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真的想好了吗

杨九郎就那么跪着，久久没有开口。他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说。

郭德纲（叹气）你老实告诉我，我也不是那种老封建。

杨九郎师父，对不起……

杨九郎心里五味杂陈，他喜欢张云雷，在他和张云雷相处的日日夜夜里，到底是什么时候有异样的心思的呢？他自己都不知道。

爱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在那些平淡的相处日常之中，悄悄的溜进了杨九郎心里。

晨起练功喊嗓子时，赖床起不来的张云雷，杨九郎总是一遍又一遍的叫他，天冷时还会把冷透的手伸进张云雷被窝里。

习武扎马步时，开玩笑“欺负”杨九郎的张云雷，把一小盘点心放在杨九郎脑袋上，杨九郎也不恼，任由张云雷吃着点心在一旁假模假样的监督他，换到张云雷扎马步时，他也不会“报复”，只是在一旁认真的帮他摆姿势。

相声舞台上没有突破时，耐心开导杨九郎的张云雷，经验多的小师哥安慰心急的师弟，陪着杨九郎复盘舞台上的每一个包袱，一点一点给杨九郎讲技巧。

……

还有好多好多，那些过往的时间里，杨九郎被张云雷“欺负”的同时，也被安稳的守护着，陪伴着。

杨九郎师父，我……我知道，我不应该对辫儿有这样的心思，我没想怎么样，我就是觉得对不起他，那天，要是我在，我不会让他出事的，可是我没守住他，是我对不起他，是我的错，不然他不会伤成这样……

郭德纲你不用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这件事儿就是个意外，出了意外咱就接着，事情已经发生了，谁都不要再追究。

杨九郎师父，我就是想照顾好辫儿，他要是下地学走路，身边更不能离开人了不是……我没想以后的事儿，我就这么陪着他，成吗？

郭德纲端坐着，好久好久，一言不发。

在那里跪着的，是自己的徒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说是自己的儿子也不为过，张云雷更不用说，从小养在自己身边，两个孩子，伤了哪一个都是往郭德纲心里头扎刀子。

可是眼前的事情，让郭德纲实在是犯了难。张云雷受伤的事情，郭德纲可以给他钱，给他找药材，前前后后的守着护着。可是现在是心里的伤，谁都没办法。

打破他们俩的关系，并不现实，心里的伤重过身体的伤，杨九郎是真心的守着张云雷，他的感情也是真的，不容置喙。让他们分开，只怕杨九郎会发疯。

郭德纲叹了口气，走上前去，一把扶起来跪在地上的杨九郎。

杨九郎跪的久了，腿早已经麻木不已，扶着旁边的椅子借力才站得起来，只怕是膝盖上也有了青痕。

他低埋着脑袋，不敢看师父一眼。郭德纲转身回去坐下，让杨九郎也坐回去。

杨九郎师父……对不起……

郭德纲你没什么对不起的，这件事情你也没什么错处。感情的事情，本身就不由人，我也怪不着你。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心思，我理解，我今天并不是要罚你，只是提醒你，你的这条路，可不好走。

杨九郎师父，我明白。

郭德纲我不拦你，我明白，感情的事，我也拦不住你，你们两个的事情，你们自己去处理，张云雷早晚也会知道，到时候不论他同意不同意，你都要尊重他的意见，明白吗。

杨九郎是，师父。

郭德纲上台的事情，你不想就算了，你自己不愿意，上台了也没心思说，没意思，回去吧。

杨九郎谢谢师父。

看着杨九郎一瘸一拐离开的身影，郭德纲沉沉叹了一口气。

郭德纲孩子，你知道你选的什么路吗？你真的想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