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玄郁和他的母亲太像了,每次只要元享帝见到他那张脸,元享帝就会想起花颜玉。
他恐惧,不相信花颜玉已经死了,他不承认花颜玉已经在那个日落的黄昏,死在了凄冷的清宫里。
渐渐地,他便与玄郁疏远了,元享帝将他放养在深宫里,刻意的忽略了他。
但年长的元享帝忘了,这里是皇宫。
一个五岁的孩子,没有母后的庇护,又怎么会好过?
纵然他是皇子,那些势力的宫人不会吧他害死,又怎么会好生照顾他。
深宫之内,遍地都是繁华,海棠落下,染红了几寸芳华?
曾经的少年,如今已经长大,长成了一个有着风华之姿的少年,曾经的帝王已经不负当年,这万倾的山河,又如何能够依旧?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雨便化龙。”他已经不在弱小,强大到可以以一人之力撑起半片江山……
“母后,我遇到了一个人,他和您一样温柔,但我不知道他能陪我多久,因为他说,皇宫不是他的归宿。”
玄郁抬手接住一片海棠花瓣,喃喃自语道。
“他像你一样……向往自由……”语毕,他将手收紧,用内力将花瓣震碎。
第二日,玄郁亲自登门国师府,还带了许多贵重的礼物──是来拜师的。
行了拜师礼,敬了拜师茶以后,玄郁算正式拜夜青川为师了。
“虽然是你的老师,但我也不知道能教你些什么,我书房里有些书,有时间你可以来看看。”
夜青川喝了一口拜师茶,有些尴尬的说道。
“老师不必谦虚,只要是老师教的,我都学。”玄郁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楚九彧翻了个白眼,干脆转身去了药房,懒得看夜青川作死。
“咳!我也没有什么东西给你。”夜青川从怀中拿出一本淡青色的书递给玄郁,玄郁看了一眼,眼角和嘴角同时抽了抽,因为那本蛋清色的书封面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静心经》。
“怎么了?别愣着啊!收着呀!”夜青川见他愣着,还不断的催促他。
玄郁恋五表情我接过了他手中的《静心经》,拿到手中时,他还略微嫌弃的看了一眼,才把它收进衣袖中。
“咳!怎,怎么了?不喜欢?”夜青川干咳了一声,有些心虚的问道。
“还……行。”玄郁勉为其难的给了两个字。
“咳咳!你喜欢就好,等以后我再给你一个这个,你先看着。”夜青川干咳了一声,一本正经的说道。
玄郁的表情一言难尽,几次张口,最后只挤出一句:“你这是什么品味?”
哪里有给人送《静心经》的,又不是老和尚要交弟子静心平气,无心无德。
“咳咳咳!我这不是想让殿下平平心静气嘛,大不了以后我再给你补一个。”
夜青川说这话更心虚了,其实送《静心经》他是有私心的。
既然自己做了玄郁的老师,就不能再让书中玄郁暴政的事情发生。
《静心经》可以平心静气,正好合适玄郁。
“我很喜欢。”玄郁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鬼使神差的就把这话脱口而出了。
夜青川会心一笑,虽然他说他喜欢,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在以后再补给他一个正式的拜师礼。
“殿下若是无事便常来国师府,授课时间每两日一次,殿下可有时间?”夜青川问道。
“自然是有的。”玄郁淡淡回道。
“那便好,殿下今天先回去吧,授课我们明天开始。”微风吹乱了他的银蓝色长发,有一朵粉色的海棠花落在了他的发间。
玄郁准备离开的身形顿住,突然朝前走了几步,抬手俯身,将夜青川发间的海棠花取下。
“怎么了?”夜青川没有动,有些疑惑的问道。
玄郁的手一顿,表情有些微的不自然,他收回手,将手掌摊开在夜青川的面前,淡声道:“有花。”
“啊!谢谢殿下了。”夜青川从他手中接过那朵花,笑着说道。
一瞬间,玄郁觉得那朵海棠花没有眼前之人美。
玄郁的喉结动了动,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我明日再来。”说着,玄郁已经快步离开了。
玄郁走后,夜青川抬手摸了摸脸,一脸不明所以,不知道玄郁为什么就走了。
他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海棠花,盯了好久,他才找了一个小木盒子,把那朵海棠花小心地放到了小木盒子里。
“夜青川,你是不是想找死!!?”楚九彧气急败坏的拍了桌子,指着夜青川的鼻子破口大骂。
“找死你还找老子治什么病!你身子他妈的怎么样你心里自己没点数!我看你好得很!都能给人当老师操心人小半辈子了,还治什么病!”
夜青川不敢看他,盯着窗外的一朵海棠花,不说话。
“怎么了?哑巴了!你他妈有胆子背着老子答应那皇帝,你还怕死!哼!我告诉你夜青川,如若你再不好好调养自己的身子,别说二十岁,你他妈连十九岁的太阳都看不到!!!”
楚九彧气得眼睛都红了,看夜青川的眼神恨铁不成钢。
“九彧,你不懂。”夜青川终于开口了,他抬头看向楚九彧,眼神似乎有些怅然。
“呵!你心中所想什么天下大事,我自私不懂!我只知道你不想要命了!”楚九彧讥笑着说道。
“他将来注定不凡,非是池中之物,必成大器。但幼时丧母,又身在深宫,不得胜宠,宫中之人向来势力,多年以来他如在泥沼,虽未陷落,却也染了污浊,若是没有人教导于他,他日他必成杀戮,天下将歇,民不聊生,必乱。”
“所以呢?!!夜青川,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你还有这种义薄云天的气魄?敢拿自己的命来玩!!!”
楚九彧冷笑,他真是快被夜青川气死了,自己费了多大劲,才把人给吊着命,他倒好,整了几日,差点没把自己给整死了,现在还不安生,赶着去找死!
“九彧,你我是旧识,虽然我失忆了,但我是怎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