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黄鸭和扭蛋机

特事处。

来来往往的人都是黑眼圈深重，行色匆匆。

男人坐下，一边啃一个三明治一边翻看着砖头后的A4装订书册，咽下去的空隙里才头也不抬的和秦琼说话:“名字叫秦琼（嚼嚼），嗯，未成年？刚觉醒异能（嚼嚼）？说说吧，（嚼嚼）异能是啥啊？为什么杀，哦，（嚼嚼）他们死有余辜，这个问题跳过，说说吧。”

秦琼:“切水果。”

男人:？

秦琼:“我喜欢吃水果，切水果，但讨厌水果，变质的水果当然要切掉。”

男人三两口吞下剩下没吃完的三明治:“你等会！”点了几下座机，“2333，你过来。”

进来的“2333”就是刚才带秦琼回来的那个女人。

2333:“队长？”

队长指指秦琼:“你看看她。”

2333凝视秦琼，眼睛慢慢变黄，又加深成橙色，最后变成红色，队长也放下资料，眉头越皱越紧，神色凝重。

2333眼睛从深红色变回正常，她摇摇头，声音有些干涩:“我看不出来，她至少应该是S级，但是没看出有说谎的波动。”

队长这才抬眸望去，和秦琼的目光相撞，只觉得那双眼睛里仿佛燃烧着两团炽热的火焰，这炙热的目光令他感到极不自在。

2333都看不出来级别的异能……

他沉思片刻，最终从怀里掏出一张绘有奇怪红色纹路的黄纸来，双指掐诀，黄纸无火自燃——原来竟是张符箓！

纸灰飘在空中，悠悠荡荡圈出一个一人高的椭圆形来，那椭圆形的空气好像被热气蒸腾一样，波荡不止，一瞬间好像罩上了一层玻璃，玻璃对面却印出红红黄黄的东西。

队长一言不发，也不解释，直接领着二人踏入椭圆层内。

秦琼只感觉她好像穿过了一层轻柔的水波，再睁眼的时候，就在面前放着一个巨大的……扭蛋机？

扭蛋机前面还站着一个人？或者说，一只，两米的大黄鸭玩偶？

秦琼的心怦怦直跳，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似的，呼吸沉重而急促，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咯咯作响，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双手微微颤抖，手心直冒冷汗。

母亲临死的话再次回荡在她耳边:“宝宝，记住，看见大黄鸭和扭蛋机，跑！赶紧跑！千万不要！回头拍照！”

队长疾步上前，走到大黄鸭面前敬了个礼，他的吐字清晰，一板一眼，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尊敬和敬畏:“处长好！……”

秦琼没听清后面的话，她现在头脑胀痛，心神俱震，母亲的遗言让她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回忆起从前的惨状，耳鸣太重，她几乎要站不稳了。

一只嫩黄的鸭掌搭在她肩上，所有的负面情绪甚至耳鸣头痛都在这一瞬间消隐无踪。

是那个大黄鸭玩偶？

对了，“处长”？这个人或者说可能是人的东西是特事处处长？

大黄鸭用醇厚的男音，夸张地拖长语调儿大声抱怨:“什么叫做可能是人啊？太过分了吧？本鸭鸭就是人啊！”

秦琼的脸惨白惨白的，吓得眼睛瞪得大大的，他听得见自己的心声？那是不是能……

大黄鸭歪了歪脑袋，说道:“听不到哦，说起来，小鸭子，你好奇怪啊？为什么心声还能被消音？你是不是——有什么天大的秘密啊？”

秦琼几乎要拿出剔骨刀捅过去了，但是她还是克制住自己，特事处的处长，现在的她八成打不过，等等，他是不是能听到这些话...？

大黄鸭摇头晃脑:“听得到听得到，小鸭子杀性真大，唉，去滚个蛋看看吧！”

话音未落，他就一脚把秦琼踹进扭蛋机里，玻璃盖自动合上，大黄鸭“啪”按下按钮，巨大的扭蛋机像洗衣机一样轰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