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

小森唯强迫自己学着萨琳娜的样子，忽视掉吸血鬼的目光，告诉萨琳娜：“那个……我想着你好像也一直没吃东西，就多做了一点章鱼小丸子……”

萨琳娜掀开饭盒，饭盒里的章鱼小丸子排列整整齐齐，只有被拎着走导致的一点点位移。

叉起一粒放入口中，还有余温，鲜美的味道在口腔中炸开。

萨琳娜沉默，如果没猜错，这份章鱼小丸子应该是在被吸血之前做的。

她能够感觉到小森唯已经被某一只吸血鬼吸过血，即使这样，也还记着她没吃过晚饭吗？

萨琳娜微微叹息，然后转头问小森唯：“你信教会？”

里希特瞳孔放大，手紧紧握住剑鞘。

他悄悄观察萨琳娜的表情，发现她似乎与想象中不同，提到教会时，显然表现出的不是喜爱，而是厌恶。

他的全身心都在揣摩萨琳娜的一举一动，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动向已经被其他人看在眼里。

小森唯当然也能感觉到萨琳娜丝毫不加以掩饰的厌恶，更何况之前从她脱口而出神明的时候，萨琳娜的态度就已经变得冷淡。

可她从小在教会长大，是一位虔诚的教徒，当然不会因此而改变自己的信仰：“是的，我相信神会指引我们。”

“嗤。”萨琳娜一个没忍住，嘲讽的笑溢出喉咙。

小森唯有些难过，她很在乎这个与自己一起在吸血鬼的巢穴中相依为命的人类少女，当对方表现出对她信仰的不屑与厌恶，她感到十足的痛苦。

“萨琳娜……不信神吗？”

萨琳娜往后靠，里希特立刻伸出手垫住萨琳娜的肩膀，让她靠得舒服一些：“我对神没意见。”

萨琳娜一直都知道，世界上从来没有神明，只不过是教会的傻子们给自己编撰出来的心灵寄托。

所以萨琳娜从来不对神有意见，而是对人有意见。

“但是教会的那群人啊——虚伪又贪婪，口中吟诵圣洁的诗歌，背地里做的却是最肮脏的勾当。”

“萨琳娜！”小森唯从来没有爆发出过这样的力量。

她双眼微红，像一只倔强的兔子一样，直勾勾盯着萨琳娜双眼。

“你不能这样诋毁教会！”

“这叫诋毁吗？”萨琳娜胸腔振动，突然笑起来，“唯，如果这是诋毁的话，你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如果是诋毁的话，你该看看那些衣冠楚楚的神父院子里，是怎样圈养和折辱那些年幼的男孩女孩。”

“如果是诋毁的话，你该看看那些教职者是怎样摆出慈悲的面孔，搜刮贫苦百姓最后一点财产用于挥霍，美其名曰赎罪卷。”

萨琳娜摁住小森唯的肩膀，强迫小森唯听完她的话：“如果教会的那些人真的信仰虔诚，就该对全知全能的神怀有敬畏之心，就该谨言慎行、救济苍生，而非披上神明的外衣招摇撞骗，满足自己卑劣的欲望。”

“我不讨厌神和虔诚仁爱的教徒，但如今的教会，真的有这玩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