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关羽疗毒断右臂 华佗献策荐吕布

话说自云长右臂中了曹仁毒箭，生命垂危。备心痛不已，命翼德唤一郎中来。那郎中看了云长的伤，又切（qiè，这里指把脉）了云长的脉，低下眉眼，叹息曰：“贤弟所中之毒，乃箭毒蛙之毒，以贤弟体质，也必将在半月之内毒发，七窍流血而死。”备闻之，与翼德相拥而泣，泣不成声，曰：“这可怎生是好啊！”郎中见了忙道：“吾闻有一神医，可起死而回生也。此人姓华，名佗，字元化，此时应在蜀中行于江湖。陛下即刻启程寻之，贤弟之毒可解矣。”备仔细闻之，遂令使者前去拜访华佗。不出一日，华佗拜见玄德。备引佗入见云长，佗视其伤势，诊其脉象，曰：“此毒我可刮骨疗之，请上放心。”遂请备与飞于帐外等候。

佗谓云长曰：华某闻君之名久矣，今有幸为君医治。”备齐家伙，又曰：“华某常闻君之英勇故此行未携带几两麻沸散，君请自便。”云长对曰：“请。”佗卷起云长右臂袖子，云长执书卷诵之；佗以锯开其皮肉，云长咬牙切齿目圆睁；佗以锤击锥刮其骨，云长嚎叫如狼焉，唇上渗血，伤似牙印。

话休絮繁。已是日沉西山，华佗以纱裹云长之右臂，曰：“术（指手术）毕。”云长自昏厥中醒来，活动臂膀，曰：“既术已毕，吾之右臂怎生更疼？”佗大笑道：“吾刮去蛙之毒，又涂以商陆之毒，。此毒甚于蛙毒，君所剩时日恐不出五更！”云长甚觉虚弱，问佗曰：“先生何故害我？”佗对曰：“前些时日，吾闻君之英勇。出征前，曹阿瞒赐酒壮行，君斩杀吾儿，枭其首而回营，杯酒尚温。此人称’温酒斩华雄‘。”云长惊曰：“先生之子，乃温酒所斩，与我关公何干？”佗亦惊曰：“既是温酒所斩，何故人云是君之过？”云长曰：不可人云亦云哉。”佗曰：“吾便报仇于温酒。”遂起身欲走。云长喝住佗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且先为我疗毒。”佗曰：“此剧毒，乃无药可解者。趁毒未扩散，可断臂留命也。”遂举斧砍之，断云长右臂。

云长高声嚎叫，备与飞闻之，抢入帐中。飞见云长右臂已断，扭住佗之衣襟，大喝曰：“你曾言可医好我二哥的毒，今又断臂，是何缘故！”佗浑身发颤，曰：“关公之毒已扩散至全右臂，吾用十余种方法欲疗之，皆无成效，只得断其臂膀以保性命。”飞闻此言，将佗推翻在地。备叹息曰：“云长失其右臂，安能出敌。”佗闻玄德言，跪地叩头曰：“吾闻当年死于白门楼者，并非吕布，而是其帐下一卒。此卒姓吕，名步，字先奉，与奉先生得极像，又极忠于布，便顶替奉先一死。而布为庶民于蜀中，苟且偷生。上可遣使者唤吕奉先入宫，命其扮作贤弟模样，使一把青龙偃月刀，上阵杀敌。”

不知玄德之意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