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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怀热心钱婆始提亲,含醋意燕娘替掌眼

新水浒传之浔阳夕照

第四回 怀热心钱婆始提亲,含醋意燕娘替掌眼

某日,钱婆来鱼牙买鱼,她扭着碎步,手摇摇地走到燕玉面前,指着鱼篓里的一条鱼道:“玉哥儿啊,我要一条一斤的鱼,再帮我片好。”燕玉笑盈盈地答应了一声,从鱼篓里抓起一条鱼,横起刀麻溜地刮起鱼鳞。钱婆靠在案前等,一时无事可做遂打量起燕玉,只见她上身穿了件新崭崭的绛紫色夹袄,两腮冻得有些红,脖间围了个殷红的棉围巾,越发衬得脸如白玉鸽血石一般,钱婆笑道:“哎哟哟,怪道叫玉哥儿呐,瞧这小脸儿,真个跟姑娘一样细皮嫩肉的,玉哥儿啊,你说人家了没啊?没的话,钱婶我给你说一个。谁不知道我钱婶在这江州城里保媒拉纤的本事啊。”燕玉顿了一下,呵呵笑道:“钱婶儿啊,您真是抬举我了,找你说媒的姑娘那必定个个儿的赛天仙呢,我一个卖鱼的哪敢高攀那些姐姐们啊。”二人正说笑,张顺跑来,笑着向钱婆见了礼:“钱婶,好长时间没见您了,您去哪了?”钱婆甩了甩手绢道:“前些日子送了余家丫头出阁,去了趟扬州才回来。”张顺颔首看向案板,因对燕玉说道:“燕玉啊,给钱婶把鱼片好点,把刺都挑出来。”燕玉笑着答应:“欸,东家,我当然知道啦,钱婶儿跟咱都是老街坊了又那么能做媒,要是把她老人家卡坏了,只怕全江州城的姑娘都该嫁不出去了。”三个人都笑了,钱婆指着燕玉笑得合不拢嘴:“好个吃了猴儿尿的,就你长了张刁钻的嘴,怕别人把你当哑巴卖了吗?”忽又想起什么,因转向张顺:“玉哥儿说起嫁姑娘的我倒想起来了,我今日来还有事儿。顺哥儿啊,咱都是老街坊了,你娘跟我也都是老朋友了,你差不多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考虑考虑终身大事了。恰好你钱婶又是干这个的,正好踅摸到一个姑娘,温柔体贴会照顾人,我与她约了日子来跟你相亲。”燕玉正片着鱼肉,甫一听钱婆要给张顺提亲,登时笑容凝在脸上,刀使劲往砧板上一剁,鱼脊梁骨断成两截:“相亲!”把张顺、钱婆吓了一跳,钱婆不解道:“玉哥儿,你咋了?那么激动干啥?”燕玉尴尬地笑了两声:“啊……没事儿……你们聊,你们聊。”张顺见燕玉在这,不好说他有心上人的事,遂讪笑道:“钱婶,不必了吧,我现在还没有成家的打算,就不用麻烦了吧。”钱婆拍拍他,撇嘴笑道:“哎哟,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成亲,像什么话呀,难道你想跟你兄弟们过一辈子不成……”燕玉拿起草纸把鱼肉胡乱包了几下,递给钱婆,冷冷地说道:“钱婶儿,您的鱼好了。”钱婶接过鱼,摇摇手道:“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啊,明儿未时我去找你。”张顺本想追上去,钱婆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又把他推了回来。燕玉把菜刀狠狠地楔进砧板里,转过身坐在在清水盆前洗手,默默地不说话。张顺把嘴唇咬了又咬,半晌才开口道:“你说这可如何是好?”燕玉一肚子无名之火,只把手放在水盆里使劲搓揉着,冷笑道:“如何是好?人家巴巴儿地给你介绍美娇娘,你倒不乐意了?”张顺抱起手,哼了一声:“我才不稀罕什么美娇娘呢。”他坐到燕玉旁边的凳子上,挤了她一下:“欸,要不明日你同我一起去吧。”燕玉眼珠溜溜地转着:“你俩相亲,我去算什么?”张顺回道:“你替我掌掌眼啊。”燕玉站起身,撅着嘴:“你方才不还说不稀罕吗?怎么这会又让我替你掌眼?你不会真想去相亲吧?”张顺挥手让她坐下:“哎呀,你坐下,我话还没说完呢,我的意思是说你打着掌眼的名号跟我一起去,你脑子那么灵光,到时候帮我想办法脱身啊。”燕玉松下心,“哦”了一声:“好哇,不过到时候那姑娘要是看得上我了可咋办。”说罢“扑哧”笑了出来,张顺白了她一眼:“那敢情好啊,我一定会给你包个大红包当贺礼,感谢你为我牺牲色相。”说着在她脑袋上拍了一下:“你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呢。”

