犟

张起灵顺着吴邪的目光望去，张海客依旧在他身后。原本张起灵是想去打点水，但半路遇上了同样未赶上车的张海客。准确来说是特意来找的张起灵，张海客一见张起灵就拦住了他。张海客刚想开口，为何族长没有按照原计划一同去往延安？但张起灵一句有水吗？把张海客所有的话塞了回去。张海客将水瓶递给他，再次想开口。只见张起灵头也不回的往回走。张海客猛的窜到前面，拦住了道路道:“族长，你不按原计划与我们一同去……”张起灵打断道:“有人在等我”

张海客见他不为所动，仍然要走马上道:“是因为那件事吗？没关系以张家的力量足够让他自己在这乱世活下去。”张起灵停下脚步，思索一番。张海客认为是自己的劝告起到了作用，于是趁热打铁:“他毕竟不是张家人，与我们一起行动必然会有麻烦。”张起灵轻轻“嗯”了一声“他现在应该饿了”张海客听到这话不免愣了愣:“……啊？！”

只见张起灵又向回走，张海客无法只好引着他向自己的位置走去。他一边劝着不听劝的族长，一边将东西塞入他手中。见他毫不留情的离开。张海客不禁啧舌小声道:“怎么比海杏还犟啊？”张起灵却没有想要理会他的意思。

张海客无法只好跟上张起灵，就在张起灵马上要回到原车厢时张海客向前方喊道:“族长若是没有您，那些人不免会有怨言。”一路上都没说话的张起灵难得看向他:“有你们在”张海客听这话又是心酸，又是喜悦。张了张口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调动步子跟上张起灵。

只是在张海客的打扰下，这段路程被拉长了不知多久。

刚进入车厢，闹哄哄的人群便围在一个中心。张海客不禁感叹:“这群人真是乱，也不知道哪个倒霉蛋被人围了。”张起灵在周围环视一圈，发现位置上并没有吴邪的身影。不由得皱眉，便越过人群向中心走去。果然便是吴邪，他几乎是下意识就捏住了那混混的手。随后便将目光放在了吴邪身上。那人走过后张海客不由得感到有些熟悉，兴许是某个合作的吧。他耸了耸肩没再继续想，不由的对这被围的小子感到有些兴趣。

面对吴邪的问题，张起灵简短道:“遇到些许麻烦。”张海客望了张起灵一眼，但也没说些什么。张起灵将水递给吴邪，周围人看他们走回座位。几乎是下意识的离他们的远些，吴邪看着座位旁边空出来的一大片空地。默默想到娘亲交代过做人不要太招摇。

吴邪坐回位置，也看到了坐在对面的张海客。而张海客也在默不作声的打量他。嗯，吴家人的传统扮猪吃老虎？张海客望着对座有些警惕的吴邪，吴邪只听张海客问道:“吴老狗的孙子？”吴邪没有动作，因总感觉这人好像有什么目的。所以吴邪只能沉默，也大知道眼前这人应与爷爷有什么关系。张海客并没有因他的不回答而感到冷场。一如既往的望着他，身旁的闷油瓶将糕点打开，推到吴邪面前轻轻示意。吴邪看着眼前的糕点，饥饿感顿时冲上脑门。轻轻顺着糯米纸拿起花糕，刚入口就听见张海客道:“怎么吴邪，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就不记得我了？”吴邪听到这话猛的一呛。身旁的闷油瓶迅速打开水瓶递给吴邪。

张起灵淡淡瞥了他一眼，张海客莫名有些心虚但更多的是快要溢出的愉悦感。张海客当然没有去吃过吴邪的满月酒，那时他还忙的不可开交，要说去的话也不是不行，只是他实在没那个心情。只是看到这小子吃到屎一样的表情，实在是不错。眼底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吴邪难得露出了失态的表情。他实在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人年龄可以跟爷爷肩并肩。毕竟他看起来实在太年轻了，但听爷爷说过某些人就是有长生的体质。想必某些人应该就是指张家了。吴邪不禁想到身旁的闷油瓶肯定也是这样了，也不知道他年龄是不是已经能当我爸了吴邪心中突然冒起这个念头。

吴邪望着张海客问道:“你之前与我爷爷有过联系？”张海客点头算是默认了。见吴邪有在开口的冲动，张海客做了一个停下的手势笑道:“好了，我知道你还有很多想问，但我也有条件。”

“什么条件？”吴邪问道。但心中不禁想:什么人啊？他不会还要说什么，我们张家与你们吴家的关系很密切。之后再说一大堆光荣史来打压我吧？张海客眼看着对面这人看自己的表情越来越复杂多变，张海客明白他再不开口，对面这小子肯定思绪不知道飞哪沟去了。终于他忍无可忍，打断他的思绪:“好了，你别想了！条件就一个离开我们族长。”

吴邪听到这话，不禁抬眼望向身边的闷油瓶。他也望向他，但吴邪在他眼中却没有捕捉到什么情感，不免失望的回头。抿了抿唇什么你们族长，你们族长还给我倒水呢！吴邪想了想，在这车厢里也就只有旁边的闷油瓶可以相信了，所以他不过一瞬便摇了摇头。

张海客接着道:“你放心，等下车后我会安排人手带你去寻你的家人，从此之后两清。”见吴邪依旧摇头。张海克不悦的“啧”了一声:“以及二十根金条如何？再不济也够你霍霍了”吴邪依旧坚定道:“不要”张海客似乎也没想到这吴老狗的孙子这么难搞，瞧着文文弱弱的性格倒是执拗的很“那你想怎么办才肯离开？”

吴邪没有回答他，反问道:“拜托，我是那么物质的男人吗？离开你们族长是不可能的。”吴邪说这话的语调踉踉跄跄，不免有些滑稽。但却也点燃了张海客那根导火索，他猛的一拍桌站起吼道:“什么？！”不少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张海客伸手清了清嗓子掩饰了尴尬，重新坐下。调小音量威胁道:“你别太过分！外面那群鬼子还有那没脑子的政府，我随便给你安个罪都能把你崩了！”

吴邪听到这话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眼神看向身旁的闷油瓶。他神态好似要睡着了，但嘴角好像却浅浅勾出一个笑。吴邪心中不免埋怨 :怎么总感觉要睡着了？下次一定要带他去听听愣子唱歌，再不然就把父亲的二胡偷出来表演一曲，看看还能睡着吗？

张起灵这个后手一旦拿出来，张海客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