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夜幕渐深，繁星点缀着寂静的苍穹，正当皇帝觉察喉咙似焦沙般干燥，急需一杯清水滋润时，才察觉案头的茶盏已然空空如也。就在这一瞬，一名伶俐的太监悄然步入内室。

秦九政“速速给朕呈上一杯水来。”

太监“奴才领旨！”应声毕恭毕敬。

皇帝接下太监双手奉上的茶杯，一口饮尽，清凉的液体滑过喉间，顿时舒缓了不适，心境亦随之宽慰许多。

秦九政“朕此刻头痛难耐，速传太医觐见。”

太监听令退下，皇帝独坐于灯火阑珊之处，一手轻轻揉抚着紧绷的太阳穴，须臾之间，太医疾步踏入，神色紧张。

太医躬身诊脉，眉心紧蹙。

太医“皇上，您的脉象现显虚弱且浮散，想必是风寒侵体所致。”

太医迅疾挥毫写下药方交付太监，后者捧着药方迅速离去抓药。此外，太医还特意为皇上调制了几剂宁神补气之良药。

待太医告退后，皇帝斜倚椅背，闭目休憩，不觉间却被一阵强烈的睡意卷裹，就此沉沉睡去。直至夜色浓厚，太监轻唤陛下用膳的声音将他唤醒。

秦九政“朕此刻颇感饥饿，传膳吧。”

在太监精心布置的晚膳前，皇帝徐徐落座，食欲盎然地享用着佳肴美馔，待饱腹之余，便悠然靠向椅背，目光投向窗外漆黑的世界。忽而，一道夺目的白光划破暗夜，雷霆炸裂般的巨响紧随其后，狂风乍起，肆虐的劲风吹得窗户震颤作响，电闪雷鸣之际，窗外赫然站立着一个身影——一位身披黑色斗篷之人，面目被斗篷遮掩，辨识不清。

陡然间，那黑衣人抬首，一张扭曲骇人的面庞映入眼帘，皇帝受到惊吓，险些失足跌倒，慌忙阖上窗户，瑟瑟发抖地走向床榻，蜷缩在被褥之下。然而，雷声隆隆与雨声潺潺犹如魔咒般萦绕耳畔，使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直至雨歇云收，皇帝终得安眠，次日清晨，他从梦中醒来，太监前来禀报，告知昨夜曾有刺客潜入行刺。

秦九政“立即将那刺客带来，朕要亲自审问！”

太监“奴才遵命！”

不久后，太监引领着捆绑负伤的刺客步入大殿，此人面色阴鸷，头发蓬乱，手腕脚踝处皆锁着冰冷的手铐脚镣。

秦九政“如实招来，究竟是何人指使你行刺朕？”

面对质询，刺客铁嘴钢牙，仅以凶狠的目光回瞪皇帝。皇帝见状，命令将其暂押大牢，择日再行审讯。

此时，皇后闻听此事，焦急万分地前来探视皇帝。

秦九政“皇后，你怎么来了？”

皇后“臣妾听闻皇上遭遇刺客，实在忧心不已，特来关心皇上安危。”

秦九政“皇后无需担忧，朕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许惊吓。”

皇后“皇上平安无事便好，臣妾已命御膳房熬制了一碗滋补汤药，请皇上趁热饮用。”

秦九政“皇后费心了。”

皇后“皇上日夜操劳国事，务必珍重龙体。”

皇后离去后，皇帝独自于御书房挑灯批阅奏章，沉浸其中竟未觉时光飞逝。当疲惫之感逐渐浸透全身，皇帝起身舒展筋骨，移步至窗前，眺望着窗外景致。不经意间，他瞥见花园一角似乎有人影晃动。

秦九政“那里是什么人？”

凌天墨“是微臣。”

秦九政“国师？你为何深夜至此？”

凌天墨“微臣拜见皇上。”

秦九政“免礼，国师深夜造访，有何要事禀告？”

凌天墨“臣昨夜夜观星象，见紫微星晦暗不明，恐有灾厄降临。”

秦九政“灾厄？是何种灾厄？”

国师话语顿挫，似有所隐。

秦九政“国师但讲无妨，朕赦你无罪。”

凌天墨“近来民间盛传有关皇上的谣言，声称皇上乃是残暴之君，滥杀无辜，以致民生凋敝。”

秦九政“荒谬！朕自诩勤政爱民，焉能成为暴君？”

国师闻此，不禁发出一声长叹。

秦九政“国师，你可有对策制止这些流言蜚语？”

国师沉默片刻，陷入深深思索。

秦九政“国师，尽管直言。”

国师迈步上前，在皇帝耳边低语一番，皇帝听罢，虽心中犹疑，但还是决断道：

秦九政“这……好吧，就依国师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