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魍皆亡,随行魑魅没有活口?那寒鸦肆和寒鸦柒呢?!”
佛龛前的绢纸屏风上,映着点竹的身影,她此刻怒不可遏,声音也比往常大上不少。
“魑魅…并非没有活口,寒鸦肆和他手下的魑云为衫,还有寒鸦柒与他带出的魅上官浅,尽数叛逃,不知去向。”负责禀报的寒鸦贰闭了闭眼,不敢隐瞒。
“好啊,真是好的很!”
“寒鸦贰,传令下去,不拘用什么方式方法,给我把他们找出来!我要将这几个该死的叛徒千刀万剐!”点竹身形晃动,声音里极具狠意。
“是,属下这便去安排。”寒鸦贰如蒙大赦,顶着一脑门汗从首领室退出。
“宫门与许家不愧是姻亲,一样的难缠,也不知用的什么手段。”点竹旁边的佛龛处,传来声音。
“会不会是无量流火?”有人问。
“不可能,十年前他们没用,如今也不会用。”点竹当即否认。
“哎,现在外头都知道半月之蝇是什么东西了,也不知底下那些人还会不会安分。”点竹旁边的中年男人再次开口,明显是在忧愁。
“不安分杀了就是,该死的宫门,该死的许家…迟早叫他们和当初的孤山派一个下场。”点竹咬牙切齿,出手震碎了眼前的屏风,碎裂的木头和纸屑乱飞。
其他人见此,安静如鸡。
枝头挂红日,天穹见昏黄时,许葚他们到了平陵城。这里,是选亲时与许葚相处过几日的周二姑娘的故乡。
车马分次抵达宫门在此处的据点,一家有些规模的客栈。这里离无锋总部不足百里,是他们此次行动的重要地点。
“葚葚!我的宝贝妹妹!”
刚从马车出来,许葚就听见了自己二哥的声音,她左右环顾一圈,没见到人。
“上边上边!”许与年在二楼某间屋子的窗口处,冲她摆手。
他们比宫门的人到的早一些,已经在今夜要歇息的房间落脚了。
紧随许葚身后的宫远徵循声望去,不想被顶头说话的俊美男子瞪了一眼。
“二哥,你们来了。”许葚见着家人,忍不住扬起笑脸。
“葚葚。”窗边又多了两颗脑袋。
“大哥!三哥!”许葚喊道。
“葚葚,我们先进去吧。”宫远徵感受到了几个大舅哥的不善,心里有些紧张。
“好。”许葚收回视线,牵起他的手。
见到这一幕,三个哥哥脸色都不太好,但宫门的人都在底下盯着他们,也不好做什么。
“这是许家人?”后边的上官浅没错过他们之间的小动作,觉得有趣。
“是,许家家主的三个儿子,许祜宁,许与年,许砚生。”寒鸦柒道。
“阳盛阴衰啊。”上官浅轻笑。
“许家女孩儿确实少,嫡系一脉也就一个许葚。”寒鸦柒点头。
“诸位,一起进去吧,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可以准备议事了。”门口处,宫尚角对还没进去的人道。
宫门来人一一入内,客栈正堂里此刻坐了不少人,都是其他江湖门派参与此次征讨无锋行动的人员,不过这并不是全部。
少数还没来,有些在楼上房间里。
许葚几个哥哥从上边下来,和她父母坐到一块。
“囡囡,瘦了。”
许葚拉着宫远徵走过去,许父率先起身,看向女儿的眼通红。
“爹爹,娘亲,大哥,二哥,三哥,我好想你们。”许葚道。
许母上前把女儿抱进怀里,几个男人的目光落在宫远徵身上。
“这是远徵,你们的女婿,妹婿。”许葚从母亲怀里露出脑袋。
“哼,现在叫妹婿,有点早了吧?”许与年轻哼,他平等地讨厌每一个和他抢妹妹的臭男人。
“你便是宫门徵宫的宫主,宫远徵吧?好小子,看着个挺高…”许父可比儿子聪明多了,他站在妻子身边,伸出手,拍了拍宫远徵的肩,力道不重,目光慈祥,看着很好相处的模样。
“是,晚辈宫远徵,见过…”宫远徵一时不知道如何称呼他们,毕竟他和许葚还没成婚,如今只有个名头在。
“哈哈哈,你与葚葚尚未成亲,便喊我们一声伯父伯母吧,至于那三个小子,你可以跟着葚葚喊哥哥。”许父看他眼神干净,行事青涩,对他倒也不怎么排斥了。
“伯父,伯母,大哥,二哥,三哥。”宫远徵顺着他的话喊人。
许父颔首,许母则目光爱怜地看着宫远徵,嘴上连声喊着好孩子。
“老二,砚生,你们带葚葚去看看我们给她准备的礼物吧,我和爹娘在这跟未来妹夫说说话。”许祜宁眉眼带笑,看着很有温润公子的做派,却并未回应宫远徵那声称呼。
“好的,大哥。”许与年和许砚生一人一边,不等许葚说话,就带着她往楼上去。
宫远徵咽了口口水,对上许祜宁的眼,总觉得他是和哥哥宫尚角一样难缠的人物。
“远徵是吗?别紧张,来,坐这里,我们一块聊聊天。”
客栈柜台处,宫尚角往弟弟那儿看了一眼,眼中闪过笑意,却没有过去。
他还要安排待会儿的议事,弟弟不过是和未来的家人聊聊天说说话,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
“人都来了吗?”
“千诛门那边还要一会儿才到。”
“嗯,知道了,先安排下去吧。”