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话

2024年4月6日，早上八点整，一辆从奉节驶向车家坝的大巴车正在缓慢前进，车里人不多只有寥寥不到十二人左右，除掉司机和收车费员外。

这时，车上的一个老年人手机突然响起。

‘嘟~嘟~’

“喂，请问哪个?”

“喂，孙子啊！”

“嗯?奶奶啊，怎么了，有事吗？”

“哦，我就是要跟你说一下，我快到了，大概还有半小时，你先把那稀饭煮起，到时候我回来了刚好可以吃。”

“哦哦，知道了，还有什么事吗？奶奶。”

“没了没了，就是这样，好了，挂了啊。”

“嗯嗯！”

‘嘟~嘟~’

电话挂断，这个老年人也是收起手机，缓缓闭上眼睛准备小休一会。

整辆车的速度很慢，大概也才三十几，不超过四十的速度前进。

至于为什么，那是因为不知什么原因，很大的一片区域内都被浓厚的雾所掩盖，能见度不足五米，哪怕开了车灯也顶多能多看清楚一点，再加上是山路，为了乘客安全着想的同时又能快速到达，所以速度最多只能保持这个样子了。

而此时的司机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毕竟万一路边边有人在等车呢?

“嗯?前面是不是有亮光啊？”

司机像是看到了什么，不由自主的又减了一些速度，果然在靠近那亮光的时候，才发现是一个人在拿着手机照明。

司机看清楚有人时，也是一个急刹车，差一点就撞了上去，因为这个等车的人的手伸的老直了，车来了，都没有缩回去的意思，要不是司机眼神好，恐怕直接就撞上去了，那时候这手不断喽。

而后面的人也是被这突然来的急刹车给吓到了，一些正在睡觉的也是抬起头一脸懵，不过因为车上大部分都是些老年人，所以也没太大声说，除了两三个年轻小伙子自言自语的骂了几声。

而司机也是好不到哪去，毕竟这可是不开玩笑的，万一有个什么差错，那不得完犊子。

司机把车门打开，正准备好好教育一顿时，却是被眼前的场景震惊的闭上了嘴巴。

因为那人一上来，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血淋淋的右手，仔细看一下，还能看到里面白森森的骨头，不过还好伤口处是在小臂上，没有动到大动脉，要不然...啧，司机都不敢往下想了。

而司机哪怕活了这么久，对于这种刺激的场面还是有点不舒服。

虽然不舒服，但人已经上来了，车也便继续往前开。

“喂，老人家，你这手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严重啊?”

这时，收车费员也是问道，很显然她也被吓到了。

上来的老人看样子的话也才六十几，不过由于伤口的原因导致此时的老人脸上状况十分差。

而老人上车后的第一时间也是找了个很近的座位便坐了上去，上去后的一瞬间，老人也是顿时觉得身体一轻松。

因为大部分乘客都在后面，所以前面几排都没人。

而后面的人也是听到了前面好像有什么事，所以一个个也是投来好奇的目光，不过因为老人已经坐在了座位上，所以没人看清到底是什么。

“到车家坝，这是十块钱。”

收车费员伸手接过，顺便又接着问他这手是怎么回事。

老人眼神一暗淡，随后缓缓开口道。

“我今天早上正在砍柴，突然不知从哪里跑来了一条狗，二话不说就对着我咬，不过还好当时我有刀，直接砍了那畜生一刀，让它跑了。”

收车费员一边听一边在纸上写着这老人的目的地，不过收车费员在记录时，才发现这老人手臂上的伤口居然有着墨绿色的液体，不会是要感染狂犬病吧？

收车费员并没说出来，她只当没看见。

而此时的车内的最后面的位置上，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少年正满脸疑惑的望着这边的情况。

他本来是没打算回来的，可不知为什么学校突然一下子紧急下达公告，让所有学生立马回家，不管离家多远，都必须回去，而且学校大门也是开起的，请假都不用请，这让很多同学都很疑惑，不过更多的是高兴，因为学校说了，这次是学校要干什么，必须清空学校里面的人，至于开学，学校官方说等通知。

