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城西郊,时值深夜,万籁俱寂,无尽的黑暗如厚重的幕布笼罩着大地。
张殷实部队大营的外围,王宽领着一支小股部队正悄然逼近,这便是他平素训练的警卫连,人数虽少,却能瞧出战斗力的不俗,肃杀之气油然而生。
王宽回头望向身后的队伍,众人身着深色军服,精神面貌上等,这可是他耗费大价钱培养的队伍。他满意地点点头,率领着队伍继续悄无声息地向着大营靠近。
而正在执勤守营的指挥官正是秦朗口中的营长李森,亦是与他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李森是一位经验老到的指挥官,眼神犹如鹰隼般锐利,警惕地审视着大营的一举一动。
自秦朗出发朱当山以来,守备部队便进入了战备状态。李森传令大营,保持高度戒备,枪不离手,和衣而睡。即便秦朗未提醒,作为职业军人的他,依旧有着高度的警觉性。
“营长,这都第三天了,也没发生什么事。要不给弟兄们放松一下?”一旁的营副牛正说道。
其实,张殷实的大营虽驻扎在渭城西郊,距城中仅有半个小时的路程,一旦有军情,迅速驰援还来得及。牛正考虑到士兵高度戒备的时间过长,恐怕底下的兄弟们吃不消。况且每日的训练强度又高,这大营的伙食也跟不上,以前一个月至少能吃十顿以上的肉,现在却不到五顿。
李森又何尝不知呢?但不知为何今晚他总是心神不宁,军人的直觉告诉他有事要发生。
王宽小心翼翼地向着大营的防线靠近,脚步轻盈得宛如幽灵,仿佛与黑夜完美融合。突然,一名机警的哨兵察觉到了他们的踪迹,然而军服又看着熟悉,刚想发声询问,声音却还卡在喉咙,一把飞刀便径直洞穿了哨兵的喉咙,硬生生地倒了下去。一名身手矫健的士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处理了尸体,不动神色地充当起了哨兵。
王宽的警卫队如同泥牛入海,鬼魅般在大营中穿梭,他们巧妙地利用地形和各种掩护,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逼近李森所在的营房。士兵们之间配合默契,彼此交替掩护,步步为营,向着大营的核心区域悄然挺进。
突然,李森透过营房的窗户看到了这来回穿插的士兵,他迅速发现不对。李森拔出配枪,冲出营房,大喝道:“敌袭!敌袭!”
“砰砰”两声枪响,打破了宁静的夜,也点燃了大营中紧绷的气氛。尽管李森事先示警,但大部分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猝不及防,瞬间陷入一片混乱。
王宽恶狠狠地看向李森的营房:“这狗日的李森。擒贼先擒王,来两个人跟我解决了他。其余人去其他营房,点火,丢手雷,动静闹大点。”
说话间,小王宽的警卫队趁机发动了如狂风暴雨般猛烈的攻击,一时间,火光冲天,枪声、喊杀声、爆炸声和惊呼声响彻夜空。
敌我双方在狭窄的通道中短兵相接,激烈交火。子弹在空中呼啸而过,火星四溅。士兵们敏捷地躲避着敌人的攻击,同时不断地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李森这边被王宽等人缠着,一时困在营房里一筹莫展。因敌人穿着一样的军服,相当于敌在暗处,他们在明处,局面相当被动。而随着战斗的激烈进行,大营中的士兵也开始逐渐组织起来进行顽强抵抗。然而,王宽的部队在第一时间抢占了营房的先机和制高点,始终占据着上风,大营伤亡惨重。
突然,营房外另一群队伍如风一般呼啸而来,他们在枪林弹雨之中直奔大营,如入无人之境。
李森的一颗心沉了下去,这应该是他们的大部队来了。
李森等人见大势已去,从营房的后面召集能召集的士兵,边打边撤,退出了大营向城外逃窜。王宽等人也不恋战,他们以疾风般的速度轻点了人数,打扫了战场,毕竟以后这里还是他们的营房,不能做太过于杀鸡取卵的事情。
李森冲出了城外,身边只有十余人,望着城中营房的方向,脸上一阵抽搐。
“营长,接下来怎么办?”牛正灰头土脸,丧气道。
“哎,大势已去。千算万算想不到王宽叛变,先去朱当山和团长汇合吧。”李森拖着疲惫的身子,无力道。
说着,最后李森一行人消失在了茫茫黑暗之中,背后的渭城残留着星星点点的火光和零星的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