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绘里奈要质疑自己了,车内气氛明显不错,对方也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
那么为什么后视镜中,她的脸色还是白的吓人?
“你脸怎么还是那么白?”井上绘里奈直率的问道。“我小时候手上蹭满了白墙灰也不至于这么白,我手本身就比脸都白。”
戏精已经准备好开始表演。
“心脏附近的肉一直在疼,绷带好紧。”她伸出手似是想碰又不敢碰,于是悬在空中。
井上绘里奈错愕,通过前方后视镜望向野原琳:“你受伤了?怎么不在医院待着?你家人怎么让你一个人跑出来?”
心脏附近的伤,还用到了压迫绷带,这可不是小事,更别说眼前这熊孩子还发力踹倒成年的劫匪,不提对方力气惊人这件事,扯着伤口出血了怎么办?
感染了怎么办?寄了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记不起来了,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有印象起就在商店”野原琳目光诚恳,不像说谎。
“啊?”井上绘里奈一脸懵逼,惊疑不定的想要回头看她。
“井上姐姐,开车不专心,亲人两行泪。”野原琳举手提醒道。
“我叫你姐吧,要不我先送你去医院。”井上绘里奈表情复杂道。
“我觉得我还好,还是先去做笔录吧。”
“我怕你挂了。”她目光是同样的真诚。
“我没钱,去了就真的想挂了。”野原琳婉拒。
井上绘里奈也想大气的说,没事的,花我的钱就好。奈何她一穷逼,就算有医保的存在,自己也都不舍得去医院。
“你名字还记得吗?”
“琳。”野原琳目光柔和,伸出手微微挡住照射过来有些刺眼的阳光,通过后视镜与井上绘里奈对视,从对方眼睛中看到了自己。
“我记得很多人喊过我琳?”
带土总是有些上扬的活力,卡卡西则是平静,水门老师温和,玖辛奈和带土一样总是热情洋溢。
在她失去的所有关于第一世真实姓名的记忆片段里,是否也有人熟练亲近的呼唤她的名字?
野原琳脸上带上真情实意的茫然,让井上绘里奈多添了几分慈爱的心,她出口安慰道:“没关系,警察哥哥姐姐们会帮你找到自己的家人的。”
找不到的。
野原琳这时才恍惚发觉,又或者说是终于没有拒绝去想这一件事。
同她幼年便相识的队友带土与卡卡西、同期的好友、老师与师母、一起相处过的同僚,所有的人都成为了过去。
什么所谓的灵魂一致,什么世界重启,与世界而言或许并无什么缺点,看似什么都没有失去,实际上却在野原琳的世界彻底抹杀掉了这些与她相处过的人。
记忆、经历、社会关系,这些存在构成了一个完整的人。记忆抹除,经历与社会关系成为不一定的未来。
这让一直停留在过去的人如何接受?
无论心中如何悲哀,面上却带着感激与亲近的笑:“谢谢姐姐。”
忍者忍者,忍常人不能忍的存在?要进化成忍者神龟~
她苦中作乐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