一路上，这少年都很无聊，想睡觉吧，又睡不着，看风景吧，全是雾，而且这雾的浓厚程度也让少年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不过有那想法的一瞬间，少年猛的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可真搞笑，这种无聊的想法都有。

而到现在，突然来了个老头子，别人看没看见他不知道，反正他是看的一清二楚的，那老头子的手臂有个很大的伤口，你说狗咬的?倒也像，不过少年总觉得有点不像，虽然只看清楚了几秒钟，但青年还是敏锐的看到了那伤口范围，什么狗的嘴巴这么小?比起狗，青年有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人咬的！

而另一边的老人说完后也是没再说了，而司机听后也是点点头说道。

“唉，这年头的狗确实有点凶，前段时间，都有两条狗把一个小娃儿咬死了，嗯...好惨，不过你还好，有个刀，直接把那畜生砍跑了。”

老人听了也是强忍着伤口的痛尴尬笑笑，其实他撒谎了，狗不是狗，打跑也没打跑，而一切的一切都要从半小时前说起。

半小时前也就是七点半左右时分，老人正在砍柴，这点倒是真的，而正当老人砍柴砍的起劲时，突然他听到了自己老婆子的惨叫声，一瞬间，老人立马拿起刀就冲向自己老婆子房间。

一推门，老人便看到了今生难忘的一幕，只见自家老婆子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仰头，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家老婆子仰头时，嘴里不断喷出黑色液体，如果有人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其实是比较浓厚一点的墨绿色液体，而且嘴里还不断发出咔咔的声音，身体也在不规律的抽搐。

老人看着一幕足足愣了几秒，几秒后老人也是红着眼立马跑上前，抓起老婆子的手急忙问道。

“怎么了？老婆子，你到底怎么了？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明明刚才还是好好的，你不要吓我啊。”

不过老婆子并没有回他，而是还在那里吐着墨绿色液体，老人也是不知所措，他知道自己家老婆子有病，但明明前段时间才去医院看了的，只是轻度，怎么才半个月时间不到，就这样了啊！

没办法，老人立马起身准备拿手机打求救电话，老人手颤抖的输入了120三个数字，本以为会很快接通，可结果就是没打通?老人懵逼了?

不过没等老人反应过来，另一边的老婆子却是突然一下子没叫了，而是把脸正了过来，在看到老人的一瞬间也是猛扑了过来，老人由于还在疑惑怎么没打通电话时，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把自己扑倒了，不过还好后面没啥东西，要不然碰到了就不好。

老人想回头看看是什么东西，不过下一秒老人就感觉到了右手所传过来的疼痛。

老人艰难回头，才发现是自家老婆子在咬着自己的手臂，刹那间，鲜血四溅，老人痛的只大声喊叫。

“你在干嘛啊?老婆子，啊啊啊！”

老人用尽吃奶的力气用另一只手把老婆子推开一点身位，不过自己家老婆子却像是着了魔一样，嘴巴不断嘶吼着，流下来的墨绿色液体也臭的不要不要的。

老人顿时满脸泪水，他不知道自己老婆子到底是怎么了，不过手中传来到疼痛在告诉他不能再想了，要不然这只手要废！

老人看着自己家老婆子发疯的样子，也是一咬牙，用双脚猛的一踢，一下子就把老婆子踢飞开来。

而老人自己也是趁此机会赶紧起身离开，出了门的一瞬间，老人也是转身把门反锁了起来。

而下一秒门里面便传出了一阵敲门声，不过声音很大。

老人脸色发白的后退，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那伤口很严重，不及时处理要出大问题，老人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七点四十几了，距离最近的一辆车要七点五十左右。

顿时，老人也是马上跑到水龙头那里，简单清洗了一下伤口，不过清洗的过程中给老人痛的差点晕了过去。

老人接着又从自己房间里拿了几张红爷爷，这才忍着痛等起了车，他看向老婆子的房间，心里只能默默说道。

“等着我，老婆子，我把伤口解决一下就马上回来。”

老人想的很好，但可惜了，这次出门便就是永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