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蛙啼蝉鸣此起彼伏,偶尔还有小荷的清香。
山脚下有位白衣女子正扛着一个麻袋风风火火地往山腰上疾行,即使是身上扛着重物,她丝毫也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墨九凉被一路上的颠簸给震醒,他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
他不会瞎了吧!
恐惧一瞬间涌上心头,墨九凉下意识摸索着周围。通过触摸,他得知他现在身处一个类似麻袋的东西里,于是更加恐惧了。
种种往事像走马灯一样,在墨九凉的脑海中闪过,其中不乏有那些让他感到尴尬的事情。
安长歌感觉到肩上的人好像醒了,连忙停下脚步,试探性的轻声问道:“先生你醒了吗?”
嗯?!
这个声音好耳熟!
“先生?”安长歌狐疑地看了肩膀上的人一眼,却没有任何动静,好像刚刚发生的事情是她大晚上不睡觉出现了幻觉导致的。
安长歌刚感觉没有动静了,想继续朝着山上走,墨九凉此时却清咳一声,苦口婆心地说道:“长歌姑娘,就算是我一个星期油盐不进,你也不至于把我绑了吧?”
“身为正派弟子,却做出与之相反的事情,长歌姑娘怎么可以违背门派规章呢?所以说啊,你还是快点把我放了吧。”
安长歌倒是不在意他的这一番话,她可是做足了心里建设才决定绑走墨九凉的。
她绑走墨九凉虽然缺德,但是帮助了酒穆儿前辈也算是积德行善了,缺德了又好像没缺德。
安长歌还是很善于劝导他人的,语气柔和,再加上她看上去就很像在为他人着想。
这么一位白衣侠女在你身侧不紧不慢地开口劝说着,谁怕是都会为之动容吧。
“先生你那三脚猫功夫打不过我,倒不如省点力气想想明日该如何吧。”
墨九凉一听见她这句话就泄了气,后面让安长歌重新把他再敲晕一次。
起码昏迷的这一段时间里他可以不用去思考如何从安长歌手里逃走。
满足了墨九凉的一个小小请求之后安长歌上山的步伐都变得轻快起来。
满足了墨先生的愿望,就约等于帮助了酒穆儿师姐,那她自然恭敬不如从命咯。
……
次日清晨,墨九凉是被一阵阵鸟啼声吵醒的。他睁开惺忪的睡眼,环顾四周发现竟空无一人。
安长歌不知所踪,正是他逃跑的好时机!
不过安长歌也倒是心大,都没把墨九凉绑起来。
墨九凉起身弹了弹身上的灰,低头看向地上的麻袋略有一丝不舍,然后狠狠地踩上几脚。
他虽打不过安长歌,但还是可以趁她不在的时候踩踩麻袋泄愤!
随后一抹青衣身影便扎入了深林里。
安长歌带着打来的水回来看见地上的麻袋被踩得歪七扭八,一旁也散落了些碎银子。
顿时有点后悔自己走之前为什么不用麻绳绑好墨九凉,果然她还是太高估了她那一掌。
她下次再遇见墨九凉不知是何日,酒穆儿前辈交付给她的任务一时半会也是无法完成了。
“墨先生不会武功,应该走不了太远……”安长歌这么想着,仰头把手中的水一饮而尽,便一头扎入深林。
……
墨九凉不知跑了多久,但他确信安长歌一时半会追不上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毕竟他的三脚猫功可打不赢安长歌。
此时墨九凉脸上传来刺痛,他面前正好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不由得充满好奇地低头查看。
只见脸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血痕,伤口虽然不深,但是也给他带来了不小的打击。
墨九凉小脸生得清秀,倒衬得这条血痕更加明显。他顺势便躺在地上,闷声说道:“这不会破相了吧……”
“这几日只要一碰到安长歌,指定没好事!”
前几日安长歌气势汹汹地站在他的算命铺子旁边守着,俨然一副活阎王的模样,导致他本就不富裕的摊子变得雪上加霜。
这一守便是好几日,墨九凉气得牙痒痒,奈何他拿她没办法。
与此同时,墨九凉重新坐起环顾了下周围,瞅见侧方的树上结了好几个红艳艳的果子,想到自己从昨天到现在就没吃过东西,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墨九凉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往果树走去。
爬树?
他可不会。
但是墨九凉知道什么叫做大力出奇迹。
他卯足了力气,抬起脚就是一个飞天大踹!
结果显而易见,果子没掉下来……
“呵呵……”墨九凉干笑了两声,就连这个果树也欺负他。既然踹的不行,那就想想其他办法。
正当他聚精会神的想着其他对策时,他背后悄无声息地走来了一位白衣女子。
“嘿,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