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本该是大好像晴天却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雨,从烟雨蒙蒙到淅淅沥沥。
水珠子打在玻璃窗上宛若悠扬的琴声,阮澜烛坐在窗前,手中拿着那盆与他并不是很搭的仙人球。
它小巧玲珑却生命力顽强,阮澜烛抬手摸了摸它略微生硬的刺,面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
少女喝醉酒的模样还历历在目,面对她的的质问阮澜烛还是退缩了。
“你是不是喜欢我?”
“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其实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有些后悔了,她追问他喜欢的类型是什么样的,但是阮澜烛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喜静,可却不讨厌她的吵闹,他一向冷静却每每都能被她踩中雷点。
或许他是对她有些好感的,但说到喜欢又觉得太过了,或许有的时候他也不清楚自己的想法。
“这是庄如皎送给我的,她说等它开花了,我就会遇到白马王子。”
她抱膝坐在沙发上,迷离的眸子盯着桌上的仙人球,不吵的时候乖得像一只猫。
阮澜烛倚在沙发上,抬手撑着额头,他没有说话,抿着唇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姜恙抬手摸着仙人球,连手指被刺破了似乎都感受不到痛意。
“阮澜烛,你说门会不会真的存在啊?”
“或许是存在的吧,但是姜恙,我说过,没有谁值得你付出生命,你要记得。”
对于他突然的认真姜恙没有放在心上,继而看他跟看傻子一样:
“你当我傻呀,我很惜命的。”
阮澜烛不禁失笑,善意提醒着:“既然惜命就上去睡觉,当心猝死。”
姜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可真会煞风景,忽然她往阮澜烛身边附身过来,堪堪把他圈在沙发上。
面对她的突然靠近阮澜烛顿时有些失神,难得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来。
“姜恙恙,你最近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你第一天认识我吗?所以阮澜烛,你真不喜欢我?”
“姜恙恙,你喝醉了。”
“喔,好像是有点。”
姜恙拿起桌上的仙人球放到阮澜烛手中,微微弯腰抵着阮澜烛耳边,轻笑着:
“我的白马王子就交给你了,好好养着。”
她摇摇晃晃地上楼,昏暗的客厅独留阮澜烛一人,灯光的剪影下是那般孤寂。
他望着手中的仙人球出神,脸上浮上了凝重的神色。
外边传来敲门声,阮澜烛这才回过神来,他将手中的仙人球放下,收拾好东西后才开门。
陈非神色不太好,他能露出这样的表情说明事情已经很严重了。
“这几天我联系了几个组织发现过门人鱼龙混杂,非常多的新人,而且X组织似乎发生了分歧。”
“有些人从中脱离出来遭到不明人士的追击,几乎无一幸免。”
阮澜烛对于这件事是清楚的,当初他刷门的时候也遇到了这些状况。
X组织一向过门比较暴力,对于那些新人他们可谓是拿着备胎在做选择,没有打算真的能带他们出门。
做事不光彩还一群人上赶着凑上去,手段还是挺厉害的。
“话说我刚刚在论坛上看到有一个门,很特别。”
“什么门?”
“这个门能出来的人非死即伤,资料很多,但是很诡异,而且白鹿的人在论坛上摇人过门。”
能让白鹿摇人看来这扇门并非这么好过,阮澜烛接过陈非的平板看了一眼,神情瞬间认真了起来。
“黎东源运气可真好,这样的门都开出来了。”
阮澜烛刷着论坛,看着那些评论忽然充满了兴趣。
“头疼,疼得我快傻掉了!”
楼下传来尖锐的爆鸣声,阮澜烛下意识看去,只见姜恙地趴在茶几上,一脸生无可恋。
陈非见状解释道:“黎东源也真是,跟小姑娘喝酒都不放水,她这状态没个两三天是好不了的。”
阮澜烛不语,将平板还给了陈非,继而抬步下了楼,面对他的离去陈非是意料之中的。
凌久时暖心地帮忙倒了水,满眼同情:“在外面也敢喝这么多,你忘记上次跨年了吗?”
“跨年?跨年怎么了?”
凌久时刚想帮她回忆跨年那天晚上她喝酒之后的疯狂举动,看见下来的阮澜烛没了想法。
只是用眼神示意她喝水,姜恙捂着脸,她觉得自己的魂都快飞了。
“凌久时,白鹿有个门要一起过,你准备一下,在这两天了。”
对于随时随地要过门凌久时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很快就接收了信息。
“我也一起吧,我对这个门非常感兴趣。”
陈非鲜少跟阮澜烛一起过门,在看到这扇门的时候他就有预感,这将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挑战。
阮澜烛没有拒绝,姜恙直直地伸出了她的手:“我也要去。”
“不行,你先休息几天。”
这不是商量而是告知,姜恙身为一个打工人一身反骨,她最讨厌这种领导式的语气了。
刚刚被管理局抗了没气撒,还要给他们打工收集门里世界的信息,阮澜烛还堵住了她“吃饭”的路。
天下老板一般黑,而且距离她上次过门已经是两个月之前了,她也是时候刷门积累经验了吧。
知道阮澜烛软硬不吃,这个时候可以把黎东源拉出来挡刀了。
阮澜烛看见她拿手机出来的那一刻就预感到了事情不妙,听见黎东源声音的那一刻他已经猜到了姜恙想要干什么了。
“妹子,听小宋说你昨天晚上喝了不少了啊,酒量不错嘛。”
说起这个她就生气,没有下次了,喝酒伤身!
“别废话,你昨天邀请我过门那件事我答应了。”
听到这里对面黎东源就朗朗地笑出声来,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得意:
“是吗?阮澜烛前脚答应了你后脚就给我打电话了,怎么,他不给你去啊?”
黎东源有的时候还是有点小聪明在身上的,但是这些小聪明用在门里最好不过了。
“那这算不算白鹿很黑曜石的联谊啦?”
姜恙挑眉地看着对面的阮澜烛,他看着没有生气但是也不代表没生气。
似乎他已经预判了她的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