翌日未时,钱婆在兴隆街等着,见张顺带着燕玉,把嘴朝她一努:“你怎么把她也带上了?”张顺呵呵笑道:“哦……那个……我让燕玉替我掌掌眼。”说着给燕玉递了个眼色。燕玉面带笑意地挎着钱婆的胳膊往前走去:“钱婶儿,我们东家啊,一听您老人家要给他相亲,他可不敢马虎,一个晚上都没睡好觉,这不怕今天没精神怠慢了人家姑娘,更愧对了您老人家对他的一片好心,所以把我拉来,万一说错话了,好歹能给描补描补。”钱婆拍着燕玉的手笑道:“他这么想就对啦,不枉我这个老婆子为他操的这份心。”燕玉不迭地点头答着“是”,钱婆继续说道:“今日见的这姑娘叫付秋月,出身商贾,她爹前年去巴州意外落水而亡了,留下她孤儿寡母的守着这份家业,付老夫人就把姑娘带回这八百年都没回来过的江州祖宅来了,因常年跟着她爹到处跑再加上出身在那搁着,一直没说上亲,倒耽误成老姑娘了,但是脾气性情都是没得说的,也都是爹妈手里的宝贝,家教都好。”说话间三人经过一个首饰摊,摊主满面春风地向钱婆打招呼,钱婆摇摇地走到摊前,招手让他二人也过来:“顺哥儿啊,既然都走到这了,你要不挑一件东西给人姑娘吧。”张顺、燕玉一头雾水,问道:“为什么呀?”钱婆笑回道:“这是定礼啊。”张顺瞠目道:“这次就要定呀?”钱婆摆手道:“那哪能啊,毕竟是终身大事,当然要慎重啦,这次相不中还有下次嘛。”张顺、燕玉异口同声道:“还有下次!”张顺转头看向燕玉,燕玉只顾低头挑拣摊上的簪子,淡淡地说道:“看我干嘛,是你定又不是我定。”燕玉终究还是女儿心思,望着琳琅满目的首饰哪有不心动的,她相中一支双股蝴蝶钗,上面还缀着点点雪青色的碎珍珠,便要拿起往头上戴,才想起自己如今是男儿装扮,头上没有地方可以插簪子,她手停在半空中,簪子却被张顺抽走:“老板,这个多少钱,我要了。”说着付了钱又把簪子塞回了燕玉的手里。燕玉愣住:“你这是干啥?”张顺回道:“给你的啊。”燕玉瞄了一眼钱婆:小声地说道“开什么玩笑,别忘了我现在可是男儿身,万一要给钱婶儿看到了,还以为咱俩怎么了呢,”张顺嘴角一扬:“那你就先替我收着就是了,反正迟早用得着的。”说罢和钱婆上前先走了。

三人来到培茗居前,钱婆站住脚:“好了,我就不上去了,你们上去吧。顺哥儿,你可要好好相看相看,终身大事可马虎不得。”张顺勉强笑笑,答应了一声。二人上了楼,一眼便望见了雅座上端坐的付秋月,只见她挽了个朝天髻,错落有致地插着攒珠小花钗,身着直袖秋香色缠枝莲毛边长褙子,下系月白撒花百褶裙,罥烟蛾眉,凤眼微翘,莲瓣丹唇,见他二人来了,笑吟吟地站起福了福身子行礼。“果然是个美人坯子。”燕玉如是想着,心下又添了些不自在。二人回了礼,互相认识了后,燕玉便兀自坐在旁边抓了把瓜子“咔哒咔哒”地磕起来

“张公子,不知钱婶婶有没有跟你说过,我……”

“咔哒咔哒……”

“我们家……”

“咔哒咔哒……噗!”

