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回到枫华谷,刚才发生的事,白岳都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还没等她开口告诉发生了什么,白岳就手持着戒尺让她走到跟前来,温润的眼眸难得凝聚了些许的怒色,命她站好。
“抬起手来。”
沈妧规规矩矩的站定,低垂着睫羽,正思忖着白岳要干什么,只听他的声音蕴了些薄怒在脑袋上出现。
刚要抬头,白岳又重复说了声,“把手抬起来!”
这次明显是生气了,语气都加重了,沈妧满腹祸水,但还是乖乖的伸出了纤细白嫩的手。
除了指腹上起了些薄薄的茧子,整个掌心都偷着浅浅的粉红,两只手臂瘦的就像是两节莲藕,生怕不小心折了断了,白岳迟迟没有动手,而是极为复杂的看着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错了。
“今日遇见了谁?”白岳轻轻的挥着手中的戒尺,语气凝重的问道。
“啊?”沈妧惊讶了一声,然后睁着水澄澄的眼睛,软着声道:“今日有人前来求医,我瞧着那人中毒不深,便告诉了他们解毒的办法,可惜……那人身上了同族之血,我只是不小心把他给拆穿了。”
她说完甚至还有些小骄傲的仰起了脑袋,似乎在向他邀功。
“沈妧!”白岳有些生气的喊了一声她的名字,看她依旧不知事情的严重性,捏紧了戒尺,“谁让你擅作主张的,还不快把今日的事一五一十的从实说来。”
“我……”沈妧似是没明白白岳生气的点在哪里,咬紧下唇。
“还不说?”白岳快没了耐性,又重重的催促了一声。
沈妧索性坦白自己的想法,嗫嚅道:“我不知道说什么。”
她觉得自己没做错,更何况那人的身份枫华谷是绝对留不得的,沈妧多少也是揣摩了白岳的心思才那么做的。
“啪——”
白岳对着她的掌心打了下去,极为清脆的一声响起,白嫩的手掌就出现了一道不深不浅的红痕。
沈妧疼得咂了咂舌。
“你与唐门的人有过恩怨?”白岳重重的哼一声,又问道。
“并……并无。”沈妧将手缩了回来,掌心火辣辣疼得厉害,脑袋低垂着,不敢抬起。
“当真没有?”白岳再度问起,灼热的目光直直盯着她倔强的小脸。
“那人为了唐门门主的位置,亲手杀了自己的兄弟,又偷走了唐门暗器,他为人歹毒心思狠辣,这样的人前来求医就算是你也绝对不会收留他。”沈妧小声囔囔了一句,颇有些不甘。
“所以你这是替我做了决定。”白岳听到了她小声说的话,眉头又一次的紧紧拧在了一块,“那人纵然坏事做尽,也轮不到你替我做这个决定。”
“我只是……”沈妧从牙缝里蹦出了三个字后,正要继续解释下去,白岳却闷哼一声打断了她想说的话。
“擅作主张的本事倒是见长不少,看来是我任你太过放纵了。”白岳怒声道,眼神却对她充满了无可奈何,“既然你觉得自己没做错,那就好好站在这里,等到你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回去。”
他说完,又补上了一句,“若你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那么趁早离开枫华谷,我这里容不下您这尊大佛。”话音落下,不等沈妧出声叫他,就推门而入,最后还将门重重的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