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初从很早的时候就知道，无论是自己的父皇还是皇兄都不会同意自己嫁个燕临。
所以她清醒又克制。
只是当她第一回从燕临口中听到他的宁宁时，她还是心疼的无法呼吸。
也许她的眼光太过热烈，燕临带着身边的人向她走来。
对她微微颔首“公主。”
沈若初掩过心底的万千情绪和酸楚，对他微微一笑。
“燕世子。”
年幼的时候，他叫她若初，她唤他燕临。
现在他叫她公主，她换他燕世子。
你看长大真算不得一件什么好事。
沈若初看了看他身边的人“突然想起有些事情要与世子说，世子可否陪我走走？”
她说完自己便往角落走去，燕临跟身边的人说了声，也抬步跟了过去。
“不知公主，要与燕临说说些什么。”
沈洛初的脚步在长廊下停下，这里远离人群，却又视野宽阔，两人在此说话便是被人看见也没什么不妥。
“其实也没什么。”
“就是昨夜做了一场梦。”
“梦到年幼时贪玩的自己，第一次出宫的时候。”
“我记得那个时候，皇兄还在。”
“我听闻宫外有灯会，非要吵着闹着让他带我出宫。”
“结果宫外人多物多，一个不小心就走散了。”
（然后就遇见了你。）
（燕临，你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当时的感受。）
（因为我自己也形容不出那种感受。）
沈若初看向远方眼中满是落寞，莫名的燕临有些心疼她。
他说“今天是公主的生辰，公主可不能不开心啊。”
沈若初看着他，少年眼中的笑容如阳光一般。
这么些年了，好像只有他没有变。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轻轻响起，她说“燕临，你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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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初的生辰过了没多久，和亲的旨意便下来。
出城的那天，她在人群中看见了燕临，他满眼的不可置信，似乎是从没有想过，她会远嫁它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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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色，宫殿中没有点灯，可外面的火光却照亮了整个宫殿。
一袭宫装的女子，不紧不慢的为自己上妆，一如每个寻常的早上。
外面响起整齐的脚步声，有人包围了这座宫殿，诗情有些害怕挡在自家公主面前。
她早就听说了，当年的太子太师和昔日的勇毅侯府小侯爷谋反，皇上已经死了。
所以这些人必然不是来接公主回国的。
门被人大力推开，进来的人一身铠甲，满身血污。
沈若初回头，眼中的万千情绪被黑夜遮挡。
两两相望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昔日旧友，今日死敌。
时间真的是一个很残酷的东西。
许久以后，燕临大步行至她面前。
“我来接你归国了，公主。”
沈若初笑了，眼中是燕临看不懂的情绪。
他好像从来都不懂她。
“燕临，又见面了。”
“不过，你不知道吗？”
“我早就没有家了。”
她依旧是笑着的，只是笑着笑着，嘴角突然有一抹嫣红流出。
燕临从来没有觉得那么红，那么刺眼过。
他有些着急，有些慌乱。
慌乱中，他听见那名女子的声音。
她说“燕临，终于又见到你了。”
“不过，如果真的有下辈子的话，我们就不要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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