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风起碧云天

厌行脸上的笑意淡了些。

　　但碧瑶似乎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倾吐的对象。

　　“那个呆子，被人欺负了不还嘴，被人冤枉也什么都不说。”

　　回忆往昔，絮絮叨叨的说了两句，碧瑶才回过神。

　　原来前世，竟经历过这么多吗。

　　“算了，不谈他，谈谈你吧，你是谁。”碧瑶好奇的回眸，却见不知何时，厌行的身躯在她身旁。

　　“厌行，厌路前行，是非不问之意。”

　　“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

　　碧瑶的发丝擦过他的手背，带来一阵心悸。

　　“碧瑶姑娘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不是现在。”他最后那句，有些多余。

　　星辰闪烁，月亮高悬，自是美。

　　比景色更美的，无疑是人。

　　碧瑶和他待到了凌晨，才分开。

　　路上的时候，碧瑶还是和张小凡遇见了。

　　虽然是同样的地方，却已经和前世不同。

　　碧瑶不欲多做纠缠，转身就要走。

　　那知张小凡这世像是改了怯懦的性子，急切的唤道，“碧瑶姑娘。”

　　前面有个妖艳女子喊过她的名字，所以他记得。

　　碧瑶停下脚步，“张少侠有事？”

　　张小凡虽然疑惑为什么她认得自己，但没有深思，“碧瑶姑娘真的是魔教的玉公子吗？”

　　这样的谈话，对碧瑶来说深感无趣。

　　但想起上辈子，似乎一切又开始重合。

　　随即转身，拈花带笑，“是啊，我可不就是你们口中的魔教妖女。”

　　张小凡呼吸一窒，面前的少女，有一种直逼心灵的美。

“所以，千万不要对着一个妖女卸下防备哦。”

　　语落，伤心花绽。

　　碧瑶这么多年，早已并非同辈之人可比拟的。

　　张小凡甚至连法器都没用，就被死在伤心花下。

　　青色的伤心花沾着血迹，散发着盈盈光辉。

　　碧瑶收回了伤心花，冷漠的睥睨着他的尸体。

　　一道痴情咒，一条命，张小凡，还不够。

　　想到这里，碧瑶又有些讽刺。

　　杀了他，还是太简单了。

　　但谁叫魔教妖女心善，给你留了一个痛快。

　　“下辈子，做个重情重义的人吧。”

　　想到这里，碧瑶更加讽刺。

　　他前世的确重情重义，只不过是对他喊打喊杀的青云门和若即若离的陆雪琪。

　　碧瑶算什么，愧疚？

　　鬼王宗算什么，魔教？

　　不重要，反正碧瑶这一世，从未想当过好人。

　　她回到房间，手腕上的血渍未去，幽姬一见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碧瑶……”

　　“我杀了青云门的人，把花园里的尸首处理一下吧。”说到这里，碧瑶顿了一下，“留个全尸，找个地方埋了。”

　　说完，碧瑶也不管幽姬如何想，随便清理了一下，就躺在床上。

　　这一觉，她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一会儿是青云门和魔教大战，一会儿是诛仙剑下陆雪琪的袖手旁观和张小凡害怕的呼唤。

　　“碧瑶。”

　　“碧瑶。”

　　“碧瑶……”

　　他们像是要索命一般，缠着碧瑶，紧紧扒拉着不放。

　　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幽姬端了一碗清羹放在桌面，面纱下的脸阴色沉沉。

　　“幽姨，你怎么了。”或许是刚醒，碧瑶嗓音含着少女的娇俏和懒散。

　　“昨晚上我去看了，花园里根本没有尸体，今早我去打听的时候，青云门也未曾有弟子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