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东海大战，李莲花生

腊月二十七，李相夷带领四顾门门徒前往东海与金鸳盟决战。李相夷乘着一只小船，独自一人向着金鸳盟的大船前进，只见他两脚一蹬，便飞到了金鸳盟的船上。

“是李相夷！”

金鸳盟众人见状一齐冲了过来与李相夷打了起来，李相夷不愧是天下第一，仅仅几招便将众人掀翻在地，飞往了笛飞声所在的房间。

李相夷将手里的少师剑刺入了笛飞声所在的船舱，笛飞声侧身闪过飞身迎了出来，两人不由分说打了起来，一剑一刀架在一起互不相让，又被对方内力所震，各退一步。

“你终于来了。”

“如你所愿，今日，就是你和金鸳盟的死期。”李相夷怒视着笛飞声：“我师兄单孤刀的尸体在哪里？”

笛飞声挑眉：“想知道，赢了我再说。”说罢飞身与李相夷打了起来。

高手过招，招招致命，短短几招李相夷便割下了笛飞声的一缕头发。笛飞声一刀砍向李相夷，李相夷侧身闪过只被划伤了手臂，他抬手一剑刺中了笛飞声。

两人飞身打上了船舱的屋顶，笛飞声看着面前的李相夷开口道：“你这人最大的弱点，就是喜欢当英雄。”这样说着还摇了摇头：“一个剑客，不该有弱点。”

李相夷抬脚正准备进攻，却突然停了下来，抬起拿着剑的手背，只见血管里黑色的血液正缓缓向上流动，他中了碧茶之毒。

此时他已顾不得许多，又上前与笛飞声扭打在了一起，两把兵器架在一起，李相夷从剑身上看到了岸边传来的火光，他扭头看去，四顾门的人被金鸳盟布下的雷火弹炸的死伤无数。

“带他们来送死的滋味如何？”笛飞声挑衅道。

李相夷并不应答，笛飞声趁他愣神发起了进攻，李相夷却在此时毒发，一条条经脉鼓了起来，黑色的血液在其中涌动，他整个人都变得恍惚了起来根本无法还手，笛飞声一剑将他的肩膀刺穿插在了屋顶上。

“我赢了！”笛飞声大喝一声。

此时的李相夷已经痛的面目扭曲，目光模糊，却强撑着从腰间取出单孤刀送他的软剑刎颈用力刺向笛飞声。

笛飞声正沉浸在赢了的喜悦之中，冷不防射来一支剑，他急忙挡下，就在此刻李相夷又抛出了手里的少师一剑刺穿笛飞声的左肩，他整个人顺着惯性被钉在了船柱上。

李相夷撑着刎颈剑坐了起来：“我师兄单孤刀的尸体在哪儿？”

“我师兄单孤刀的尸体在哪儿？”

李相夷的质问声一声比一声愤怒，笛飞声却并未作答，而且拔出了少师，两人又扭打在了一起，最终双双体力不支，坠入东海。

李相夷醒来时，他已被海水冲到了岸边，他带着一身伤踉踉跄跄得往四顾门走去，沿路听见因为他们打斗而遭罪的百姓，嘴里满是对他们的憎恨。

“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什么神仙？不过是一群会武功的人罢了，仗着自己比我们厉害，就不顾我们死活！”

听着这些话，李相夷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当他走到四顾门门口，他发现自己居然不敢进去，只敢躲在门外偷偷观察着里面的状况。昔日里誓死跟随他的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整个四顾门怨声载道。

“都怪我。”乔婉娩自责地说：“相夷一定是看到我写的那封阿姐音信全无的信了才会在大战时分心。”

有人抱怨都怪他刚愎自用，害得四顾门惨死五十八位兄弟。

白江鹑反驳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当时我说要给二门主报仇的时候你们可是一个叫的比一个欢。”

那些人自知理亏又开始闹着要解散四顾门，一旁捂着眼睛的刘如京拔出了剑对准他们：“老子看谁敢！”

一直不说话的肖紫衿开了口：“四顾门今日局面，虽是李相夷自负造成，但他定不愿看到你们在此相争。如今相夷已去，我看四顾门还是就此解散吧。”

“一帮孬种！”刘如京听到这话，转身愤然离去。

“你要解散四顾门？”乔婉娩不可置信地看着肖紫衿。

“阿娩，你不是也不喜欢这里吗？”

乔婉娩怒目而视：“我没有不喜欢这里，我不和你说，我要去找相夷和阿姐。”说罢转身就走。

李相夷听了刚刚的对话，避着人回到了自己的卧房，果不其然他在书案上发现了乔婉娩写给他的信：

李相夷亲启：

听闻阿姐率兵攻打东离，然东离已灭，而阿姐音信全无，故前往周边探寻消息。赤川百姓告知，阿姐为救楼兰百姓只身前去敌军圈套，城内情景并无人亲眼得见，城外只见楼兰城内火光弥漫烟雾四起，此后伴有爆炸声，其余消息皆不得知。娩忧心阿姐，不知阿姐是否安康，欲收拾前往大夏打探，若得消息第一时间告知。

乔婉娩留

李相夷瘫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只留下一行清泪。他跌跌撞撞逃离了四顾门，又回到了东海边，此时的他再也撑不住了，倒了下去，一双脚出现在他视线里，不待他看清自己便晕了过去。

李相夷再次醒来时是在普渡寺的禅房里，身上插满了金针，他一口黑血吐了出来——是普渡寺的主持无了大师救了他。

“和尚，你又用这梵术把我从阎王爷那里抢了回来。”

无了大师嘿嘿一笑：“老衲何德何能，是李门主命不该绝。”末了又叹了口气道：“李门主全身经脉寸断，碧茶之毒也早已蔓延全身，若非你自有绝世无二的心法扬州慢护住心脉一丝生气，老衲也是回天无术啊。”

说着无了大师将手里的药递给李相夷，李相夷看着汤药倒映出的自己的模样默不作声。

“梵术也只是续经接脉之法，金针也只能将入脑的碧茶之毒引出，无法真的解毒。老衲挽回不了李门主这一身绝世功夫，只能勉强为你留下一成内力。”

李相夷抬起头看着无了大师，语气无波无澜地问道：“和尚，我还有多久可以活？”

“勉强支撑十年。”

李相夷笑了笑：“十年，你帮我从阎王爷那里讨回了十年的命数，不亏。不过还请和尚违心帮我打个诳语。”

无了大师看向李相夷，只听他接着说：“要是有人问起来，你不曾见过李相夷。世上再无李相夷，还有四顾门，我也不可能回去了。”

无了大师皱了皱眉，劝道：“老衲不知李门主心中想要避什么，如此决绝要去？”

李相夷不语，只是看着禅房里的禅语：一念心清静，莲花处处开。

他笑了：“和尚，你这个禅语好得很，了悟了。”说罢起身离开，不顾身后传来无了大师挽留的声音。从此世间再无李相夷，唯有李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