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债（五）

女孩打开盒子，一条丝质睡裙，纯白纯白的，穿在身上有说不出的温凉舒适。随着卫生间的水声响起，石小希感觉进入了某种倒计时，她紧张的搓着手，深呼吸着让自己平静却无济于事。她点开电视，试图用电视的声音盖过那水声。电视剧里的女孩哭得梨花带雨，一个高中女生练体操的时候发生意外，被一个社会男青年所救。电视的情节和浴室的水声来回拉扯着石小希的思绪，直到水声停止，她已经不知道电视在演什么了。世界陷入极度的安静，石小希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唐小虎拉开卫生间的门，看到女孩跪坐在沙发上，电视忽明忽暗的照在她身上，他甩甩湿发，走向那片白色的光。

石小希的目光一直在男人身上停留，直到他完全挡住她的视线，跪在沙发上，她才低下头，等着男人发号施令。

男人用手拨开女孩垂下的头发，用尽量轻柔的声音，“原来有过吗？”，女孩抬脸，摇摇头，她的视线刚好落在他胸前的疤痕。

“害怕吗？”男人轻抚着女孩的后背，女孩缓缓点点头，随即看向他，坚定的摇摇头，目光交汇，没等女孩反应，男人的手扣住女孩后颈，吻上她。是这几日反复出现在他脑海中的温热，是不断侵蚀着他的心智让他魂牵梦萦的柔软，男人第一次在女孩面前放肆随心。

石小希被动接受这来势汹汹，她感觉自己来到了异时空，心中不断涌起的陌生情愫，从眼眶流出。感到女孩的泪水，男人短暂的停顿，喘着粗气不舍的放开女孩的唇，他犹豫了。

石小希被迫回到现实，她看着男人眼中闪过的惊慌，努力举起手臂，学着他的样子，继续着刚刚的纠缠。

唐小虎心里一松，轻咬了一下女孩，引得她“嗯”了一声，无辜的看着他，男人笑了，轻轻托起女孩，走向卧室。这个小丫头终于吃胖了些，而他还在为伊消得人憔悴，这个没良心肝的。

男人把女孩放在床上，摸开床头的灯，女孩立刻划灭，摸开，再划灭。男人心想着罢了，便继续勾勒着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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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小希，叫我”……

男人的视线始终缠在女孩的脸上，********************************************************************************************************************。

“唐、唐……经理”

又是唐经理……“不对！重叫！”，心中一团火气未平息，又燃一丛，一秒、两秒、三秒……男人最终泄气似的沉下肩，罢了，债主就债主吧。

天地旋转，石小希感觉自己像没根的浮萍，莫名的恐惧袭来。侵略、占领、索取，男人再熟悉不过。他红着眼睛，讨把她拉出那个家的债，讨允许她继续上学的债，讨帮她解决掉欺负她的人的债。不对，是想尽办法把她护在身后的债，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和别人牵手拥抱的债，是日思夜想却始终不舍逾越的债。

********************明明在黑暗之中，石小希却看到一道白光，直到失去意识，沉沉的睡去。

“每一天都有一些事情将会发生

每段路都有即将要来的旅程

每颗心都有值得期待的成份

每个人都有爱上另一个人的可能

想爱 就不能害怕会有伤痕

没有人完整却有人能信任

才找到永恒

想到达明天现在就要启程

只有你能带我走向未来的旅程

想到达明天现在就要启程

你能让我看见黑夜过去

天开始明亮的过程”

（启程 范玮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