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火车后面的盲区,张日山忽然就从后面抱住了张淮安.
“怎么了?”
张日山把下巴垫在张淮安的肩膀上摇摇头:“有点想你.”
“这才几天没见啊?副官你是小孩子吗?”张淮安笑着拍了拍张日山的后背,“话说回来你去出什么任务了?“
张日山没说,反而抱的更紧了些.
“我跟你说,你要在不松开我,待会儿月台上的那些人看见了又要八卦了.”
张日山这才松开了张淮安.
“去看看什么情况吧.”
张日山点点头,然后十分自然的牵起了张淮安的手.
张日山带着张淮安在这列火车周遭转了转,整辆车都被焊起来,封的像个铁桶一样.
“这开车的是个老手,否则估算的不会那么准,车绝不能那么准确的停进站里.”张淮安道.
张日山点点头:“这个人是吊死的,但死状有些蹊跷.”
等到转了一圈之后,两个人将情况报告给了张启山.
听完之后齐铁嘴很利索的爬上火车头,从擦干净的车窗里往里看去,看到吊死的尸体悬在那里.
张启山蹙眉看着,确实觉得蹊跷,那人的两只眼睛,瞳孔只有黄豆大小,看着就像黄鼠狼一样;这不是人的眼睛.
张家人的直觉都很强,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
“佛爷,气割吧,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张淮安提议道,“不去看,永远都不知道真相是什么.”
张启山惊讶于张淮安的杀伐果断,当即派人搬东西把车厢的铁皮割开.
等了片刻,车厢的铁皮先被割开,铁皮掉了下来,哐当巨响砸在月台上,露出一个大洞,张启山略微挥手,边上的警卫兵已经全部举起了冲锋枪.
空气中弥漫着气割的烟雾,因为车厢所有的窗口和缝隙都被封住,车厢内一片漆黑;只能看到被割口处,外面光线照进去的一块却什么也看不见.
张启山蹙眉,这东西,给他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淮安在外面待着,或者是先回去;八爷,副官,你们两个跟我进去探探虚实.”
“哎哎哎,不行不行不行!这里面的东西太凶了我不进去.”齐铁嘴当机立断表示自己要在外面和张淮安一起.
张启山把风灯从警卫枪管上取了下来,和自己的那只一起单手拎着,另一只手抓住齐铁嘴的手:“怕什么?到了长沙的地界,没什么东西能比我凶.”
“真的不能去啊佛爷,我老齐家无后,万一折在里面了……”
张淮安掏出手枪抵在齐铁嘴的后腰上:“八爷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太不吉利了,八爷福大命大,这要是不去以后怎么在儿子面前吹牛?”
“你!你你你……”
齐铁嘴被张淮安逼到火车口,看着张淮安笑嘻嘻的样子,心说果然张家人都一个德行,不讲武德.
“我先打头阵吧.”
副官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张淮安转身进了车厢.
过了一会儿,张日山又折返回来:“佛爷,里面全是棺材;这些车厢上都漆着字,全是日本字.”
日本字?
和日本人有关?
齐铁嘴咽了口吐沫,看起来有些焦灼:“佛爷,你手下兵那么多,干啥要自己打先锋?咱们下去喝茶吧.”
“现在战事逼近,城里全是日本人的特务,士气最重要,这种说不清的怪事,最好少让军队里的人知道.”张启山轻声说.
张启山又看向了张淮安:“这个事情,交给你.”
民 国从建国以来就动荡不安.
如果让人传出去:长沙来了一辆鬼车,车上装满了棺材,鬼知道会被编出什么故事来;这件事情如果在平时,确实不用那么兴师动众的处理,但现在是大战前夕,战争面前是没有小事的.
不说便知,张淮安点点头.
三个人一起进了火车内部.
虽然张淮安很想跟进去,但是这件事情可大可小,毕竟这个事情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倒斗的活儿,没有太多的资历,如果碰上了什么棘手的问题,自己就会成个拖油瓶.
等到三个的动静彻底消失,张淮安就下达了命令:
除佛爷带来的张家亲兵之外,所有士兵撤出火车站中心三百米远,没有命令不得靠近.
理由很简单:这列火车内有人走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