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灵魂互换之后五

风耀看着镜子里的人，不是他，是她。他抬手摸着镜面，指尖与镜中人之间有块冰冷的玻璃。

在天羽带着他的身份死后的三个月，失去爱人的痛苦总算是减少了一点点。虽然说每次照镜子心脏还是会刺痛。而他守在镜子前的时间越来越长。

当然，没有放纵自己。相反，他很努力，只是话少了许多。也孤僻了些。这样一来，和没有互换前的他，神态有点像。

在往常一样结束训练的日子，风耀本来想着去七平看看飞雪。却被冥王叫来一平。

他刚刚到时发现房子黑漆漆的。他想，是没到吗？

但是眼前忽然一亮。与震耳欲聋的一声：

“天羽！生日快乐！”

风耀下意识眯眼，等睁开眼时发现自己面前站满了人。

关键大部分人呲牙傻笑的看着他。特别是火麟飞，冲过来把手里很大的礼盒塞进他怀里。

“怎么？天羽，开不开心？”火麟飞咧嘴笑着，露出了很深的酒窝。

风耀下意识也笑了一下，点点头。

不难猜出他们的用意。这段时间里他心情低落，大家关心他，想要他开心起来。

只是……

他并不是天羽啊……

“快打开看看？我花了我很多零花钱买了点小零食。甜的辣的酸的都有！”

伤心太久了很容易生病哦。

火麟飞送了小零食，龙戬送了书，泰雷送了象牙雕，冥王送了剑，夜凌云送了围巾。最后的是风影，她送了一套白色披肩。在礼盒的角落，有枚旧勋章。是十万年前的，他胸前的白虎族勋章。

风耀与风影对视，风影很温柔的看着他。

他又说不出话了，只是静静的望着眼前的人。从她温柔的紫眸中，看到了天羽的脸。

风影正想说什么，但是被火麟飞打断了。

“来来来！点蜡烛关灯啦！寿星许愿啊！”

房子里只有蜡烛光外，那只有月光偷偷照入，却不及橘色的烛光夺目。风耀不想让大家丧兴，就便双手合十，低头闭眼。以天羽的名义许愿：

愿世间永远和平。愿镜合月圆。

“祝你生日快乐……”的歌声从点燃蜡烛到风耀吹灭不超过一分钟。但风耀祈祷了十几次。

生日快乐，天羽。

十二声钟声在静夜如水波粼粼向四周荡开。离新的一年，不过十多天了……

生日快乐。

“生日吗？是快到了。爸爸和狮王都准备好了礼物呢。但是我知道爸爸会送我剑，而狮王会送我只幼狼。”天羽向他分享喜悦，又问：

“那你呢？你会送我什么？”

他也不知道送点什么：“我会……”

我会把编有桃花的桂月冠戴在你的头上。会送你别有风信子的避寒的帽兜披风。

会亲吻你泛红的耳边，低声说：

我爱你。

不是仇恨与报复。不是鲜血与破损的，对着你的兵器。

是婚姻的信物。

与及一个没有还回去的吻。天羽那次不由吻在脸上的吻，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时，耳朵早红了。

风耀伸手，用力搂住了面前人的腰。

“等你生日那天就知道了。”

是戒指。红色的，宝石戒指被银细链子穿过挂在脖子上。而蓝色的戒指随亡者化为了灰烬。理入飞雪不断的寒冷土地中。

生日快乐啊，天羽。

“生日快乐，天羽。”

奶油甜的有点发腻，在口腔里微微泛起了苦。风耀吃了几口便不吃了。他放下蛋糕，一抬头看到火麟飞气急败坏的将满手的奶油去抹夜凌云身上，结果后者一闪，那罪恶的手啪的一声抹冥王披风上了。

空气中有一秒的寂静，唯有火麟飞，趁机夜凌云愣神时一把将手上剩下的奶油抹在他身上。场面一下子热闹非凡。

龙戬和泰雷一人拉一个，风影在中间隔开阻止他们靠一起。而冥王默默的藏在角落，用纸巾试图擦干净披风。（表情好像有点阴暗）

热闹…

风耀拆开薯片边吃边看。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哈哈哈哈……

真的很热闹啊。

在冥王终于擦了个大概时，好像是也忍不了二人的争吵，走上去一只手揪着一个人的衣领，把他俩拎起来。

“别争了，房子快给拆了。”冥王有点不满，但是说完还是把两人放下了。二人也只能罢休了。火麟飞切了一下，翻了一下白眼就不在搭理人了。夜凌云沉稳多了，没给他一点反应，只是双手环胸淡淡扫了一眼。便和风影谈话去了。具体讲了什么不太清楚，距离有点远，听不到。只看到风影很开心，夜凌云也有点。聊着聊着，风影拿出来什么，认真介绍起来，这引过来其他人，其中包括刚刚吵起来的火麟飞。

风影又说了什么，有几个人脸上有些惊讶，随后一起笑了。

风耀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