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梳妆的时候江宵年还记着昨晚严浩翔附在她耳边的话,当时她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他身下无暇顾及其他,所以听的十分清楚。
那人生了一双深情的眸子,告诉她不要害怕。
除了阿爹和兄长,再无其他人与她说过。
这样的男人本应叫她爱慕,可偏偏是这种方式。
江宵年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觉得有些悲凉,因为他的一句话竟然有点动容,她并未忘了那日他是怎么威逼利诱,又是怎么强势迫人,她不得不感叹,帝王之相的人或许生来就如此滴水不漏。
她只能在心里不断告知自己克礼复己。
云间“娘娘,陛下准了您晚些起身,您今日如此早还是像在府里一样。”
云间为江宵年梳着发髻,灵巧的别了根白玉簪子。
严浩翔走之前特意吩咐道不许任何人打扰帝后,又在床边看了许久才不舍的离开,云间一直和江诚在外侯着。
宫里宫外都传开了,这位帝王不仅赐了大婚,还如此重待皇后,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大家一时都讨论了起来。
而江宵年听了云间这么说却并没有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她的眼前只有那个对她下了诅咒的人身上。
严浩翔“你一定是我的。”
啪——
白玉簪子骤然落在地上碎了。
云间吓了一跳,立马去捡。
云间“啊,娘娘,都怪云间不好,簪子,簪子碎了。”
突然碎了的簪子让江宵年从回忆中抽离,她看了眼摊在云间手心里的簪子,定神看了会儿,只觉得心里更加难受。
这簪子是兄长送她的周岁礼。
从小就跟着她,到现在。
江宵年“找个盒子装起来,别误了给太后请安的时辰。”
云间只好应了句是,看起来十分愧疚。
江宵年见她像个孩子一般只好转过身抓住了她的手腕,安慰道:
江宵年“你从小跟着我长大,这宫里人心复杂,你我就是最亲的人,你家小姐何时怪过你?”
江宵年眉眼弯着,她笑时犹如春风拂面般温柔,云间只好抚在她膝上,委屈巴巴道:
云间“奴婢只希望小姐开心,这皇宫里虽然危险,可奴婢瞧着陛下倒是对小姐蛮好的。”
云间这丫头古灵精怪的,江宵年轻轻揉了下她的发顶。
江宵年“陛下虽好,规矩却多。”
常说寻常夫妻需要相敬如宾才能相伴终生,那么她与这人人望而生畏的陛下又该如何?
她自己也不得知。
云间倒是单纯,
云间“有云间陪着小姐呢。”
江宵年点头,却突然听外头有人通传。
传了人进来,是江诚。
他先行了个礼,又十分恭敬的说:
江诚“帝后娘娘,陛下说太后病重需要修养,他说待会儿来陪您用早膳。”
江宵年淡然应下,面上看去并无异样。
江宵年“好。”
江诚又恭敬的退下。
江诚“那奴才先行告退。”
江诚走后,江宵年收了笑便吩咐云间随意梳个寻常发髻即可。
太后病重需要静养,她省却了一桩事,往日在家中此时正是陪父亲母亲用膳的时辰,如今依旧是用膳,陪的人却是自己的夫君。
她一时有些不适应。
倘若这夫君从未见过从未相识她倒是好应对,可她的夫君却是……
江宵年轻闭上双眼,只觉得疲惫。
不知送给远方的信可有被收到?
那人是否安好?
_
养心殿内。
坐在龙椅上的那位君主拍下奏折,等江诚上了茶才道:
严浩翔“如何?”
江诚弓着身子,笑容满面。
江诚“娘娘好着呢,听闻陛下要来陪用早膳可高兴着呢。”
严浩翔闻言一愣,眉心舒展,嘴角染上笑意,又自觉失了君王威严才收了笑。
只不过溢于言表的欣喜是藏不住的。
严浩翔“果真?”
江诚立马说:
江诚“奴才不敢欺瞒陛下。”
昨晚他有些失控,但想着应该还算是温柔的,而后也亲自帮人清洗擦拭了,只不过他的帝后睡的深并未发觉。
他的帝后真的好可爱,尤其是到最后还要顾着礼节扯被子,又因为害羞整个人都是粉的。
严浩翔觉得这奏折是批不下去了。
索性提前就到了景和宫。
_
严浩翔去见老婆喽!
江宵年走开。
严浩翔?(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