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

那少年不解：“长柏兄为何有此一问？”

长柏道：“兄台恕罪，不是在下信不过你，只是事有凑巧，日前在码头，也遇到一位公子，自称是宁远侯府顾廷烨。”

少年闻言，低头想了片刻，笑了起来：“我猜，那个‘顾廷烨’当时不是在做什么好事吧？”

长柏心思敏锐，瞬间想明白其中关节，也笑了：“公子料事如神，那人当时正在强抢一位老伯的祖传之物。”

少年冷哼了一声：“四房五房那几个，向来出去喝花酒找官妓，都报的是我的名字，如今越发好了，什么脏屎盆子都要往我头上扣！”

长柏听少年话中提起家事，不便搭话。

“二叔！原来方才那英雄是你！”一个清朗欢悦的声音响起。

长柏回身望去，只见来者笑容温润，目朗眉秀，端得是一个俊美少年。

“元若！你来的正好！快告诉长柏兄，我姓甚名谁！”

顾廷烨看见齐衡，喜得一把将他拽了过来。

齐衡丈二脑袋摸不着头脑：“二叔这是何意？”

顾廷烨拍拍他的肩膀：“哎呀呀！你别管那么多！快告诉长柏兄、我姓甚名谁就是了！”

齐衡虽不明白顾廷烨何意，但他一向听话惯了，向长柏一施礼道：“在下齐国公府齐衡，这位是我的表叔，宁远侯府顾廷烨，还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长柏忙又起身，向齐衡见了礼。

三人礼毕，到桌旁坐下，齐衡问：“二位这下可以告知我缘由了吧？”

长柏于是将当日码头那二人强抢石老伯祖传之物的事说了一遍。

话音未落，齐衡便按捺不住拍案而起：“天子脚下，竟有这样的事！”

盛长柏看见齐衡脸上那一脸的不可置信，便知道，这位小公爷，只怕是被家里保护的太好了，从未见过什么世情险恶。

顾廷烨叹气道：“廷炳廷狄那几个，初时不过是喝酒赌钱，费几个银子罢了，如今年岁大了，胆子也大了，都开始惹上官司了！”

齐衡义愤填膺：“二叔，咱们告诉侯爷去！总不能任由他们这样败坏你的名声！”

顾廷烨摇摇头：“不中用的，你不知道，上次千春楼的伙计去我家里要账，拿了不知是谁签的账本，就说是我的。

我不肯认，当即又是写笔迹又是喊那伙计认人，父亲只是不信。

我说许是别人的账硬赖到我头上了，父亲反倒问我，回回都是推给哥哥，或是其他堂兄弟们，每次都是他们闯的祸，你长这百八十斤，这么大的个儿，就从来一点儿祸没闯过？

你们听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就算我浑身上下长满嘴，也抵不过父亲一颗偏心！”

顾廷烨话虽说得轻松诙谐，可微微颤抖的肩膀却透露了他的心事，十五六岁的年纪，对父亲的偏心，又怎能不失望呢？

空气陷入了沉默。

长柏忽道：“愚弟有一法子，或可助兄一臂之力。只是初到京中，无门无路，还要顾兄指点一二。”

顾廷烨眼睛一亮：“怎么说？”

齐衡紧跟着：“算我一个！”

三个少年遂凑在一起商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