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

说着，玉台红了眼眶：“或许在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眼里，我们不过都是工具，若趁手了就用，若不趁手了，就打死或者卖出去。

可是奴婢也是人，也是爹生娘养的，也有自己的为人行事的准则。

若那玫姑娘真是个贪慕虚荣的，奴婢也不会为她冒险。

可她实在是对母亲孝顺，又待人真诚。

她在这府里一个人也不认识，奴婢不为她想想法子，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花儿一般的年纪，就这么被林氏无端端害死呀！”

卫恕意静静地打量着玉台，半晌没说话。

玉台慌了神，以为卫恕意疑她不忠心，忙拉着卫恕意道：“好小娘，奴婢肯定会为大娘子好好办事的，林氏和玫姑娘有什么动静我也会及时来禀报，只是，先不要害人性命行不行？”

卫恕意笑道：“你想哪里去了，我只是在想这事情该怎么办。

你也知道，主君最近去林栖阁多了，那林氏又得意起来，府里上下好多人也开始巴结她。

林栖阁那边的人，只怕支使不动。

咱们要想在她眼皮子底下把药换了，自是得好好筹谋一番，你先回去，且让我想一想，好吗？”

玉台听了这话，喜出望外，跪下就要给卫恕意磕头：“好小娘，我就知道您最是菩萨心肠的！奴婢谢谢您的大恩大德！”

小蝶赶紧把玉台拽起来：“先别磕头！这事难办，还不一定能成呢，我们想一想再说。

你先回吧，咱们在这儿怪惹眼的。”

玉台向小蝶也行了个谢礼，千恩万谢的回去了。

小蝶向卫恕意抱怨道：“小娘，咱们不是都在大娘子跟前说好了，待过阵子若玫寒症加重，确定不能生育了，再向主君挑明林氏下药的事，一箭双雕吗？

您现在答应了玉台，大娘子那边，咱们怎么交待呀？”

卫恕意看着林栖阁的方向，问小蝶：“方才玉台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小蝶沉默了，点点头。

卫恕意道：玉台尚能想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若是为了报自己的仇，便伤及无辜，踩着若玫的性命往上走，又与那林氏何异呢？”

小蝶道：“那怎么能一样，玉台是大娘子的陪嫁，向来比别人多一分尊重体面。

后来大娘子把她放到了林栖阁，虽不受重用，那明面上也是敬着的。

她日子过的一帆风顺，才有那好心去救苦救难。

可小娘你进了府以后，明里暗里受了林氏多少磋磨，大娘子之前对您也是冷冷的，咱们费劲心机，才有如今这一点机会，难道因为那丫头轻飘飘一句话，就放弃了？”

卫恕意笑着拍拍小蝶：“你放心吧，咱们的仇自是要报的，那林氏多行不义必自毙，依她的性子，早晚要闯出大祸来，也不差这一点小错。

只是咱们可没那么多银子去替她买药材，这事还得让大娘子去办。

另外，我让你观察小燕和秋月两个，这段时间可有什么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