张顺绷住嘴角憋着笑,暗暗地在桌下拽了拽燕玉的衣角。付秋月脸上飞红,讪讪地道:“燕公子,不知你可否移步到旁边的座位上,我与张公子还有话要说。”燕玉冷冷地道:“对不住,是在下打扰二位了,这就走开。”说罢抱着瓜子盘起身远远地坐到他们后面的座位去了。燕玉见他二人有说有笑,气氛甚是融洽,索性把脸转过去,张顺朝她使眼色,她也装作没看见。张顺急得没法,便找理由离开坐到燕玉对面,拿开瓜子盘:“一盘瓜子快让你一个人磕完了,正事儿都忘了吧。”燕玉冷笑道:“哟,我看你俩不是聊得挺开心的嘛,是聊聊嫁妆还是聊聘礼呀?”张顺叹了口气:“我都没想到付姑娘那么狠嫁,要不是我到你这来了,估计这会还真聊到聘礼了呢,我实在招架不住了,你知道她还跟我说什么了吗?她说她家要招个倒插门的女婿照管她家的生意,我一个爷们儿我能干吗”燕玉鼓着嘴:“哦,那不是倒插门你就干啦?”张顺在她额头上戳了一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较着一两个字的真?快帮我想个法子脱身,最好能一劳永逸,让钱婶死了给我说媒的心。”燕玉笑着呷了一口茶:“好,我帮你这个忙,但不管我跟付姑娘说什么你都别反悔。”张顺点头如捣蒜:“那是自然。”燕玉摆摆手:“你先去里间避避吧。”说罢端着茶杯向付秋月走去,那女子见燕玉坐到了张顺的位置上:

“张公子呢?”

“哦……他……回去吃药去了。”

“吃药?张公子病了?”

“他没跟你说吗?他自打娘胎里出来就一直在服药。”

“什么?他没说啊?他所患何病?”

“嗯……这我可不好说……”

“燕公子,你这话是何意?”

燕玉凑近了,小声说道:“他这病是娘胎里带来的弱症,没得医治,以前还找人算过他活不过三十五呢。这次定亲不过是为了冲喜,给他延延寿罢了,哦对了,还有……”

“还有?”

“大师还算过,他家的方位阳气最盛,不可挪动。”

付秋月掩口怔住:“什……什么?那就算我嫁过去,岂非没过两年就成了寡妇?”

“哪有那么严重,估计顶多算是个望门寡。”

“望门寡……那还好,还可以回本家。”

“回本家?姑娘,你是新到江州的,不知道咱们江州的规矩。”

“什么规矩?”

“江州有配冥婚的旧俗,你只要是上了轿那就是夫家的人了,运气好点的,在婆家待一辈子,要遇到那心疼儿子的人家,直接就两幅棺材把你们夫妻二人合葬啦。”

听了此话的付秋月登时脸色煞白,眼睛也直了,呆呆地说道:“那……那这该怎么办?”燕玉见付秋月上了套,佯作关切道:“我是看你长得如花似玉的,怕可惜了你才给你说实话,趁现在他走了,你还不快跑?”付秋月蓦地从椅子上站起,福了福身子:“我……我告辞了。”燕玉探头探脑地看她已走远,伏在桌子上笑个不住:“好了……人已经走了,你快出来吧。”张顺从里间出来,笑拍她的肩膀道:“可以啊你,这一会功夫就让她走了。”

