没有露出笑容，神色平静：“……做了个噩梦。”

从伏地魔怀中钻出个头，维瑞亚在他的眼角轻轻落下一个吻：“我爱的，voldy。”

伏地魔愣了愣，迟疑了一下：“我也爱你。”

维瑞亚这才笑了起来，虽然不知道他家voldy到底为什么总认为自己不懂爱，但没关系，他会一点点让他感受到，他们对彼此的爱同样炙热与浓厚。

维瑞亚翻身坐在面前人身上，俯身吻了吻他的唇瓣，目光缱绻温柔。

真是的，voldy也不想想，自己是那种甘心一味付出的人吗？他如果真的不爱他，维瑞亚也不会付出这么多的爱意。

第一份爱意的确是维亚先给出的，但如果没有收到回馈的话，维瑞亚是不会给出第二份爱意的，他一向擅长及时止损。

手指缓缓抚上伏地魔的削瘦又精致的脸颊，然后慢慢向下游走。

“voldy，魂体会留下印记吗？要不要让我们来试一下？”

伏地魔有些惊愕，刚想说什么就被维瑞亚柔软的手指捂住了嘴。

“放心voldy，我不喝增灵剂，只用手怎么样？”

随着温热的唇瓣带着细密的吻覆盖在身上，伏地魔呼吸一窒，手不自觉的握紧床单。

维瑞亚挑眉：“哦Lord，即使魂体状态，你的腰窝也一如既往的——敏·感啊。”

一只手摁住他的腰，另一只手向下探。

维瑞亚语气温柔：“Lord，睁开眼，看着我，可以发出声音，没关系的，外面什么都听不见。”

维瑞亚当然是故意提的外面，感受到身下人的反应，手指轻轻碾磨，就听到一声低沉悦耳的闷哼。

折腾了一会儿，维瑞亚就放过了伏地魔，一是考虑到他的承受能力，二是天已经蒙蒙亮，到了他往日起床的时间了。

轻轻的吻了吻他的额头，维瑞亚起身去洗漱，拉上床帘，让他自己在床上慢慢平复。

洗完漱回来拉开帘子，就发现床上已经没有了那道身影，笑眯眯的将小木雕揣在兜里，维瑞亚愉悦的开启了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