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62）

6主视角，微cp，其余兄弟友情客串，亲情向无其余cp

幼儿园文笔，小六迟来的叛逆期，如果可以，请向下看↓

 算上大学那次和兄弟们坐火车，这是第二次坐这趟火车了。这趟火车的玻璃窗很干净，透过玻璃窗望去，夜色里站台的灯光明晃晃的，那些站台的柱子和站立的人群由于玻璃的失真略有歪曲，二哥就在兄弟们中间，跟那些陌生的人，柱子，路灯站在一起。他朝我挥挥手，同样，我也朝他挥了挥手。

   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我们彼此不认识，他只是被拉来这里，做一次送行。幸好这种尴尬持续的时间不长，没等车开，兄弟们就先走了。而我则一直和返校的同学不停聊天，不停的笑，笑到嘴唇都搭在牙齿上了。这样差劲的伪装很费劲，我只希望火车快点开，越快越好。

   我们已经有三四天没有真正意义上讲过话，冷战的时间长到我们无法看到它的结尾。

  整个暑假，葫芦山都是没完没了的热，我懒得出去，成天窝在家里，兄弟们也就自然而然成为和我见面最多的人。一开始，他们都对我好的不得了，一整这学期没有见，所有的思念都浓缩在刚见面的前一两个星期。不用做家务，不催我看英语，甚至对我完全颠倒了作息时间也不加干涉，不过，之后漫长的几个星期就比较煎熬了。

   小争吵几乎不断，其余兄弟都好说，而我都知二哥是天生的敌人，连吵架都微妙得要命，看上去很小的一件事，里面也会有他自己的一套规则，一旦越界，后果就很难收拾。

  我和二哥最大的一次争吵，在暑假晃晃悠悠的尾巴上爆发了。那几天大哥三哥忙着部队里的任务，四哥外出加班，五哥又在医院忙得不可开交，小七则回老家看望爷爷，家里面连个劝架的人也没有，二哥从我早上休息开始说起，一路喋喋不休说到考研的问题。矛盾在这一天激发。

  二哥吵架时通用的技巧是，结束前他会象征性的退步，如果那时候我认错了，那么一切相安无事。那我选择不回应，冷战如期而至。

   两个人在家里互相不搭理，这滋味是不好受的。比较简单实际的方法就是做些什么，再趁机道歉。

  我从超市买来的胡萝卜，茄子，生菜，皮蛋，肉末，忙了整整一下午，算是煲了锅像样的粥。接下来就是端上桌，然后意思一下，道个歉就行了。一直到晚饭前我确实都这么想。

  兄弟们回家后，大哥带了饭，我们七个都像平时一样坐下吃饭，但气氛异常凝重，三哥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二哥却一直低着头拔动着碗里的米粒，很显然他们还不知道我今天和二哥大吵了一架呢，而五哥好像已经知道了什么，轻轻碰了碰三哥的手，此时，餐桌上又恢复了宁静…

  我觉得自己很傻，莫名其妙煲了一锅粥，他却丝毫没有和解的意思，甚至懒得抬头看我一眼。

  四哥起身去厨房拿杯子，我才猛然想起那锅粥，绝不能让兄弟们知道那锅东西的存在，否则二哥一定会明白那道歉的证据，会扬扬得意，而事实上我那时已经完全没有道理的心情了。

  “砂锅里你弄了什么东西”四哥口气很硬，这一下子吸引了兄弟们的目光。

  “没什么，中午吃剩的，我自己吃的”很显然，我还是嘴硬，而最后一句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二哥终于抬起头看向这边，站起身来看着我说：“要热一下的”然后又转过身，之后我又看不到他了，厨房的门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只听见开煤气的声音。饭桌上的兄弟们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

 “不用你，我来”我几乎是跳起来的，感觉二哥是在向我说，没有他我就不行一样。

  我跳起来冲进厨房，而二哥此时正端着碗要出来。我们这么一撞，一个要出来，一个要进去。二哥的手一抖，眼看就要掉地上了，我忙往旁边闪，二哥忙用另一只手挡住，碗没有掉下去，软软的米饭被二哥挡在怀里，兄弟们吓了一跳，都忙来帮忙。

  那一瞬间，我别的什么都没想，只想马上道歉，为我的毫无道理的发火，为我的顶撞，为我的所有不对，候事实上我什么都没说，其至没挪动一步，兄弟们在帮二哥一起捡掉在二哥身上和地板上的米粒，此时只要谁说一句话，就足以死掉一般的安静爆炸，但是没有，谁也没有。

  火车开出去没多久，口袋里有振动，是二哥的消息：注意行李，你有两个包，一个箱子。下车时要好好检查别落下。粥味道不错，旅途劳累，好好体息。

  我没有后悔那天没有及时和二哥道歉，我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二哥。不需要道歉，因为所有的一切他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