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拔下手中簪子,狠狠刺在手臂,只有短暂的疼痛能帮我保持片刻的清醒。但是低头见手臂之上血液一滴滴在我的掌心,我竟然生出一丝难掩的兴奋。
“他们对我所做所为,我一刻都不能忘。”
“公主你怎么了?!怎么流血了,来人快来人为公主止血!”
身旁的嬷嬷很是殷勤,我却摆了摆手。
“不必了,摆架在二驸马简商府。”
我丝毫不在意用身上的黑色的衣袖简单擦了血迹,血的刺红才能让我有片刻的镇定,不然这压抑的一切迟早会把我逼疯。
简商这个人当初他为了救一个乞丐小偷,生生挨了主人的二十鞭,我简单评价了一句他真是慈悲心肠。不知就被下人传开,传到了他父亲的耳朵里,他父亲就毫不犹豫自荐枕席把他送进了我府中,而我父皇也顺其自然让他嫁给我,他父亲要给他的大儿子铺路,就把他绑着与我成亲。他当晚为了自己的清白剃发出家,可是他根本跑不了,他父亲说就算出家也一辈子是公主府的人。这件事也让我这个花痴公主一度成为笑柄。
后来啊,他为了我的姐姐破了戒,心甘情愿成为她的禁栾。
有趣。
他的房间很是安静,我在他的下人的带领下来到了他的禅房。他正手持佛珠,跪坐在蒲团上,闭眼念经。
“二驸马,别来无恙。”
“近来可好?”
他终于停了动作,站起了身,立马后退两步,仿佛生怕我缠上他,清冷又疏离。
“公主,我现在名为了悟。”
我挥手退下下人。
直到禅房门关上的一刻,他显然慌了神,再无刚才的镇定。
“公主,不妥!”
我知道他怕什么,没有理会他,虔诚的跪在蒲团之上,朝着面前的佛像默默许下我此生唯一的心愿。
若此生能见母亲一面,就算身死也无悔。
睁开眼,淡淡开口。
“了悟,你在怕什么呢?身为佛家之人,本应一视同仁,怎么是本宫不配吗?”
“本宫从始至终可从未逼迫你什么。”
“你可怨不到本宫头上。”
他身子一晃,立马鞠躬道歉。
“是贫僧失礼了。“
他终于正眼瞧了眼前之人,在昏暗的房间里依旧明亮的眸,白皙的脸上却不住的染上忧愁,她薄红的唇微微抿起,似乎很是不满。
她一身黑衣却和她明媚的眸显得格格不入,直到见到她手上那未曾消除的血迹,他不住好奇。
“公主,你的手上为何染了血。”
少女终于抬眼看他,明媚一笑,平静的开口。
“这个啊…自己划的,疼痛才能化解忧愁。”
简商终是不忍,从桌子上拿了自己的手帕,递给了我。问道。
“公主有何忧愁也不该伤害自己。”
“不仅愁上加愁,还会疼。”
我接过了他的好意,倒是对他的话感到意外。
“怎么?你心疼我?”
“放心,这点疼与我受得疼苦来说不算什么。”
“但是,你倒是头一个真心实意关心我的人呢。”
“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