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的缝隙,斑驳地洒进房间。
君昭懿的眼睑轻轻颤了颤,缓缓地睁了开来。
她的目光首先聚焦在了怀里那个安静沉睡的身影上。
君昭懿嘴角微微上翘,忍不住轻轻地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吻罢,君昭懿又小心翼翼地松开了他,尽量让自己的动作轻盈而不引人注目。
她轻轻地抽出手,走下床,开始默默地穿起了衣服。
今日休沐,所以她才起的晚了些。
若是需要上朝,她寅时就得起了。
君昭懿打开门便看见一旁站着的竹笙。
竹笙立刻行礼:“参见王爷。”
君昭懿点点头,轻声道:“王夫还在睡,不必过早唤醒他。”
“是。”竹笙恭敬回道。
竹笙看着君昭懿的背影,想着这些日子以来对丁程鑫的包容,不由得为他感到高兴。
若是嫁在其他人家,自家公子可不能像现在这般自由。
凤临大陆的男子一旦嫁人就必须以妻为纲,自家妻主起床,男子必然是不能再睡的,他得服侍自家妻主,则会被自家妻主厌弃。
但是王爷却从未以此对过王夫。
想来王爷对王夫的喜爱很是不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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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昭懿坐在书房内,她的面容笼罩着一层阴霾,眼里满是阴翳。
她手中紧紧握着一卷刚刚送来的密函,上面的字迹犹如火刺一般灼痛着她的双眼,让她的怒火在胸腔中翻腾。
“啪!”
君昭懿重重地将密函拍在书桌上,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君昭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告诉月七不必手下留情。” 君昭懿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而坚定,仿佛一把锋利的剑,眼中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只有决绝和愤怒。
“最好能让她生不如死,一个月后传来死讯便可。”
“是。”
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左相那个老女人却恨不得自己的亲生儿子早死。
她本想再留她一些日子的,但是在知道丁程鑫小时候的种种遭遇后,便改变了想法。
君昭懿也早有猜测,那个对丁程鑫下毒的人就是左相,所以在严浩翔说出来的时候才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的神情。
她还未遇见丁程鑫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左相府的边缘人物。
左相府的人都不把他和他的父亲当作主子,冬日里克扣他们的炭火,生病不让请医师是常有的事。
君昭懿无法想象那段日子两个柔弱的男子是怎么度过的。
要问左相知道这件事吗。
答案是肯定的,说不定有些事情就是她指示的。
齐远和丁容湘本是一对青梅竹马,年少时两家父母便为他们定下来亲事。
笈第之后丁容湘便娶了他。
刚开始他们之间很是恩爱,可是高中状元后的丁容湘越来越看不上平民出身的齐远,一步步沉迷在璃都贵公子们的温柔里,最后娶了好几个世家子弟,逐渐地将齐远淡忘,甚至厌弃他。
要不是为了她的好名声,早就将齐远给休了。
年少夫妻,最终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