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兰点头应是,骑着马在场上慢慢溜达,师傅小厮们围了一圈,跟在旁边跑着护着。
盛老太太看了一会,放心地坐到茶座上休息了。
茶座旁怕如兰明兰她们无聊,还设了投壶、捶丸等玩意儿,两个小姐妹玩得正欢。
卫恕意不时在旁提点两句,如兰也投中了几只,高兴地拍着手跳着脚笑,拉着卫恕意要拜她为师。
盛老太太、王若弗都是满面笑意,庄子上一片祥和。
盛纮从衙门回来,在书房歇息。
忽听得敲门:“主君,林栖阁派人给您送茶汤来了。”
盛纮不做多想,道:“进来吧!”
“主君,请用茶。”
随着软软的吴侬软语袭来的,是一阵清清淡淡的茉莉花香。
盛纮从书案中抬起头来,眼前站着一个鲜妍美丽的女使,正恭谨地端着一碗茉莉茶汤。
见盛纮没发话,那女使又道:“主君请用茶。”
声音酥酥麻麻的,像一阵小蚂蚁轻轻爬过盛纮的心上。
盛纮一向以端方君子自居,且又在书房,忙轻轻咳嗽几下,定定神,道:“放下就行了。”
那女使规规矩矩地应了声是,放下茶盘。
行至门口时,盛纮突然开口:“叫林氏准备一下,我今晚过去。”
那女使喜出望外,回头粲然一笑,像一朵热烈盛放着的玫瑰花。
盛纮觉得眼前花团锦簇,愣怔了片刻,连人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傍晚,盛纮果然踏进了林栖阁,一进门就东张西望的。
林噙霜笑问:“主君找什么呢?”
盛纮回神:“哦,没,没什么!”
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索然无味。
饭后盛纮坐在窗边装摸做样地拿着卷书,林噙霜也不拆穿他,自己坐在桌旁绣花,悄悄的给雪娘递了个眼色。
不一会儿,窗外传来了一阵婉转柔媚的歌声。
盛纮凝神听了一会儿,问:“谁在唱歌?”
林噙霜漫不经心地说:“这几天大娘子不是打发了这院里好些人,管事的媳妇们又送来几个女孩子,想是她们唱的。”
盛纮道:“深更半夜的,像什么样子。”
林噙霜忙放下手中绣活儿请罪:“纮郎别生气,都是奴婢的错,想着她们年轻女孩子生性活泼,这院里又没什么娱乐,没得拘束了她们。
奴婢这就去叫她们停下来。”
林噙霜说着便出去了,不多时,果然歌声停了下来。
久久却不见林噙霜回来,隐约还有女子的哭声。
盛纮按捺不住好奇,抬脚出了门,朝着声音找过去:“霜儿,怎么了?”
林噙霜迎上来,扶着盛纮道:“没什么事,女孩子们拌了几句嘴,奴婢在这儿劝架呢,不意冷落了主君,主君莫怪。”
盛纮还未开口,突然一个女使冲了出来,跪在盛纮面前哭道:“奴婢老老实实当差,绝无半点非分之想,求主君明鉴。”
盛纮更疑惑了:“怎么回事?”
那女使抬起头,赫然正是白日在书房见过的那朵玫瑰花,不过此时玫瑰花沾了几滴露水,在夜晚昏黄烛光的映照下,更是美得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