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是听父亲提起曾给他定下了一门亲事。但那小女娃命里带凶,一出生便送去了乡下除凶。夏家早就有心解了这桩婚事,但为了维护两家面子一直没敢戳破。
时间一长,他都快忘了这个所谓的未婚妻的存在。
不想如今竟被接了回来。
早在之前夏家便有意不结这桩亲,更别说眼下……
夏言韫看了一眼苏锦棠手上抱着的的孩子,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
这亲更是结不成了。
苏锦棠笑意未减,饶有兴趣地挑眉看他。
看来是要当众解除婚约喽?
但她这笑,在别人看来,显然是逞强欢笑。
夏璃鸢神情有些得意:“口头之说而已,我兄长可是修行之运,岂是一介乡野之妇可以肖想的!”
苏锦棠低下头,神情肉眼可见的落寞黯淡,心中却暗自觉得有些好笑。
夏言韫看了苏锦棠一瞬,随后偏过头道:“婚约之事只是家父一时兴起,还请白小姐不必放在心上,过后我自会亲自上门……”
“公子稍等。”苏锦棠抬眼,只见她双眼通红,身姿单薄却倔强的紧抱着怀里的孩子,声音干涩中隐隐发颤:“小女自知是配不上公子的,云泥之别自是不敢高攀,如今只求公子小姐能给留个颜面。”
说着,泪水直接夺眶而出。
这场景要有多心酸就有多心酸。众人有些心中不忍。到底是个小女娃,又能有多坚强?纷纷将目光投向夏家兄妹二人。
夏璃鸢有些火大,她最烦这种哭哭啼啼装模作样的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自个儿欺负她了!
夏言韫也忍不住拧眉,看见夏璃鸢的小动作,他一把将人拽过身后,小声呵斥道:“鸢儿别胡闹。”
夏璃鸢虽然看不惯,但也不敢在哥哥面前造次,默默将毒针收了起来。
夏言韫看向苏锦棠,耐着性子问道:“白小姐想如何?”
苏锦棠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下一秒,像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她直视着夏言韫,声线颤抖,却又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入所有人的耳朵里:“既然公子将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是个不识趣的人。”
“我自认福薄没那个福气,既如此我想劳烦请在场的诸位做个见证。”
她朗声道:“我,白家二女白寒酥与夏家贵公子夏言韫缘分浅薄,是以便解了这婚约,也好各生欢喜,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自此男婚女嫁互不相干!”
话毕,气氛安静了一瞬。
就在苏锦棠以为场子尬住的时候,不知是谁突然大喝一声!
“好!”
女方当众解婚约,这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呐!
苏锦棠啊不,现在是白寒酥。她红着眼睛,一脸感激又诚恳地朝周围道谢。
夏言韫被当众失了面子,脸色阴沉的可怕,语气不耐:“白小姐可是满意了?”
白寒酥像是被吓到了,她紧抿着唇:“劳请公子稍等片刻。”
夏璃鸢早就怒火滔天,大喝道:“你是要退也应当是我……”
“鸢儿!”夏言韫出声呵斥,随后看向白寒酥,语气羞辱又带着些许咬牙的意味:“无妨。退婚之事本是我先提出来的。若是再由我出面,反倒是对你不公了。”
言外之意,是我不满意你。由你出面只是可怜你罢了。
白寒酥装作没听懂,她弱弱地朝他道谢:“多谢公子。”
她朝周围的店铺看了看,看中了其中一个面铺幌子。因为那幌子是新的,旁边摆好了笔墨,像是主人匆忙还未来得及题字。
众人皆是好奇的看着她径直走向那面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