当天晚上,二人收拾了晚饭,燕玉在厨房里刷着碗筷,嘴上仍没好气地嘀咕着:“钱婶儿也真是的,保媒拉纤儿都做到你头上来了,也不问你愿不愿意,真够多管闲事的。”张顺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呵呵笑道:“怎么好像你对我相亲这件事那么介怀?”燕玉红着脸低下头:“我就随口那么一说嘛,哪有介怀。”张顺笑着正欲说着什么,一阵“笃笃”敲门声响起,他扔下抹布去开门,是钱婆。还没进门,钱婆便抚摸着张顺的胳膊嚷道:“哎哟哟,顺哥儿,你没事儿吧?”张顺一头雾水:“我没事儿啊,怎么了,钱婶。”钱婆拍着胸口:“你没事儿,怎么跟人家姑娘说你身患重病活不过三十五,还要拉她配冥婚?”这一车的话把张顺听懵了,他回头要喊燕玉,却见燕玉擦着手跑了出来,攀上钱婆的手往前走,陪着笑说:“钱婶儿,您来,听我给您解释……”张顺叉起腰:“等会,燕玉,你瞒着我跟付姑娘说什么了?”燕玉站在原地咬着嘴唇道道:“那个……好吧,我承认,是我说的,东家他不想相亲,于是我就编了个谎话把付姑娘给吓走了嘛。”钱婆跌足道:“哎哟,我的小祖宗啊,你这谎把付姑娘吓得要死,哭哭啼啼地来找我,别说她了,我当时听了都三魂不见了七魄,我就寻思着顺哥儿瞧着那么健壮的一个人,咋就活不过三十五呢?原来是你这个小促狭鬼在中间闹的。”张顺搀着钱婆劝道:“让您大晚上的白跑一趟,实在对不住,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教训燕玉。”钱婆往门口走,仍心有余悸地再三问张顺是不是真的没病,钱婆走后,燕玉关上门,后悔谎撒得过了头。张顺先开口道:“你呀,你呀,找什么理由不好,非要说我快病死了,还说要配冥婚,这要是给人吓出个好歹来,我看你如何收场。”燕玉听他言语之间似有回护付秋月之意,本还有些悔意现下都被打翻的醋坛子冲洗得干净,她拴上门闩撂下手,冷笑道:

“我好心帮你,钱婶儿不知道数落我一顿就算了,现在你也这样,你要是反悔了,你去找钱婶儿去啊。”

“我什么时候反悔了,我只觉得这次你有点冒失了。”

“是你说让钱婶儿死了帮你相亲的心,我才编这个谎的,要不编的大点怎么吓得住那个付姑娘。”

“可是那付姑娘看起来就文文弱弱的,钱婶也一大把年纪了,万一你把她们吓出个毛病,人家不找你麻烦呀。”

“哼,原来你是心疼人家姑娘呀。”

“我什么时候说心疼她呀,我是怕你惹上事。”

“少在这跟耍贫嘴,你就是怪我挡了你的好姻缘。你放心,我明儿一早就去找钱婶儿,让她再给你踅摸。”

“你怎么越说越离谱了?从钱婶要给我说亲开始,你就阴一句阳一句的,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谁生气了?你相不相亲的与我何干?我为什么要生气?反正你连定礼都买好了,你爱定谁就定谁呗。”

“那簪子不是你相中的吗?我买它还不都是为了……”

张顺的话被敲门声打断,燕玉悻悻地问道:“谁啊!”只听门外喊着:“是我,张横!”燕玉忙敛了怒容去开门,张横站在门口觑着她红红的眼圈:“哟,怎么了?是谁惹弟妹生气了?还是你们两口子拌嘴了?”张顺冲他直摆手,燕玉脸上烧得发烫,听他叫“弟妹”又被戳中了心事,连羞带气,急得滚下泪来,跺脚道:“谁是你弟妹啊,谁又跟谁是两口子?你兄弟早就替你寻个好弟妹了!”说罢捂脸哭着跑进房里。张横被一顿抢白地摸不着头脑:“这是咋了?”张顺摇摇头,苦笑道:“大哥,你怎么来了?”张横把张顺往厨房推:“我路过这儿,正好来蹭饭,有没有吃的,饿死我了。”张顺从笼屉里拿出个馒头递给他,张横啃着馒头问道:

“你咋惹到她了?把她气成那样。”

“我也不知道,自从钱婶来给我相亲,她这一天都气鼓鼓的。”

“你这小子怎么吃着锅里的望着盆里的。”

“我是被赶鸭子上架的,钱婶问都没问一声,悄没声地就带了姑娘来。”

“所以她就吃醋了?”

“你说燕玉吃醋了?不能吧。”

“那你说说她为什么一听钱婶替你相亲她就气成那样?”

“那她为什么吃醋啊?”

“为什么?她也看上你了呗。”

“大哥,这话可不能瞎说啊。”

“你这是当局者迷糊了,她要没看上你,她干啥要吃醋啊。”

“那现在可怎么办呐?”

“怎么办?赶紧准备聘礼吧。”

 —本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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